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哭累的王敏敏哄入睡後,萧以晟静悄悄地离开了床,走到房外客厅处拨通了电话。
电话几乎才刚响一声就被姚扉接通,「她还好吗?」她轻声的问,语气有些疲累。
「刚睡。」
「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萧以晟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我最近可能会很忙,所以不会过去找你了,你一个人时要小心一点。」
姚扉没有立即回答,传来的只有她有些凌乱的呼吸声,许久之後,姚扉才说:「我知道了。」
「那我挂了,晚安。」
「晚安。」
令人心痛的夜晚,早已预料的结果。
姚扉屈膝而坐,将头埋在双膝之间,泪水不停的夺目而出,止也止不住,不受控制的流着。
姚扉你不能哭,你不能哭。
她在心里头不停的说,希望藉此止住泪水,但似乎没什麽成效,甚至有越发不可收拾的情况。
心真的好累好累……不过这样也好,见不到面就不会特别去想念。
「你不累吗?持续了这麽多年了还不放弃吗?」阴影处走出了一只黑猫,他看着姚扉问。
「关你什麽事!」姚扉气愤地丢了一旁的枕头。
「早就说过你跟他是不可能的,你偏不信。」黑猫瞬间幻化成一个人形,穿着白色长袖衬衫穿着黑色吊带裤的他,将长长的头发给绑了起来。
「要你管!你什麽时候变成如此婆婆妈妈了,你以前不是很爱看我受到打击,怎麽?良心发现?」
「没,我只是来笑话你的。」
「陆腾,你怎不去死!」姚扉又将另一颗枕头丢了过去,砸在被称为陆腾的男子身上。
「很抱歉,我死的那一天你大概看不见。」陆腾眯着眼笑着。
「你!」姚扉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想看我死,就好好活着。」陆腾一直是眯着眼的,他向前抬起了姚扉的下巴,看着她因愤怒而咬着下唇,嘲笑说道:「你剩的次数不多了,在这麽不把生死当一回事,我保证你活不过一年就死……不对,我想或许三个月都不能吧。」
听闻,姚扉甩开了陆腾,闭着双眼气愤的指向外头,「滚!」
陆腾无所谓的耸肩,幻化回原先的样子,跳到阳台上转头回:「真凶。」接着纵然一跳,消失在空中。
「真烦……」姚扉又做起了缩头乌龟,想藉此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之中。
真烦。
外头天气明朗,姚扉一大早就起来了,她艰难的起身走进卫浴间里头,看着自己那双哭红的双眼,勉强的对着镜子挤出了微笑。
可那笑,却极为难看。
今天是假日,姚扉并没有什麽事可以做,更何况现在的脚也不方便她行动,於是她窝在房里看着书,等到回过神时,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了。
她忍住翻着白眼的冲动,奋力地将书阖上,「你到底要做什麽?」
「没什麽。」陆腾坐在窗边,绑起的长发随风摆荡。
「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怎麽喜欢来找我。」瞥了一眼陆腾,姚扉从椅上起身,缓慢的走到陆腾面前说:「你最近过得太闲?」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呢,这样能不能解释所有一切?」
姚扉似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嘲笑,「决定转行做笑星?」
陆腾从兜里拿出了一瓶沙漏说:「我大概无法混到一口饭吃。」
「那是什麽?」姚扉盯着那瓶沙漏,正经的问。
「生命之沙,你的。」陆腾笑了,睁开他那一直眯着的眼。
「你想做什麽?」看着缓慢落下的沙子,姚扉不解的问。
她不懂他给自己看生命之沙的意义,也不懂他到底想说什麽,但她却可以知道一件事,他要说的绝非好事。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可能活不过三个月。」
「所以……关生命之沙什麽事。」姚扉紧张的吞了一口水,她大概已经猜到陆腾要说什麽了,她甚至想直接转头离开房间,逃避且躲起来。
「人活得越久沙子流逝的速度会比较慢,但你的,比起他人快了许多。」陆腾晃着姚扉的沙漏,接着又拿出另一个沙漏笑着说:「你不觉得吗?」
看着确实快很多的沙漏,姚扉有些气馁,「照这样的速度,还有多久。」
「三个月,但如果你继续做死,我保证一个月,你绝对死。」
「有办法吗?」
「有,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