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薇是个很烦人的存在,在她身边的每一天一定都会有丢脸或尴尬的事情。
别人都会问我关於她的事,但我从不明白她为什麽总是要把场面搞的很乾,也莫名其妙的一直跟着我。
有时,她会很故意的坐在我旁边,因为上课了我也不好说什麽,她一直把时间浪费在和我相处上面。
从国中开始在班上,她就没什麽特别要好的朋友,可是别班的人总能让她开心大笑,还隐约记得我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她问我能不能当个朋友,当时她眼睛是红的,我就说了,嗯。
後来听别班的人说,她一年级被霸凌的很惨,好像是全班女生集体欺负她,直到她不忍受,事情才被爆了出来,班上有一次突然被处分很重,就是因为霸凌,後来国二分了班,她才和同学们有玩在一起。
「欸,听说戴薇喜欢你?」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有人抱着好奇心的问我,而我说,没有。
她为什麽喜欢我?又因为什麽而对我产生想要进一步发展的好感?
那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半个原因,如果是因为当初愿意和她当朋友,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时兴起吧,我这麽认为。
我不认为我是值得喜欢的人,个性闷骚不说,除了成绩以外,好像没什麽可以挂在嘴上说。
她喜欢我的理由,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喂?」高一的时候,她不知道从谁那里要到我的电话,在我正要洗澡前打了过来。
「喂,我是戴薇……」
「嗯。」我们高中虽然还是同一所,但班级不再相同,对她的印象似乎也仅剩国一的霸凌事件。
「你在干嘛啊?」
「刚要洗澡。」我们的话题很琐碎,不知不觉就讲了一个多小时,但这对我来说不像是朋友聊天,反而比较像是上课和老师的一问一答,虽然有点生疏,她却始终没有挂断电话。
「我以後还可以打电话给你吗?」她胆怯的问,她总是很怕我,我不懂她为什麽还会想要跟我接触和相处。
「随便你。」
「拜拜。」电话的最後,是她的声音和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和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洗澡的我,不知道为什麽,我竟然笑了。
每次和她聊天,总能让我的耐心摩光,但同时也能让情绪严重转弯。
「戴薇最近没跟着你哦?」我身旁的朋友很常问我问题,问题无一不是和她有关系。
「她干嘛跟着我。」
他看我不开心的样子,就说是随便问问,离开了。
我不喜欢别人硬是把我们凑在一起的态度,明明只是朋友,却要说的万分暧昧不清。
我人生的故事,并不需要别人凑合,因为我相信该来就会来,而不是滥竽充数。
高二到毕业,我都没和她说过第二句话,没什麽原因,只是她没来找我,我也不会主动找她说话,但每次打球时,眼角总会不经意的瞄到在一旁休息、或举着手机和同学自拍的她……
毕业那天,她才跟我说,她喜欢了我六年。
我很意外她会对我说这些,原本我认为是被同学乱传,她不会有喜欢我的意思。
我没有拒绝,当然也没有答应她。
「谢谢你。」
「我可以跟你拍照吗?」我说,可以。
毕业的结尾,我们拍了一张照片,或许这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和说话。
我所知道她的事情,大部分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她从不会跟我说关於她的事,就算话题再少她也不会提起自己。
我只有把他当作众多点头之交的同学之一,不过她还是有她专属的特别,她很吵、很烦,被我念过,却从不会生我的气。
──属於她的故事,不需要我的参与,因为她会有自己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