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情期篇Ⅲ》
作者:釉子酒
绘者:堂本桃子
属性:纯爱H小说
页数:100P
收录:白榆篇、红雀篇
预购特典:「变装系列.比基尼」炫光画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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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篇]
天空阴沉沉的,灰云一朵接一朵地连绵成一片,深处彷佛还有电电在滚动。路上的人大都行色匆匆地加快脚步赶路,白榆也是其中之一。
白榆的心情不大好,玻璃橱窗映出他俊秀冷淡的侧脸,如画的眉眼更是蕴着一缕清冷,彷佛冻於高枝上的霜雪,让人难以接近。
但是相比起周遭行人的匆促,白榆的步子还是不疾不缓的,甚至有点刻意放慢的感觉,他走走停停,就好似不想尽早抵达目的地。
换作往昔,白榆定是不会让自己落入这种踌躇不决的境地,更别说一段烂熟於胸的路程被他走出两倍以上的时间。
白榆叹口气,即使是带着烦躁感的叹息,他的神色也还是寡淡的,淡得如同裹於山头的薄雾般,缥缈又虚幻。
一点湿意倏地沾上他的脸颊,他抬头往上看,云压得更低了,细得肉眼难以察觉的雨丝只落下一点点,如同示警般;下一秒,豆大的雨珠就疯狂砸落下来,劈里啪啦的响彻整条街,柏油路被迅速浸湿,骑士们惊慌失措地停下车穿上雨衣。
白榆猝不及防地被淋了一脸水,眉头皱了下,很快从包包里拿出雨伞撑开,原本停住的双脚终於动了。
他虽然不想太快去家庭教师那边,但撑着伞傻站在雨中也好不到哪里,更别说驶过的车子还会带起一蓬蓬水花,把他的裤管跟鞋子都弄湿了。
白榆望着前方灰黯的天色,再次叹息一声,踩着湿答答的路面继续往前走。一连叹了两口气,还如此心不甘情不愿的动作,这对白榆来说已经是很反常的事了。
他一向很清楚自己该做什麽、想要什麽,鲜少让自己出现进退维谷的状况,而这个「鲜少」,大都是发生在某一对叔侄身上,包含现在。
思及表哥苏紫提起陪伴侣度过发情期时的一脸生无可恋,再想到自己的两个男朋友,或者说未婚夫,白榆的脸色变得越发冷淡了,淡褐的眼珠子剔透得如同镶了琥珀的玻璃珠,还有丝丝凉薄渗出。
如果让白榆的同学见到——红雀除外——定会吃惊於他的这副模样。毕竟白榆就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好孩子,乖学生,成绩好,个性温和,引人交口称赞。
但只有熟悉他的亲友才知道,白榆只是惯於装乖来省麻烦,所谓的让人如沐春风的笑,不过是他对外营业用的笑容。
而会引得白榆心情郁郁得跟这个天气不相上下的,就是他的未婚夫们。
当然,重婚在这个世界是违法的,所以未婚夫的头衔也是在另一个世界才能成立。
里界。
那是一个人类靠着双足、靠着交通工具也永远无法到达的奇异之地。那里的夜幕是暗沉的紫色,还有着红蓝两颗月亮轮流出现,居民仅有一部分特徵肖似人类,外表大多稀奇古怪、浑身漆黑,被称之为怪人。
而统治里界的,则是七王。
照理说,现世的白榆与里界的王是不会扯上关系的,偏偏他一次还牵扯上两个。
格托尼与史洛斯。
七王之中唯二有血缘关系的叔侄。
这两人因为看到白榆变身为魔法少女与怪人战斗的画面,对白榆一见锺情,想方设法地接近他。一人伪装成家庭教师指导他课业,一人则是理所当然的顶着家庭教师侄子的身分赖下来,只等着白榆上完课就眼巴巴地凑上前。
白榆的确对他们两人没有什麽抵触心理,也想如同表哥苏紫所说,跟他们多相处之後再做出决定,但是格托尼与史洛斯不给他选择机会,强迫他就是得脚踏两条船。
