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88-《成雙》

//〈走火入魔-叮当feat.五月天〉

袁沂璐诧异地,连续眨了好几次的眼睛。

她不相信这样耀眼的他会是真的喜欢平庸俗气的自己。

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自己,她才不会那麽幸运。

「你…刚…刚说,只有一个问题。这个是…」她支支吾吾,试图掩饰自己的惊讶。

「那我爱你。这样就不是问题了。」邱洛用另一只手,牢牢锁住想落荒而逃的袁沂璐。

『他玩的不知道是秦昇的哪个套路。』袁沂璐抓着邱洛的双手:「…邱洛!我是袁沂璐!你别开玩笑了!」

邱洛纹风不动,弯下身子,把额头靠在袁沂璐的额头上:「我知道。不讨厌我的话,我想想办法让你爱上我就好了。」

「沂璐,只能是你,只会是你。」邱洛嘴角上扬、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掩饰着他心中的雀跃。

她感觉得到他的鼻息和掌心的温度:「如果我最後不会爱你,该怎麽办?」

邱洛心里一颤,他还没有尝过几次失败的滋味,也未曾想过袁沂璐会这麽说:「你会。」

「万一真的不会呢?」袁沂璐重复问道。

她的说词,是疑问还是暗示?邱洛千头万绪,和她拉开了距离,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爱我也没办法。但我爱你是我的事,又不碍到你。」

袁沂璐无动於衷,氛围顿时很冷清。

「干嘛啦?我告诉你,我决定好的事就是决定好了。我不放弃之前,你也赶不走我。」邱洛双臂环胸,理直气壮。

「邱洛,你是个很好的人…」袁沂璐低下头,低着头、十指交叉。

「我…我谁?你发好人卡也要看对象吧!」邱洛气急败坏地说,心里慌得一批。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又缓缓说道:「…我知道我恶名昭彰,但你不是那种人云亦云的人,不是吗?」

从未拥有过,却好像失去了什麽;提得起就要放得下,但他却没有那麽洒脱。

「给我一个期限,如果你还是没有爱上我,我就不…算了,你至少赏个面子、来看我们的发表会吧?」

她挑眉,看着邱洛苦恼地把浏海往後抓:「什麽发表会?」

「热音社的发表会。我给你跟莫茜留了位子,我跟阿昇明年就不在了,这是我们最後一次在多罗蒂亚演出了…」

看着他的深情款款和柔情似水,看似刚烈、睫毛底下却藏着几分落寞;一生能遇到的人那麽地少,能刚好我爱你、你也爱我的事是那麽难得。

你万众瞩目、我默默无名,你家财万贯、我普通人家。你不图我甚麽,还赤裸地献上了一颗真心。

袁沂璐终於抛下了理性和忐忑。

她噘着嘴,伸了个懒腰:「好吧!看个猪头在台上耍宝好像也不错。」

邱洛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说:「真的?你会来?」

「不要啊?那就算了!」她耸耸肩,准备往病房的方向走。

他连忙拉住袁沂璐:「我哪有!我是真的留了最好的位置…」

袁沂璐转过身、踮起脚尖,双手环住了邱洛的肩颈,把头靠在他脸颊一边:「谢谢你,猪头。」

她果然还是喜欢他,喜欢他着急的样子,喜欢他的坦诚、他的单纯、他的笨拙:「我会一直注视着你,记得看看我。」

邱洛睁大了双眼、脸颊通红,急忙地说:「你…你脸这麽大,我的视野里根本放不下别人了!」

甜甜的氛围瞬间混进一丝滑稽。邱洛的情商果然还是没有秦昇高,根本是个浪漫破坏王。

「…我看你根本是欠打吧!」袁沂璐龇牙咧嘴,用力地拧着他的耳朵。

他一把抱起袁沂璐:「你使劲打!不痛不痒!」

「放我下来!」、「偏不!」、「邱洛!」、「不要乱动!嘘!安静一点。」、「…放开我,我要回去!」、「我在走了!」…

打打闹闹的声音穿过走廊,回荡在医院中。

/

打烊後,唐娜一个人置身空无一人的咖啡馆里,坐在吧台里、用手托着脸颊。

这阵子因为莫茜和袁沂璐的事情,每天忙得焦头烂额;莫茜後天就能出院了,今晚是秦昇留在医院陪她。

汤旻很久没有去找阿非挑咖啡豆,白卲恩好奇地跟着她一起去了,似乎吃完晚餐才会回来。

她心里有点介怀,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看到白卲恩总是很热情地跟汤旻联络、秦昇一有时间就寸步不离莫茜,好像世界上就她一个孤家寡人。

有点不习惯,这种只身一人的生活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她起身走向厨房,决定简单地弄点吃的;用锅子装了一锅的水,放上电磁炉。接着走到层架旁,踮起脚尖从最上层拿了鸡汤块、乾燥昆布。

店里很安静,她把手机连上蓝芽音响、打开了音乐;音乐在店里盘旋,像孤单环绕着她。

锅里的水因为沸腾而产生阵阵白烟,她把电源关小,把鸡汤块和乾燥昆布放进去煮汤;接着又从冰箱里拿了辣酱、年糕、鸡蛋和青菜。

她一手拿着筷子,胡乱地搅和锅子里的食材;口袋里的手机传来震动,是辰南翌的讯息。

自从那天艾伦送她去医院,後来的辰南翌对她都有点冷漠;她搞不清楚怎麽回事,但唐娜也不是个喜欢主动迎合那些刻意疏远她的人。

但是她偏偏不想跟辰南翌就此疏离,可是却又找不到一个机会热络;然而,他是比莫茜更优秀的学生,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在她的小情绪上。

辰南翌出院之後,他们突然变得很生疏;可能因为他学校的课业忙,也可能因为咖啡厅没有营业到之前那麽晚,辰南翌和白卲恩很多天都没有来。

突然之间好像就这样不了了之,心里总有点不甘。

她打开讯息:「吃过晚餐了吗?」

唐娜把筷子放着、将电磁炉的电源关上,双手敲打键盘:「还没耶!我正在煮。你吃过了吗?」

「还没。没事,我自己随便吃就行。」手机传来他的回覆。

她想了一下,白卲恩和汤旻出去了,所以现在的辰南翌可能也一个人;她继续输入:「那一起吃呀!」

「反正你也还没吃嘛!我突然很想喝你们学校那边一间饮料店的珍珠奶茶。我在店里,一起吃,你觉得呢?」唐娜兴高采烈地回覆。

她走回厨房,在冰箱里翻翻找找;他还没回覆,她接着又拨了电话过去:「你喜欢吃面还是年糕?」

「呃,面…?」他的语气上扬。

「好。等等见罗!」说完,她自顾自地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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