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掌刮声向亮地萦回在倘大的大厅中,一男一女,一个挨打一个动手,却都愣在原地,双双都以为刚刚那一巴掌是错觉,只有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浮现的火辣印记证实着她的暴行。
虽然这男人可恶,但也未至於到她要动手打人的程度。可她从小很少与男人这般亲昵,更何况他刚刚靠近得让她觉得几乎要被吻,才心中警铃作向,脑袋一热就动手了。
「哎⋯⋯这是反射动作,但是你也有不对,是你戏弄我在先的。」看着男人逐渐变得嫣红的脸,好像自己下手太重,瞬间歉疚得低下头缩着肩膀,也怕他要以牙还牙。
他这麽高大,会不会一击就把她打晕?
他承认他故意挑逗她没错,他当然不会以为这笨呆的女人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巴不得投怀送抱或是欲拒还迎,但他却真的没料到看似柔弱的她没躲没骂,就突然赏他一巴掌。这种程度对他来说虽然不痛不痒,却足够让他错愕⋯⋯
女人他见了多,再美的也不及眼前这女人让他玩味,可爱得不太真实。
这女人很纯,纯净得像水。却又分明是甜的,像最甘醇的酒般,甜得让他好奇,若嚐上一口会否像想像的口味一样。
「你没错,该道歉的是我。」他深邃的眸紧盯着她,从容地以舌尖舔了舔嫣红的嘴角,然後对她悉出一个友善的笑弧。
「啊?」
嗯⋯⋯是不是友善她不太确定,但那表情让她头一次觉得原来男人可以那麽性感而魅惑。可惜那蓬乱的头发和胡子遮掉了他大半张脸,不过凭那深刻轮廓看来,也算是蛮好看的。
「你是正当防卫。」
「我也不该下手这麽重啦,对不起。」本来以为男人会恼羞成怒辱骂她或者动手打她,没想到他却不愠不怒,还从善如流,让她猜想自己是否大过份了,内疚的感觉一点一点地堆叠。
「是我神智不清,想要做坏事了,吓到了吗?」他摸了摸松乱的黑发,一脸歉疚。
「我没事,你看沉迷赌博害人不浅啊!大叔有喜欢的人吗?每次想要赌的时候就想想她,这样就不会被迷惑了。」
「没有。」
噢,他的表情好受伤,是她多嘴,问了不该问的事。
「那或许⋯⋯我可以⋯⋯」
铃——
电话铃声向起,打断了她想要说的话,也剪断了他耐心布下的饵诱。梦金看到来电显示,忽然一阵慌乱。
男人因这不合时宜的来电无奈地轻笑,看着她夸张地深吸了口气,接下了电话。
「经理,对不起,我还没到⋯⋯」
她一双水亮的大眼顿时写满紧张,白皙的手无措地紧抓着裙摆,脑袋点呀点,不停弯腰对电话里的人道歉,让本来就不长的礼服暴露出更多肌肤。
男人的眸慵懒地扫过那修长的大腿,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好,我在里面迷路了,我真笨,我会尽快过去的,对不起。」
接着,电话另一端的人说了些什麽,女人慌张的情绪顿时变得放松,甚至漾着甜蜜的笑意。
「嗯⋯⋯我会加油的,谢谢。」
她的脸上染上一层可爱的红晕,轻抿着唇,似是想要隐藏起那过份明显的喜悦,甜美得像桃子一样,片刻让他移不开视线。
女人挂掉电话,看了看手表,又有点歉疚地看着他,欲语还休。
「大叔,对不起⋯⋯」
「赶时间?」他挑着眉,帮她说出犹豫不决的话。
女人抱歉地点了点头,把手机放进小包里,便勿忙转身离开:「那个,如果你的脸肿起来的话,用冰毛巾敷一下会好点的。」
在她小跑步走远数步後,她又回过头,热心地劝了一句:「还有,真的别再赌了。」
看着逐渐走让的娇小身影,他莞薾地挑眉,嘴角擒着难解的笑意。
或许是通宵达旦了数天,或许是他刚才有片刻的失了神,他本想留住这特别的女人,却迟钝地放走了难得看上的猎物。
那女人即使穿得那麽惹火,染上妆点,却不是平常那些妖艳媚惑的感觉,反倒与她的气质形成强烈的反差,在他眼中成了异常对味的吸引力。
他不禁想像,在那羞怯的唇瓣上轻啃舔吻,稍稍撩拨,那单纯的女人会如何回应他⋯⋯
深邃的眸底闪过光彩,她香软的触感彷佛仍残留在指尖,薄唇轻勾:「可惜⋯⋯」
或许,他真的太久没碰女人了。呵⋯⋯竟然慾求不满了吗?
「比德,帮我翻看一下今天有哪家记者来采访。」
男人挂断通话,绕富趣味地看着刚才从她手包里信手拈来的卡片:「柳梦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