虽然踏着踏着就习惯了,连里界的结婚契约都签了,但白榆有时候还是会很想一枪毙了他们,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
平常时就被这两人需索无度了,如果碰上发情期的话……
听说七王每隔数年就会经历一次发情期,对伴侣的渴求会变得无比强烈,性欲也会大幅增加。
光是想像自己有可能要同时应付处於发情期的格托尼与史洛斯,白榆颈後的寒毛就会一根根竖起,脸色也会微微发白。
再加上小仓鼠多多米带给他的消息实在太令人心惊胆跳了,依照之前的时间推算,格托尼与史洛斯发情期约莫在这一个月,这也导致白榆只要前往格托尼那边上课,心里总是会有隐隐的不安与抗拒闪过。
在滂沱大雨中,白榆还是来到格托尼的家了,他推开院子门,踩过湿漉漉的草地,再踏上前廊,只是拿出的的钥匙停在锁孔前,迟迟未插入。
有那麽一刹那,白榆真的很想掉头就走,光是想像待会要直面那一对叔侄,他的胃都不禁抽搐起来,压力太大了。
就在这时,手机忽地传来振动,他滑开萤幕一看,是史洛斯传来的讯息。
白榆抿着唇,深呼吸一口气,一手用钥匙打开大门的同时,一手也点开了讯息。
吱呀,门扉发出细细的声音。
白榆盯着手机,紧绷的脸部线条无意识地松缓下来,憋在胸口里的那口气也能吐了出去。
「亲亲,我回里界了,要多想想我喔,想的比叔叔还多。对了,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的,我跟叔叔已经协调好了,我勉强敬老一下,让亲亲你先跟他相处。他手上有发情期提前的药,我则是要去搜集延後药水的材料,因为会好一阵子看不到你,我就拿了亲亲你的东西当作补偿,请一定要传讯跟我说,你不会跟我计较的,爱你。」
白榆唇角浅扬,神情温和,正打算回讯给对方时,手机铃声冷不防响起,萤幕上闪烁着「多多米」三字。
他指尖一滑,按下了接听,还没来得及「喂」一声,尖细如小孩子般的声音已经先一步响起。
「榆榆!他他他……他偷走你的内裤了!」
「谁?」白榆神色一凛,握着手机的手指倏地收紧。
「是、是史洛斯大人。」说到这个名字时,多多米自觉地把音量放低,似乎觉得七王之一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有失体统。
「还是从……」多多米结结巴巴地说下去,「从洗衣篮里拿的。」
轰!白榆如玉般白皙的脸瞬间红了。洗衣篮里放的都是脏衣物,他简直不敢想像史洛斯拿走他穿过的内裤要做什麽。
白榆的脸色红了又青,深呼吸了几次後才缓和那股羞恼的情绪,温声对着手机另一端说道:「没事,我会处理的。你如果觉得待在家里太无聊,可以去找大宝她们玩。」
「可以吗?」多多米惊喜地说,「那榆榆你让大宝过来带我,不然妈妈会以为我偷跑,她会担心的。」
「嗯。」白榆轻轻地应了声。
他最末还是没有送出「我想一枪毙了你」的讯息,而是传了一句「把内裤拿去洗」,看似硬邦邦的句子依稀透出一股无奈。
虽然不满史洛斯偷拿自己内裤,但不得不承认,对方传来的讯息就这麽轻而易举地移走他心上的大石。
他自以为隐瞒很好的不安其实都被那两人看在眼里,并为了他而强制提前或延後发情期时间。
当然,白榆极度理智的部分也知晓格托尼与史洛斯这样做的更大原因,或许是出於男人不愿分享的独占欲。
不过白榆原本阴霾的心情因为他们的举动而照入了阳光。
白榆脱掉鞋子走进客厅里,最先闻到的就是甜丝丝的香气,有苹果的香,奶酥的甜。
开始交往後,白榆才知道格托尼心情好的时候喜欢做甜点,当初上课时所准备的点心都是格托尼准备的,真是闷骚。
是在做苹果派吗?白榆边猜测边往厨房看去,正巧与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深蓝发色男人对上目光。
格托尼身形高大,就算套着宽松的休闲衣也掩不住他强健的体魄,他腰间系着围裙,看向白榆的眼神充满喜爱,就连那股严肃气质都消退不少。
