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是蓝曦臣因为一封信,一个食盒,生着闷气离开云梦跑回姑苏的时候。
为了追回泽芜君,江澄努力奋战了七年才如愿抱得爱人归,至於为什麽会花那麽久的时间,除了蓝曦臣自身心中纠结之外,忙,也是两人很难能聚首谈情的另一个要点。
自从赤锋尊敛芳尊双双埋入地底之後,仙门四大家重新换血洗牌,聂家在宗主聂怀桑逐渐崭露头角之後,已然隐隐成为四大家之首,而本来锋头甚旺的兰陵金家,在敛芳尊金光瑶甚为不堪的死去之後,声势大落,若非金麟台地处繁华的兰陵城,金家靠着商业和云梦之助勉强挣得了一席之地,金家早就被踢出四大家之一了。
而四大家中,清河擅情报收集,但武力表现却是四家之末。金麟台武力平平,若再碰上当家宗主大小姐脾气发作,那真的是被走屍追着跑的命。
结果这麽一番如此所以下来,聂家成了情报消息的提供者,金家则是因为钱比较多,成了後备支援的角色,而专门上前线实战者,则是江家和蓝氏。
江家擅除水祟,蓝氏宗主在双尊事故之後,几乎不露面,对外的夜猎全在含光君身上,在平地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更不用说背後还有一个被献舍重生的魏婴,两家在夜猎上几乎是所向披靡,甚少碰到对手,除非是主力者杠上。
是的,除非是云梦宗主江澄和姑苏含光君在夜猎时狭路相逢,突然互看不顺眼对打起来。
而身为夜猎的主力攻击者,只有一人独撑云梦的江澄,加之宗主的身份,显然更加的忙碌,也因此,他和蓝曦臣之间能腻歪的时间更少,但只要两人能聚在一起,那甜甜蜜蜜的爱情泡泡每每都能让不幸在场的蓝忘机恨不得拿避尘全部都刺破。
而故事的开始,就得从江澄追妻的那七年间说起。
「这次的夜猎,我带门内弟子去便成,你别去了。」
「欵?怎麽了?把我甩下,是想做什麽坏事吗?」
「地点和原因和你颇有关连。」
「和我有关?乱葬岗?还是莲花坞?不可能是在云深不知处吧?」趴上白衣男子的肩头,黑衣男子看着对方手上的纸笺,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这个是……」
「我担心有人藉题发挥,或者是把主意打到你身上,这回,你别去了。」收好纸笺,边角上一个兽头纹随着男人的动作一闪而过,白衣男子拍拍黑衣男子的头,语气里净是柔情。
「唉……我还以为所有的事情都随着敛芳尊的死而结束了呢……欵,这回夜猎,江澄应该也会去,我不在,你可别又藉故和他吵起来啊。」眨着眼睛,黑衣男子由後环着白衣男子的肩头,甚是肉麻的在男人脸颊上啵了好几个。
「……先去跟叔父报告此次夜猎的事情吧。」没回应的,白衣男子由着黑衣男子还黏在他背後,抬脚直接向前走。
「你这人真是的……吵归吵,看在大哥份上,别太欺负他啊。」放开白衣男子,黑衣男子改而走在他身侧,摇着头笑道。
「我尽量。」
「你这家伙……不过,这样一来咱们就得分开几日了,我说含光君哪,那我们的天天怎麽办呀?」
「待我回来,一并算清即可。」
「……刚刚那句话可以当我没问吗?」
「我从不食言。」
「但我从不介意你食言啊。」
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黑衣男子-魏婴,今日依旧过着被自己的嘴害惨的日子。
刚领着一群弟子自後山训练回来,蓝曦臣就被告知蓝启仁已经在雅室,请他过去一趟了。
「忘机一人带着十名弟子出门夜猎去了?」进了雅室,听取了这几天来的报告,蓝曦臣有些讶异魏婴这回居然没和忘机一同出去?
「此回是应聂家邀请,除了姑苏,云梦等其他山门也有派人参与,因人多,忘机担心……咳嗯,会有人故意找麻烦,这才做了如此决定。」不去也好,免得他又对自家侄子毛手毛脚,坏了他堂堂蓝氏双璧的名声。虽然他已经不敢确定他引以为傲的侄子现今的名声到底变成什麽样了。
「原来如此……云梦江……宗主也会去吗?」点了点头,想着刚刚的谈话里有提到云梦,蓝曦臣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宗主怎麽突然问到江宗主了?」
「呃……只是怕江宗主去了,和忘机又闹起来罢了。」心里频抹汗,蓝曦臣语气有些僵硬的笑说道。
「这次的夜猎挺有难度的,云梦那边算得上好手的没几个,估计也是江宗主出马。再说了,忘机稳重内敛,怎麽会无端和人闹事?就算闹事,也一定是对方先挑起的。」前面说的头头是道,後头话锋一转立时赞起自家人来了,蓝曦臣边听边点头,温文的笑容後是止不住的摇头叹息。
叔父,忘机不会无端和人闹事,除非事关魏婴。忘机也不用挑衅人,他只要冷冷看江澄一眼,那眼里的不以为意就够江澄起火和他对打起来了。
耳里听着蓝启仁滔滔不绝的报告和偶尔夹杂的对魏婴的抱怨,蓝曦臣心思却已飘到那人身上,他们已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啊,算算,没多久就是他的生辰了呢。
这回夜猎的地点好像就在兰陵附近,所以,忘机他们会入住金麟台吧。
隔天,蓝曦臣把门中的事务全部移交蓝启仁代为管理,然後宣布闭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