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好像是两艘金刚级。前面还有九艘驱逐舰,从左侧三点钟的方向来袭”刚给後方战列舰发送完灯号的少校计算着数据报告
金刚级,东瀛的高速战巡。有四座联装36厘米45倍口径主炮,14门152毫米口径副炮,最高速度可达30节。是东瀛舰队仅次於主力舰难对付的压箱宝。
璇玑倒抽一口气,他抓紧椅背,拼命制止自己的双手继续发抖道”向东侧行驶十海里,然後右满舵全速向北。打灯号通知全舰队跟上。”
拜托,可千万要在战巡出现在视线前,让没有厚重装甲保护的航母脱离战场,璇玑在内心祈祷着。晚上没有办法放出飞机的航母,就是一只失去疗牙的老虎,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遵命。长官。”负责航海科的上尉立刻执行了璇玑的任务。十分钟後,当帝国舰队正摸黑向北转向到一半时。东瀛金钢级的主炮开火,好死不死迎面就撞上了位在战斗序列中央,璇玑的座舰长安号。更糟的是,负责护卫长安号的巡洋舰邠州号在黑暗里不慎驶离母舰五海里。
航母前方只剩下六艘驱逐舰作为屏卫。在照明弹的照射下,当金刚号的第一轮主炮轰击展开,炮弹铺天盖地袭卷而来时。这六艘以肉身保护母舰的驱逐舰立刻遭到重创。两艘的艘动力系统被击坏,另外四艘则是主炮损毁。但它们仍然用硕果仅存的鱼雷管,发射鱼雷阻扰敌舰。
当第二颗闪光弹打来时,长安号舰长命舵手左满舵,规避来自副炮如雨滴般的炮弹。最终,在一团混乱中,有两颗近弹擦过船腹。巨大的冲击力让舰桥里的人都跌了个跟斗。医官的吼叫声与伤者的哀号此起彼落,交织在战舰上。
璇玑抱着被玻璃片砸伤,流出温热鲜血的额头道”医官,先处理战斗人员的伤势,我跟其他参谋人员晚一点。你们这里有谁真的需要就医,就自己去医务室等候。该怎麽办就怎麽办。”
“殿下……”医官有些犹豫,她可不是普通的军人。
“快去”璇玑挥挥手,示意医官离开。医官只好提着皮箱,带着助手先回已经人满为患的医务室。
虽然长安号的状况不乐观,但战况对东瀛的两艘金刚级而言也没好到哪。一来受限於驱逐舰的鱼雷,二来长安号位在最远射程处,又受制於晚上糟糕的能见度。即使弹药舱里的火炮已经快要见底,在接下来的几轮齐射里仍然没有取得更多的战果。
更何况有33节时速的航母,要在只有30节的战巡前,用速度优势逃脱的确是可行之法。等到金刚级的主炮要重新发动齐射时,双方的距离已经拉到1600米,这个下两艘军舰之间的距离,终於超过了金刚级主炮的最远射程。
凌晨三点半。三艘在转向的时後偏离航线数十理的巡洋舰,总算藉着东瀛舰队发射的闪光弹找到了航母。三艘巡洋舰趁着金钢级在追逐长安号的空档,悄悄绕到东北方排成战斗行列。
凌晨四点50分。天空的鱼肚白渐渐的露出来。此时的金刚级早已为了追逐猎物,把护卫的驱逐舰远远甩在後面。堵在东北方的三艘巡洋舰,旋即以守株待兔之势。让8根280公厘45倍径速射炮同时开火,再发射鱼雷补刀。
当帝国舰队炮口的烟消散去之时,只见两艘金刚姊妹舰理的其中一艘因弹药库殉爆,当场被大火吞噬。另一艘失去在零星的火势中失去动力在原地打转,余下的两作主炮仍然朝巡洋舰吐出火舌。後方的东瀛驱逐舰,见到这个惨况,全速驶向这艘还有一口气在的战巡。
五点五十分。舰桥上,璇玑顶着两个黑眼圈,撑着疲惫的身子,凝视远方逐渐上升的旭日。阳光洒在她那苍白如雪的面颊上,却透不进她的内心。长安号位在战斗序列最北端,对後方巡洋舰的胜利一无所知。负责灯号的通讯人员都挂彩躺在医务室,从昨日下半夜开始,他们就与整个舰队失联,独自陷入愁云惨雾中。
“将军,凤翔号来了!”作战参谋激动的指着迷雾里的一团光影。
冬天沉入水底後,是在彻骨寒冷里与无尽黑暗里断气的,我可不想再做一次水底亡魂。想到此处,璇玑露出一抹绝望微笑,她下意识的拔出发髻上的簪子,锐利尖端抵上她雪白细长颈子……
“你在干嘛?这艘凤翔号是谭武的座舰”雍韶韵一个箭步上前,夺下簪子吼道
“我……大家都回岗位。小雍,看看夹板还能不能让飞机起飞?可以的话尽快安排。”璇玑发现全舰桥人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她尴尬得面红耳赤,把簪子塞到口袋里,故作镇定的继续指挥。
六点三十分。长安号跟他的姊妹舰凤翔号,总共放出了五支中队,进行了十多次的飞机起降作业。在经过数十趟的反复轰炸,东瀛舰队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人声也渐渐被机器的断裂声取代。
早上七点。原本停驻着东瀛舰队的海面,只剩下几片零星的残骸。远处,海面东北方,两艘载满幸存着驱逐舰,载浮载沉在海上以6节的航速漂流。船上滴答的电报声,在医官吼叫交谈中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