「小榆。」年长的英俊男人快步迎上前想抱抱他,又想到手上还沾着面粉,赶紧往围裙上擦一擦,再虚虚搂了一下他。
在床上强硬的男人,在平时却是拘谨矜持的。
「你在做什麽,还要很久吗?」白榆淡淡地问,「要的话,我先上去写讲义。」
「苹果奶酥蛋糕,已经放进烤箱了,等你休息时就能吃了。」格托尼盯着他的脸,还是忍不住低头轻啄他的唇瓣。
本打算一触即离,但白榆却骤然抓住格托尼的衣襟,双唇贴住他的唇好一会儿,直到他的舌头蠢蠢欲动地想探出时,才松开手。
难得的亲密让格托尼怔了怔,恋恋不舍地抿了抿被白榆亲过的嘴唇,看着白榆仍旧淡然的神色,猝不及防再次俯身吻住那双柔软的唇。
尝起来的感觉甜蜜青涩,就像他刚刚在做的苹果馅一般美味。格托尼吮着白榆的唇、白榆的舌,在温暖的口腔里搅弄出暧昧水声,吻得白榆双颊染上一层浅红。
格托尼鼻息略重,再三啜了啜那条柔嫩的舌头,压制住想要更深入的冲动,绷紧着下颔退开来。自始至终,他的双手很克制的垂於身侧。
「你知道了?」格托尼到这个时候才伸手温柔地揉着白榆那双水润唇瓣。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白榆「嗯」了声,给他看手机里的讯息。
在看到那句「要多想想我喔,想的比叔叔还多」,他眉间顿地刻出痕迹,不齿侄子讯息里透出的心机。他摸摸白榆的脸,低声道:「他现在不在,别想他。你,多看看我。」
即使是说着情话,他也是小心翼翼的,像是深怕多要求一些会吓跑白榆。
白榆看着年长的男人,唇角微扬,突然讲了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下礼拜有四天连假,你要选那个时候吗?我也可以再多请三天假。」
换言之,白榆给了他七天的时间。
格托尼呼吸一窒,蓝色的眼变得深深沉沉,珍而重之地在白榆唇上又落下一吻。
连假前一天晚上,白榆就直接过来格托尼家了。对於他想跟学校再多请三天假,白榆的父母非但没有反对,反而还主动跟导师联络,表明了自家儿子需要一个假期来好好放松一下。
有监於白榆在校的优异成绩以及从不让人操心的个性,再加上家长证明书都附上了,导师便乾脆地在假单上签名,送学务处核准。
白榆只带了简便的包包,日常用品跟换洗衣物都被格托尼一手包办。那个深蓝发色的男人还特地将屋子彻底大扫除一番,每个地方都乾乾净净,地板也光可监人,显然想趁机抹除掉史洛斯的痕迹。
他走进宽阔的主卧房,看见床单与枕头套也全部焕然一新,听到浴室里水声哗啦,总算知道了至今未见着的屋主在哪里,脸庞微微发烫。
他立於铺着黑色床单的大床前,将那抹无措压下,冷静得像是什麽都不曾发生。指尖动了动,点点白光倏地飘飘荡荡,如无数星屑般萦绕在身边。
很快的,光点又连成丝,彷佛一条条缎带缠住白榆。
当白光退去,出现在原处的已经不再是气质冷淡的少年,而是肤如凝脂,剔透得像是冬日冰晶的清丽少女。一头长发似雪,红瞳似血,她穿着素雅的高腰白色洋装,细长的金色丝带系在胸下,托得那双美乳高耸挺立,呼之欲出。
长长的裙摆如花苞初绽,她的腿又白又细,被包裹在过膝长袜里,白色低跟鞋在走动时敲出极轻的闷响。
她的手并没有握住惯用的左轮手枪,而是探向了床头柜上的小瓶子,瓶身曲线优美,装着透明蓝的液体,初看如香水瓶。
但白榆知道那是格托尼的药。
浴室里的水声终於停了,白榆坐在床沿,慢条斯理地弯身脱下鞋子。她嫌裙子太长遮住视线,将层层叠叠的裙摆撩起一大半,露出一截嫩生生的大腿,莹润的肌肤吹弹可破。
打开浴室门走出来的格托尼恰好就看见这一幕,他难以移开视线,怔怔地站在门口。
即使他没有说话,但强烈的存在感还是引得白榆抬起头,看见对方腰间围着浴巾,饱满结实的胸膛上还滴着水,透明的水珠顺着两道紧致人鱼线滑落,在浴巾上晕出点点湿意。
白榆发现格托尼看起来竟比她还要紧张,高大的身子透出僵硬,肌肉都一块块的绷紧了。
