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迷於書》 — 第二章、之一

这样变态的行为,蔡少宸想他一生大概不会有第二次。

放榜见一个熟悉的名字,挂记着,想不到一开学就发现佳人,可惜不同班。和她自国中毕业後断联络,禁不住好奇,展开跟踪之旅。

对了,高中同班同学张妍琴和佳人同班,不过他不在意。

记忆中的佳人和现在有点不同,眉宇间的气质竟是从未见过!不禁好奇这几年发生的事?

夜晚,吴伊书在宿舍画素描,斜对角床张妍琴敷脸,二、三床室友去系排。

时间飞逝,这学期过了大半,期间不是没发过病,每一次都是透过电话经李玮仙安抚,就像救命丸。倒是不曾寻过蔡少宸,她自知自己和以往差远,他大约不认得她。

「伊书,圣诞晚会你真不打算参加?」教授规定参与圣诞演出列入平时成绩。

没有告诉同学病情,只有师长知道,获准不参与表演。

「我手脚不协调,上台会怯场。」她乾笑。

「我觉得很好玩啊!大学生活就要这样嘛!」露齿笑。

「先把作业补齐比较重要。」病假很多,没空练舞,否则功亏一篑。

那人过一会儿回话:「好吧!你自己有打算就好。」

寝室的门敲了声。

随着同学间越发熟稔,张妍琴桃花也越发兴盛。

「你猜今天是哪位?」颇无奈。

放下纸张和笔,开门,是对门的同学:「这是室设系陈学长托我转交你们,伊书你们这寝真幸运,有妍琴就有吃不完的宵夜!」真心羡慕。

「呵,其实你有所不知……」回头见张妍琴盯着门,「谢了!」关门。

四碗面线放在桌上,没人说话。

乖巧地继续画素描,沉浸自己的世界,一双哀怨的眼盯着未发现。

张妍琴知道,她看得出来,蔡少宸和眼前女孩间的特别关系。尽管两班合上课机会少,她总可以循着「他」视线发现一些事——包括他眼中没有自己。

「妍琴,这四碗一样倒掉?」画作完成,回头,迎上视线。

……她怎麽有种被看了一世纪的错觉?

全寝都知道张妍琴的容貌让她深受其扰。吴伊书想,这就是「烂桃花」。

张妍琴看着眼前什麽都不知道的人,一阵出神。

「妍琴?你还好吗?」伸出右手挥一挥。

猛一回神,强装笑容:「什麽事?」

见她双眼下方阴影,猜想每天练舞吃不消,关心道:「圣诞舞会重要也别累坏身体了,」拎起袋子:「还是热的,你吃一碗吧?吃完去睡。」

看着她,心情复杂,最後道:「一起吃,你画完了吗?」张妍琴接过袋子,「陪我看恐怖电影好不好?」

「画是画完了……」她已因上课和练舞一天没阖眼,不怕吃不消?

「什麽都别问,就陪我看好吗?」打断吴伊书的话。

虽不知个中原因,且作业进度绰绰有余,於是应允。

当二、三床室友大汗淋漓回寝,门未开就听见哭天抢地的尖叫。两人惊吓开门,发现室友们一位双手遮眼、一位抱着抱枕,走近一瞧,才明白。

「我还以为出什麽事!」二床叹口气,接着换三床拍拍胸脯:「你们吓人啊!」

当晚吴伊书仍是第一位上床,疲惫的张妍琴说怕胡思乱想也要就寝。

天花板触手可及,半学期过,吴伊书还是不习惯硬梆梆的床。伸手指算了算,已一个月余没回家,仅和父母视讯,算好时间,下周必须回去回诊。想着柔软的床、享受父母的爱、回到成长的家乡,想着……渐渐闭上双眼……

隔日醒来,寝室内的光线吴伊书暗叫不妙!

摸索手机看时间,她拍了自己额头,完全清醒了!

下午一点,全寝集体翘早上的通识课。

赶紧叫醒另三床,告知她们现实,妙的是没人怪她,有志一同「船到桥头自然直」。见状,她也倒回被窝。

在隔壁班通识课教室门口等不到人,蔡少宸拿着新买笔记本,站了一个早上。原本计画今天要跟吴伊书相认,一早就到他们班上课教室堵人,但连总和她一起走的张妍琴也没见着,自称隔壁寝的好心女同学说没见她们房门开启,大约睡过头!

「这样啊……谢谢你!」无奈,拿着笔记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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