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凌晨五时至七时):
大家像往常一样的在武训场操练。
苏枫南久久未见到谢绮芳,叹了一口气,说道:「想来,芳儿今日又不会到场了。」
苏枫卉叹了一口气,失望地说:「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早就习惯了~我们开始练习吧!」
远远一个人穿着练武衣,朝武训场走来,吓傻了一票人等。
「还以为你会逃家烙跑呢!」苏枫南打趣地说。
谢绮芳在心底傻笑着,想着:「嘿~嘿~跑了啊!只是……没跑成而已!」
「嗯~」谢绮芳淡漠地回答。
「怎麽了?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情?」苏枫卉察觉到怪异,问道。
「你为何哭红了眼?」苏枫南也发觉到异样,问。
谢绮芳犹豫着该不该将慕萧衍的事情说出来。想到:「那个男子武功高强,还懂得我们谢家剑法,甚至熟知我家地形,连我的闺房位置都摸的一清二楚!万一对方一个恼羞成怒,宰杀了我全家怎麽办?」
在对方身分及动机皆不明确的当下,谢绮芳只好选择『隐瞒』。
谢绮芳编了一个谎言,说:「我做了一个噩梦,梦到遇到一位很厉害的高手,对方深知我们谢家的剑法,甚至熟知我家地形,对方一夜间杀光了所有的人,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却无能为力,看着家人一个一个在我的面前被杀倒地,所以…….吓醒…….哭了一阵子…….以後,我想来练武场习剑自保。」
苏枫南听了,和苏枫卉对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苏枫南在苏枫卉的耳朵边说:「芳儿是不是看到杀她父母的凶手了?」
苏枫卉摇摇头,说:「不像!应该只是单纯的噩梦!那时,她还那麽小,阴影是一定会有的。」
苏枫南拍拍谢绮芳的肩膀说道:「这是好事,以前总要劝你来,你偏不来!十辆马车也拉不动。没想到一个噩梦,到把你给吓来了。」
苏枫卉也答腔道:「是啊!你啊!一定是又梦到小时候父母、家人被杀的情境了!那个时候,你才四岁,多多少少一定会有阴影的嘛!」
苏枫南也说:「是啊!还记得那时候,芳儿刚来我们家住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被恶梦惊醒、吓哭,怕得不敢入睡,怕一闭上眼就会看到眼前一堆血淋淋的画面。」
谢绮芳笑得很不自然,回答道:「也是。现在不会了。」
因为受到了慕萧衍的刺激,体认到自己要变强的认知,加上跟着表哥苏枫南四处走访各宗家与谢姓旁支的家族事业,见识渐渐增长,也体认到人心的恐怖。有些人,表面吹捧着你,背地里耍着小心机来陷害你。有些人,和你装熟,其实都是在找机会挖坑给你跳。
白天一早要练功,晚上要东奔西跑忙家族事业,还要利用业余时间练习『谢绝剑法』与『姬启谢语秘术』,在身心俱疲的状态下,谢绮芳很快就病倒了。
这夜,谢绮芳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靠近,身体却沉的如绑上了铅条,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席卷而来,隐隐约约感觉到,来了好几个人,武功极高,露出阵阵杀气,逼的人冷汗直冒。
她想要起身反击,却没有办法。想到那个黑发男子的提醒『最近谢家不太平』,想到自己在枕边放了一支发簪防身用,却连伸手去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有意识非常的清醒而已……
「难道,今晚,就是我的忌日吗?也好,正好下去陪父母和姑姑。」谢绮芳全身无力,虚弱的躺在床上,万念俱灰的想着。
几个黑衣人拿着锐利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身上砍来!
就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痛楚并未降临!
谢绮芳缓缓的睁开双眼,看到那一名黑发男子正温柔的轻抚着自己的脸颊,道:「刺客,我已经全部斩杀完毕,你且安心睡吧!」
听到这个声音,温暖而厚实,带着些微的磁性,感觉很安心,便再度昏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衣服也明显的被人给替换过了。
房门被推了开,谢绮芳瞧了瞧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躲,自己的配剑也不在身边!更没有防身用的发簪。
但是,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取自己的性命,也未将自己给綑绑起来,心中不油然的松懈了不少。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是那一天在府外撞见的男子。依稀里,记得那个人,在刺客闯入的当晚,救了自己一命。
「看来,你已经醒了!你已经着实的昏睡了五日。」慕萧衍温文儒雅的站在谢绮芳的面前,说。
「五日?这麽久?」谢绮芳惊呼。
慕萧衍语气平淡的说:「你原本就不太操练,加上谢灵蓉过世的悲痛,以及宗主的重担,一下子身心太过操劳而病倒。又有小人趁机在你房内点上软筋散,让你动弹不得,好对你下毒手。考量到苏府戒备太松散,而我又不可能时时待在你的身边就近保护,於是,便自作主张的将你给劫了来。」
「谢谢你救了我。还有,给你添麻烦了。」谢绮芳说。
慕萧衍挑了挑眉,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她说:「所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谢绮芳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询问,便说:「公子想要什麽?先说好,杀人放火、违背良心之事,我不做。」
慕萧衍冷峻的回答道:「那些事,轮不到你做!我的手下会替我做。而我想要什麽报酬,我还没想到。当然,如果你想要用你的身体来偿还的话,我可以勉强地收下。」
「你……你……你想得美……我才不会如此轻溅自己的身体!」谢绮芳脸一红,结巴的说道。
慕萧衍转头坐到桌边,喊:「烈花。」
只见一个妖娇美女突然现身在房内,娇柔婉约的说:「烈花在,主人有何吩咐?」
「帮她换洗一下,下楼吃饭。我到下面去等你们,记住,别让我等太久了!我没有那个耐性。」慕萧衍说。
「是。烈花遵命。」烈花温柔婉约的行礼,恭敬的回答道。
只见慕萧衍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
谢绮芳等他走了以後才问:「这五日都是烈花姐姐帮我换的衣服吗?」
烈花傲娇的回答道:「难道你想要主子替你换衣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