白榆忽地就笑了,淡淡浅浅,似轻薄的晨雾般一下就散,却勾得格托尼心口发热,那团火倏地就烧了起来,冲向他的四肢百骸。
明明还没吃药,明明发情期还未到,他已难以控制,就像个思春期的毛头小子一样,一点就燃。
格托尼对白榆的渴求太重了,重得他平时必须努力抑制住,只有在做爱时才会放任这股汹涌的欲望将白榆吞噬。
「吃了药,就会立刻发情了吗?」白榆摩挲着小巧精致的瓶身,偏冷的音线像宁静的雪,说出来的话却有种情色的味道。
她的红瞳直勾勾地看着格托尼,如同要看进他的心底,就算那目光淡淡的,仍旧如小勾子般勾住他的心。
格托尼喉结滚动,一步步朝白榆走过去。
白榆看着男人色泽沉沉的蓝眼睛,不由得生出自己要被他吃掉的错觉,但她仍是仰着头看他,表情平静。
随着格托尼的逐步接近,她能嗅到好闻的沐浴乳气息与浓浓的男性气息,感觉到他高大身躯上散发出的热气,她只要抬起手就能碰触到他硬实有力的腹肌。
他们两人靠得是如此的近。
白榆勾勾手指,格托尼下意识的弯腰凑过去,下一秒她猝不及防将格托尼掀翻在床上。
「我要喂你喝药。」
白榆跨坐在他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摸上那张英俊至极的脸,粉色的唇一张一合,说出了让格托尼心脏快要爆炸的句子——
「我要看你发情。」
白榆边说边灵巧地打开药水瓶盖,将瓶口抵於格托尼唇边,看着这个男人顺从地张开嘴,将药水全部喝下。
她看得很认真,在这麽深刻的凝视下,格托尼并不感到害羞,甚至因狂喜而微微颤栗。他握住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低哑的开口恳求。
「小榆,让我亲亲你。」
白榆如同在思考一个重大问题般,又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慢低下头,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烫热的气息。
格托尼立刻叼住她的唇,热切又充满渴望地含吮不放,将她娇软粉色的唇瓣吸至红肿水润,又把舌头伸进她嘴里探索搅弄,像是渴了许久的沙漠旅人终於寻到绿洲,拚命啜饮甘泉。
少女的滋味甜美芬芳,格托尼的吻越来越炙热,舌头巴不得把她口腔里的每一处都彻底侵占,打上他的标记。
白榆嫩滑的小舌被紧紧缠住不放,舌面痒痒酥酥的,似是有火星子被点燃,而那根满是侵略性的热舌还直往她喉头探去。
这是一个湿答答又热呼呼的吻,暧昧的水声连绵不绝,白榆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了,那张如玉的脸庞染上诱人红晕,如桃花绽放,就连耳朵尖也缀着红。
明明蓝发的年长男人之前表现得是那麽克制,此刻吻起来却是无比凶猛,似是要把跨坐在身上的白发少女吞吃入腹。
[红雀篇]
每当发情期快要到来的前几天,拉斯的狂躁度都会上升,无来由的阴沉、愤怒,像污泥般的阴暗在心中涌动。
所以他就像一头被困住的兽,压抑住那股快要喷薄而出的狂意,把自己关在宫殿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太慢了,他想要离开里界,去现世见见自己的伴侣。
太快了,他不能让这丑陋的一面曝露出来。
拉斯仰靠在沙发上,那张矜贵俊雅的脸庞冷冰冰的,後梳的橘色发丝有几绺垂在他眼前,遮住一双过於冰冷的绿眼睛,但浮冰之下是闷烧着的火焰。
没有伴侣前,拉斯不在乎这股狂躁也不在乎自己是否会衰弱,反正七王每隔几年都会经历这样的状况,要弱大家一起弱。
但是在有了伴侣後,他却被这种情绪深深影响了,心里有个声音叫嚣着想把那人也拖下来,与他一同沉沦。
可是拉斯心头最隐密的那处柔软让他舍不得。
