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慎。
回神过来时,便已被人摁在怀里,一路乘龙回了神社。
彷佛深怕自己又做什麽似的,荒将他揽得牢牢的,落地时还不愿撒手。
雨已停歇,浑身还湿透着相贴,本是略施术法便能乾净,可被他紧紧揽着,一目连动弹不得,只得伸手轻推了推他。「……荒,我不能动了。」
荒闻言,方才略将他松开了些,又低首瞧去,凝视几秒,毫不迟疑地再印上早被他吻得红肿的唇。
本是想他将自己放开,未想却又被人堵住了嘴。眉头轻轻蹙起,微微伸手欲推拒,却被人牢牢抱着,想逃也逃不得。
「唔……」
不同於方才温柔而细腻,荒落下的吻似因他方才的回应变得热切起来,缱绻缠绵地勾缠更深,令他未得多久,脑袋便糊成了一片空白。
思绪有些混乱,想着该推开,却是下意识连拒绝的意思也失了,像是渴望被温暖拥抱许久。
一目连低低地哼了哼,便抬手环住他颈子,微微侧首,予以回应地生涩亲吻。
──他是打从心底接受他了。
查觉到这事,荒欣喜若狂,便觉吻他几遍都不够。
孤独的风神未曾在任何人面前哭过吧──即便那让他心疼得似要随他心碎,却又爱怜地想将他紧紧拥抱。如此一想,他可能只於自己面前哭过,更忍不住觉得有些高兴。
这样喜欢他。
心悦於他,再不想撒手。
霸道而炽热地扣着他脑袋,将人吻得瘫软,至浑身失力地依偎在怀里,他又不住地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脸,及下至他印着神纹的颈侧,细细密密地紧贴着亲吻。
迷乱着有些失魂.感觉发痒地缩了缩脖子,一目连略从他热切的碎吻中回神过来时,便已被人打横抱起,又轻柔地放倒至榻上。
唇瓣随而落於他颈边轻吻,一遍又一遍地碰过,手指向下触及他腰际衣带,又顿了一顿,目光方才炽热地俯对上。
「连……」
嗓音哑然,彷佛徵求同意似地,荒未再继续下去,停了动作,双手撑於他身侧,一瞬不眨地凝视。
一目连微微一愣,这方从浑沌中回神过来。
他的眼睛却较往常深沉,热切地晕染情意,如同那日夜里满天繁星。细细看去,那些光亮却都只於他身上凝聚──彷佛他的眼里,便只存於他一人。
虽是未经情事的风神,但并非不晓得接着该发生什麽。
却为他那样专注认真的目光所吸引,怔然凝望片刻,便觉不想再推拒,只想放任自己沉溺……
想相信他的话──想依赖需要他。
双手搭上他颈子环绕住,他轻歛了歛眸子,半阖上眼,抬首主动地印上他唇角,把人的脑袋整个压下与自己深吻。
──便是同意的意思了。
紧揪着衣带的手微微松开,向後一扯,便松了他衣衫,探进衣裾里轻轻抚挲。
轻柔的吻随之而加重,星星点点地印下一个个嫣红青紫的印记,手亦往他滚烫起来的慾望探去,轻轻握住抚摸。身子被爱抚得逐渐滚烫起来,未曾感受过这般,一目连迷乱地微微弓起了身子,轻抿起唇,揪住他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衣袍,仰高了颈子哼哼。
眸色一沉,荒便将身上繁琐衣物随意地扯乱下来,又低首吻上他纤瘦锁骨,张牙轻咬。
「连……我心悦於你。」贴着他的身子沙哑出声,他顿了顿,又抬起眼睛瞅他,「连呢?」
想听他亲口说出。想确认他的心思。他想霸占这个人,而後便永远不再害怕被抛弃。
深沉黑眸恍似讨要糖吃的孩子般迫切着急地望着,一目连撑着破碎虚软的嗓子,伸手揉了揉他埋於胸口的头发,几分无奈地轻声应道:
「……我亦心悦你,荒。」
都是未曾经过情事的神祗,只是肿胀的物事抵於穴口时便觉着那处过於狭窄,当是吞吐不下,便探了指头进去小心地扩充。
初始还不适地蹙紧了眉,而後却逐渐随他熟稔起来的动作,涌上一股难言的快意,挠痒似的,教人胀红着脸难耐地微微挣动起来。
