搬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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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说什麽都不愿意换上衣服,少主只好豁出去,在屠苏巡视药田时,人便在屋顶上待命。
看准了轮椅出来的那刻,拿起身边装满水的木桶,唰——正、中、红、心!
「你非要这样做是不是?」
「师父,你就穿上去看看嘛。」
少主捧着新衣服,这可是她省吃俭用,不买自己的新衣,不偷攒点心零嘴,将大笔大笔的钞票换时装券给小笋做的。
少主委屈的说了一大串,谁不知道少主看到可爱的东西会眯起眼睛笑,吃到喜欢的东西会像个孩子,少主还说:
「我用我最值钱的东西跟你换穿新衣的机会,我又不是求师傅你医治我。」
「拜托……」少主趴在屠苏的腿上,另一手拿出藏在背後的扳手,慢慢的拆着轮椅。
可屠苏那是好说话的,他只是起了壁炉在烤火,那身墨色的行头,他并不觉得穿上这衣服能改变什麽,倒是很想推开腿上的烦人精。
「师父,徒儿觉得你的轮椅有点旧,你不是常说轮椅散了,要我赔吗?」少主只是笑着,拆了一边轮子,又开始转另一边。
「……你想做什麽?」
突然提到轮椅,屠苏告诉自己,这傻徒儿平常都四两拨千金的回避这问题,如今却提起,肯定有问题,正当脑中闪过一丝不安——咖!
「伊霏!」
轮椅硬生生的被少主拆解,在屠苏还无法使用魂力来组合四散的零件时,少主眼明手快的拿出新的座椅,「师父,当心啊!」
同时也扔开手上的扳手,一脸担心的问:「我就说这轮椅太旧,师父舍不得换,你看要不是徒儿帮你订做新的座椅,真不知道会出什麽意外。」
「你是故意的吧。平日里没见你这麽孝顺,说谎成精了啊。」
「哪有,我一直都很孝顺。」
少主乾笑着,走到屠苏身後,轻轻推着座椅,边解释着,这东西可以减缓使用魂力,也不会刚方才一样用旧破碎,会突然崩解的情况。
屠苏只能沉默,不是说东西不好,而是非要将事情变成这样她才甘愿,就不怕被传出去说:空桑少主迫害食魂、大逆不道、违背良心,不懂得尊师重道。
「只是坐着的主人和这水色的座椅不配,要是能换上墨色的衣服就好了。」少主推着屠苏到铜镜前,一张脸就是在说:给我换衣服,快点!
「换上去就不忤逆你师父了?」
「我哪有忤逆!」
「别以为我没看见轮椅散开时,你扔了什麽出去。」屠苏微倾着头托腮,一脸嘲讽:「谋害师父,胆子可真不小。」
「谁叫师父你连看都不看一眼。」她扁嘴,搅着手指。
少主不演了,她就是希望屠苏有不同的面貌。她要让世人知道,对人间失去信任的屠苏酒,在她的空桑吃好住好穿好,送套衣服给他,是感谢他愿意相信她,愿意和她一起回空桑。
「换上了就不折腾你师父了?」屠苏睨眼着少主。
她点头。
「换了就会不赖床,会准时练五禽戏了?」
少主依然点头,这次还扬起微笑。
「要我换可以——」
「师父要什麽条件我都接受,拜托你换上吧。」少主已经拿着衣服恳求着,只差没跪下。
屠苏阖眼,他怎麽就收个不孝女当徒弟了,无奈叹气後,开口:
「记住你的说的,倒时可别反悔。」
屠苏转个身,拿走少主手上的布料,默默的进到屏风後。
少主本想跟上去,却被屠苏嘲笑:「我是腿瘸,不是手残,更衣我自个可以,少做些无耻的花样来揩油。」
闻言,少主是伫在原地,扁嘴,最後大喊:「需要帮忙还是要说一声啊!」
屏风後面没有反应,少主拉张凳子坐在铜镜前,这里可是最佳的观赏处。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即使平日就很帅了。
当屠苏换上《玄武济世》新时装现身,少主是看傻了眼,喃喃自语:这家伙平时就很白了,穿黑色的更显白了。
「更衣罢了,没必要吓得连话都不会说。」屠苏很自在,倒是眼前看着下巴都快掉下来的傻徒儿,他不自觉的笑了。
「我记得没点你下颚,嘴巴阖起来。」
少主见状,默默的用手推回下巴,还抹了一下嘴角,开心的扑在屠苏腿上,蹭着他的腿说:「我好感动哦,师傅你终於穿上徒儿送的衣服了。」
「别蹭了,会皱。」推了少主的头一把,屠苏觉得有点不自在。
他的徒儿总说自己不傻,看看,一个小姑娘跪在男人腿间蹭着大腿,从镜子看出来,可不三言两语可以说明的情况。
「皱了吗?」少主惊慌,掸掸自己压坏的地方,虽然送衣服是自己的心意,可是翻开存摺看着付诸流水的金钱,多少心还是会痛一下。
等等,这不安份的小手是在做什麽。
原本屠苏白净的双颊突然感到燥热,他暗忖:不妙。
师徒间怎可做出踰矩事。
少主忙着拉平皱摺处,却在接近阴阜的位置被屠苏制止。
「师父?」
少主抬眼,只见屠苏双颊泛红,细眉紧蹙,看起来……有点难受。
「这里还有一点皱摺……」少主偷偷的扯了一下。
凸凸的?
嗯?
凸、凸、的!
这下终於明白为何屠苏看起来不对劲了。这尴尬又暧昧的气氛下,少主立刻涨红了脸,耳根子发烫,慢慢的想抽回手。
「师父,请把我的手还我……」收到一半却发现手被牢牢的扣住,微微的仰起头,少主咬着下唇小声嗫嚅。
「教你学医,你倒是挺猴急的。」屠苏说得咬牙切齿,「基本药理都不懂,男女之事可热衷的很。」
「连穴位都找不到,媚术倒是挺在行。」
「师父别再亏人家了……把手还我。」
少主也意外事情会变成这样,後悔到都不敢看着对方,但视线对在他的腿间又想到凸凸的触感。
碰到的指腹还热着呢。
僵持不下的局面,医馆内安静的连针落下都能听见,半晌,「记得你刚才答应我的事吗?」
「啊?」少主眨眼,不会是刚才为了让他换上衣服的条件吧。
谁也没想到只是换件新衣,怎会搞得天翻地覆,两人从医馆来到了屠苏的寝室里。
过去,是少主推着屠苏走;现在,唯一的徒儿是坐在他腿上。
少主卸下了双马尾,发丝落下的瞬间,小苍兰的香味扑鼻而来,像是一剂迷魂药,两人四目相望,读到的只有被撩起的情爱和慾望。
「师父,徒儿替你更衣吧。」少主伸出手解开了腰间上的第一个衣扣,「好歹是徒儿花钱买的,总不能留下痕迹。」
「哦?方才倒是不顾念,还很热情在上面磨蹭……还是撩拨?」
这有意无意的挑衅,是让少主燃起斗志,勾起了嘴角。
「不是要验收媚术吗。」少主捏着屠苏的嘴巴,「徒儿要开始了,若是做得不对还请师父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