他知道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在眼前,他会把对方关起来的,用漂亮的金色链子缠住那双纤细的手脚,脖子也系上项圈,然後将那人在意的任何人事物都毁掉。
但是不行,那孩子已经很会哭了,他不能再把人吓跑。
不,他不会给出半点机会让人跑掉的,他要……
拉斯握紧拳头,倏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出这间被他破坏得狼籍不堪的起居室,路上见到他的仆役纷纷低首见礼,大气不敢吭一声,最好是连呼吸声都可以不要发出,以免那双冷凉阴狠的绿眸看过来。
拉斯的长袍下摆扬起又落下,他穿过长廊,走进自己的寝室里。
色调简约却又於细节处透出奢靡的寝室分作两个区域,一边是柔软的大床,一边是如同小型电影院一般的起居空间。监视虫拍下的影片正被投放在大萤幕里,那一抹红是这个地方最有温度的色彩。
红色长卷发的少女穿着华丽小洋装,手持一把巨大铁扇,正与牛头人身的怪人对战,扇子打开时如盾,并拢在一起似枪,以着与她惹人怜爱气质不相予的俐落,快狠准地将牛头怪人击飞出去。
她停下喘着气,巴掌大的小脸汗涔涔的,鼻尖也缀着汗珠,红宝石的眸子似沁着一层柔软水光,我见犹怜。
她就像是糖与蜜的综合体,又甜又湿润。
拉斯的躁动转为燥意。
他指尖一点,又一只监视虫凭空出现,第二个大萤幕降下,即时影像被投映出来。
浑然不知道自己被偷拍的秀气少年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短发蓬松,脸蛋白嫩,还有未褪的孩子气。此时他腮帮子微鼓,漫着水气的眸子像受了委屈般,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佩蒂朵……」他瞅着前方的粉红兔子玩偶,「我为什麽不能去找老师?我已经四天没看到他了。」
「是拉斯大人吩咐的。」佩蒂朵捂住脸,像是怕自己对少年可怜兮兮的眼神没有抵抗力,「红雀你再忍几天就好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大人一定会同意见你的。」
「那段时间是什麽?」红雀眨巴着眼。
「就是……」
佩蒂朵放下手,跳到他抱着的枕头上,附在他耳边,用着倾诉秘密般的音量说话,只是监视虫还是一字不漏地把声音也收录进来。
「拉斯大人的发情期要来时,会变得很恐怖,脾气非常非常不好。」
「啊,那听起来不就跟生理期差不多?」红雀微睁大了眼,「我变身时如果刚好遇到那个快来,脾气也会变得不太好。」
「你那个哪叫脾气不好?」佩蒂朵不遮住脸了,直接用填满棉花的手去戳红雀额头。
拉斯的眉头皱起,看佩蒂朵的手很不顺眼,真想找把剪刀剪断算了。
远在现世的粉红兔子玩偶突然打了个哆嗦,它惊疑不定的左右张望一番,又觉得似乎是自己疑神疑鬼——棉花填充物的身体怎麽会感到冷呢——继续与红雀说下去。
「你根本是哭的比往常还多!去看看那个暴力巨乳,你就知道什麽叫脾气不好了。」
「苏紫哥人很好的。」红雀讷讷地反驳,又加强语气,「很好很好。」
只要听到那张小嘴说出这个名字,拉斯就会感到极度不悦,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当初他误以为红雀喜欢的是苏紫,暗中对那人下了几次狠手,只可惜都被罗克里亚挡下了。
他烦躁地耙了下头发,正打算让监视虫将影像调成静音状态,就听到红雀软软的声音响起。
「我不怕老师脾气不好,我去找他好不好?」
「很凶很恐怖喔!」佩蒂朵举高两只手威吓他,「听说这个时期去找拉斯大人的,都会被打得很惨。」
「我也很、很能打的。」出说这句话的少年有点心虚,对戳着手指头,「我虽然比不过黑鸢、燕青哥、苏紫哥、叶橙哥,黄槐学长跟小白,但我还是打倒了不少怪人。」
拉斯眼里的阴霾散了些,薄唇勾出弧度。