原来倒是这般磨人的事儿,一目连迷乱地想。
方才出言告白的唇被人又热切地覆吻上,像是急於回应似地,又加快了扩张的速度,教他整个人几乎全挂於他身上,双腿勾缠着结实的腰腹,被动地迎合他带来的一切……
──头一次的结合总伴随疼痛。
手指抽出後,似要被撕裂一般的痛楚从後方传来,所有温情似被冷雨浇过一般,痛得他紧紧拧起了眉头,直直绷紧背脊。
察觉他还未得适应,荒方将自己进入了他身体些,便紧张地缓下了动作,凑上前吻了吻他生疼而皱起的眉,「连,放松些……」他这般紧绷着,却是更容易伤着。
一目连拧紧眉头轻哼了哼,微微睁开眼,方仰首揽住他脖颈,再与他交缠覆吻上。
初始还破碎而疼痛着,荒托抱着他的腰,一面亲吻,一面小心翼翼地缓缓律动。却是逐渐随他抽弄而喘不上气,只得支撑地将他抱紧,陌生涌上的情潮令他不住由从喉间细细碎碎地呻吟出声,又有些无措,似不知该如何应对。
碧绿左目氤氲含泪,朦朦胧胧地瞧不清,只隐约见得漫天星空,炽热地似要将人燃烧殆尽。
一目连眯了眯眼睛,想仔细看清他的脸,方欲瞧去,却见他伸手过来,便要解去长年缠於右脸上的绷带。
──不能被拆开啊。
朦胧的意识倏地清晰,他瞪大了眼,抿起唇,使力想推开他的手,却抵不住他的力气。
长发散落於床榻上,方才还温顺地任人亲吻,一感觉绷带被拆下,便下意识地挣扎扭动了起来,呜咽着想将他推开。
「呜……不……别看──」
埋於体内的物事还不饶不休地律动,情潮浪涌,掩於外表的防备猝不及防便被拆下,却是令人痛苦万分。
绷带下的半张脸并无所差,只是那只眼睛已密合着无法睁开,有些可怖地密紧,横成弯曲可怕的伤疤。
荒原只是想看看,却为他的右眼给震得刺伤了心。
──被生生剜去右目,该是有多疼?
他一直这样避着,却分明是未曾忘记……
像是想逃避似的,尽管被人扣在怀里动弹不得,一目连仍使力别过了脸遮着,喘息着几乎像是要哭出声。「哈啊……荒、别看,别碰……」
──至今仍然生疼。
不是未曾恐惧,即便从未後悔过,即便当初毫无犹豫。可右眼的伤疤却像是印记一般,血淋淋地标示他是为了守护而被生生剜去眼,又被人生生遗忘──分明过了数百年,却似还是偶尔能觉着,失去眼睛的那处,隐隐发痛……
眸色一歛,荒略缓了动作,垂首凑上去轻吻了吻他布着伤痕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轻贴着,怜惜而心疼地将他拥得更紧。
一目连怔怔地愣了神,只觉右脸被人软软地细吻,温暖得烫人,想避却丝毫避不得。
努力地睁着左眼去瞧,却见他眼底全是痛,彷佛右目的伤疤是生於他的脸上,而不是自己的……
眼里翻涌出泪,心口似被什麽柔软地刺痛,又逐而融化,却已分不清落泪究竟是因他的吻,或因後头逐愈加快的侵入。
每一回的碰撞都顶弄对准深处那一点,教人逐渐变得无法思考。他的吻细细碎碎地落於脸上,破碎呻吟着的唇被又及下被堵住,而他只得下意识予以回应地紧紧揽抱住──
至末,荒将人紧紧扣於怀里,叹息着尽数埋入他身子里头泄出,沉沉地低哼着喘了口气。
累得瘫於他怀中,一目连轻颤数下便随他同往。
模模糊糊地喘息着无法思考。不知是哭累的,还是初经人事而累着,只便半阖着眼倚着他,片刻方才感觉他退了出来,撩开他的头发,吻了吻脸上未乾的泪痕,还有右目的疤痕。
「还疼麽……?」
哑声低问,心疼地轻抚过他的脸,将杂乱发丝柔顺地拨至耳後,荒凝视他的眼,喃喃地凑於脸畔。
一目连愣了愣,半晌,方张手将人拥抱,抬起头来亲了亲他唇角,低歛着眼睛浅浅笑起来。
「嗯,不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