「你就直说你是魔法少女最弱的一个吧。」佩蒂朵叹气,显然也清楚他的战斗力如何。见红雀沮丧地垂下头,它忙不迭安慰,「但你是他们之中最可爱的,世界第一可爱!」
「不、不,我没有啦……」红雀低下头,脸颊赧红地摇摇手,又赶紧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佩蒂朵,「那我可以去找老师吗?我想老师了。拜托你嘛,佩蒂朵,等等就带我去里界好不好?」
「可是明天不是休业式吗?你只要再个忍几天,等拉斯大人的狂躁期过去了,就能去见他啦。」佩蒂朵不死心地劝道。
「那个请假没关系的,我让小白帮我请,就说我、我肚子痛。」红雀似乎为自己想到的请假理由而自豪,「这样我就能去里界陪老师了,他心情不好的话,我就更应该陪在他身边了。因为我是……」
红雀脸蛋红通通,害羞又小声的说道。
「我是老师的新娘啊。」
看着大萤幕里的少年明明羞涩得手足无措,却还是以着坚定的语气这麽说道,拉斯深沉的绿瞳闪过光芒,那张俊雅的脸庞露出一抹似狼的狰狞笑容。
被困住的野兽迫不及待要迎接他的伴侣了。
红雀是第一次来到里界,这里的天空在晚上时会是浓艳的紫色,还有一轮湛蓝的月亮悬挂在上方。
拉斯的宫殿座落於如镜的湖泊边,晚风习习吹拂着粼粼水面,吹碎了倒映其中的蓝月,也似要吹皱一池春水。
佩蒂朵领着变身完毕的红雀走进宫殿里时,留守在里头的仆役怪人都吃了一惊,讶异它竟然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不过当他们看到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娇小身影时,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抽气声起此彼伏。
「小小小……小红!是小红耶!」
「天啊,七王在上,我看到活生生的小红了!」
「呜呜我加入後援会那麽久,缴了那麽多参战费,都只能跟没胸部的那个对战,今天终於圆满了!」
那些或兴奋或感动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嗡嗡嗡的混在一起,红雀听不真切,只是边走边东张西望,难什麽都觉得新奇有趣。
如果有怪人情不自禁的跟她挥挥手,她也会回以一抹害羞的笑。
因为红雀一门心思都扑在即将见到拉斯上面,完全没有去深思为什麽与魔法少女战斗的怪人们在看到她时不是冲上来挑战,而是激动得像是见到偶像。
「你们给我冷静点,不许吓到红雀啊。」佩蒂朵双手插腰,嫌弃地吩咐。
「没有,我没有被吓到,大家都、很可爱的。」红雀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那群丑不拉叽的东西哪有你可爱?」佩蒂朵响亮的哼了一声。
「对对,小红最可爱了!」被打上「丑不拉叽」标签的怪人们纷纷点头。
宫殿里罕有的热闹引来更多的仆役探头探脑,发现引发骚动的竟是红色长卷发少女时,立即毫不犹豫的加入欢迎队伍。
红雀就像走红毯一样,走没几步就被要求握手拍照,她又不好意思拒绝他们,指尖即将与一名怪人的手接触到时,一道冰冷优雅的嗓音冷不防响起。
「滚一边去,别挡她的路。」
所有的怪人又抽了一口气——这次是吓的——立即如摩西分红海般迅速往两侧退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就连佩蒂朵也急急忙忙跳到一边。
一听到那个声音,红雀的眼睛变得好亮,开心的轻喊一声「老师」,又连忙转头问怪人们,「我要往哪边走呢?」
一名怪人壮着胆子从同伴之间挤出来,想揽下带路的重责大任时,走廊地板忽地亮了起来,彷佛有一条条发着光的小鱼在底下游动。
红雀的视线一投过来,那些绚丽的光芒顿时往前延伸,形成一个明显的指路标记。
「佩蒂朵,那我去找老师了。」红雀对着粉红兔子玩偶挥了挥手,压不住开心的跑了起来,跟随光的指引来到宫殿深处。
那里暗沉沉的,景物轮廓一片朦胧,只有地上的光之鱼成为了唯一照明。红雀看着矗立前方的黑色大门,心脏怦怦怦的急跳,似是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她深呼吸一口气,紧张又兴奋地推开大门。
低调奢华的寝室里,红雀最先看到的就是坐在沙发上的橘发男人了。他睡袍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结实胸膛,隐约可见两道紧实的人鱼线向下延伸,一双长腿交叠,姿态随意慵懒,却又掩不住那满溢而出的浓浓费洛蒙。
几绺浏海落在额前,衬得他矜贵俊雅的脸庞多了几丝不羁,性感得让红雀移不开眼。她双颊红通通的,心脏跳得好大声。
房间里有一股好闻的味道在勾着她,像皮革与菸草的混合,冷冽中带着一丝焦苦,神秘又优雅,每一次呼吸都会钻进她的鼻腔里,体内有什麽在蠢蠢欲动。
「老师。」红雀绞着手指,一往无前的气势在对上那双锋利的绿眼睛时顿地弱了不少,但红瞳还是湿润得似要溢出水,满满都是对他恋慕之情。
拉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翻滚的狂躁掀起高高的浪花,然後就迅速归於平静,取而代之是汹涌的燥意流动於四肢百骸,尤其是下腹更是烧出猛烈热欲。
他的新娘来了。
他指尖虚点,本来静止的监视虫又重新投映画面。
「可是明天不是休业式吗?」
红雀听到了佩蒂朵拔得高高的声音,她反射性顺着声源看过去,瞧见了墙上的大萤幕,萤幕里正在播放半个小时前的她与佩蒂朵谈话。
「你只要再个忍几天,等拉斯大人的狂躁期过去了,就能去见他啦。」
「那个请假没关系的,我让小白帮我请,就说我、我肚子痛……」
「居然撒谎不去休业式?」拉斯让画面定格,似笑非笑地瞅着她,绿瞳幽深,难以窥清底下的情绪。
红雀脸庞红红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头对戳,一副做坏事被抓到的心虚样子,但她又忍不住悄悄抬眼去瞄拉斯。
睡衣也遮掩不了那身强健的体魄,看得她口乾舌燥,耳朵尖在发着热,而对方那抹停伫於唇上的弧度令她突然又有了勇气。
她边瞄着拉斯,边偷偷用脚去把房门勾上,让偌大的寝室变回了原本的封闭空间,只有她与他。
拉斯并不在意红雀的小动作,甚至是饶有兴味地看她想要做什麽。他单手支着下颔,侵略性重的视线将她从头扫到脚,又回到她清纯娇美的脸蛋上。
红雀做了个深呼吸,两颊的红晕更深了,从双唇间流泻出的声音细若蚊呐,「我不乖,我是坏孩子,老师你要惩罚我吗?」
拉斯绿瞳微微睁大,下一秒,他露出猛狞的笑容,如同野兽对着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露出獠牙。他对红雀勾了勾手指,嗓音低沉,「过来我这里。」
红雀心脏狂跳,小跑着到他面前,却在距离他只有一步时又被他的手势勒令停下来。
「你说,我要怎麽惩罚你呢?」拉斯漫不经心地问。
「请老师……」红雀卷翘的睫毛飞快扑闪几下,羞怯怯地捏着裙摆两角,将裙子掀了起来,「打我、屁股。」
她说完这句话时,整个人臊得快要烧起来,但还是命令自己转过身,将又白又嫩的屁股曝露出来。
相比起她身上可爱又华丽的战斗服,内裤却是迥然不同的性感风格,桃红色丁字裤细细的线陷进两瓣臀肉里,勒出浑圆饱满的弧度,如同欲熟的水蜜桃引人采摘享用;横在雪白细腰上的那一条线还镶着一枚桃心,挑逗意味十足。
「啊。」拉斯从喉间渗出一道愉悦灼热的叹息,一根黑色马鞭凭空出现在他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