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51-《驟雨》

瞬间,一辆辆警车上前,大灯照亮了原本昏暗的巷弄。

歹徒在警车靠近之前,拔腿就跑;第一辆警车紧追在後,警察穷追不舍。

但最後歹徒还是在蜿蜒曲折的小弄中甩掉了警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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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地响亮,在街坊巷弄里穿梭。

失血过多的莫茜失去意识,被医护人员抱上救护车;保有意识的辰南翌和他们搭上同一台车。

上车前,他把莫茜握在手中、那搓被鲜红浸湿的头发交给了警察。

辰南翌在车上拨了通电话给白卲恩,简短地告诉他事故和医院地址。

原本在家的白卲恩套上一件长版外套,叫上老周、往医院的方向直奔而去;他拨了一通电话给汤旻,汤旻和唐娜也打的往同个方向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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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到处充斥着湿气的味道,寂静的夜晚顿时被雨滴的吵杂笼罩。

原本闲闲没事的急诊室接到了救护车的通知,全体上下井然有序地准备;邱殷急忙地往手术室方向跑去,被状况外的邱洛叫住。

「姊,怎麽回事?」邱洛问道。

「刚刚你们学校的两个学生和歹徒起正面冲突,其中一个多处重挫、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状况不太乐观,我得先去手术室准备;你注意看一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想办法找到她的资料,他们说找不到那位学生的紧急联络人。」邱殷迅速地和他解释完,便和其他医生赶往手术室。

邱洛听见是多罗蒂亚的学生,有种不祥的感觉;他跑向急诊室门口,看见雨中疾速奔驰的救护车归来。

「莫茜,十六岁,女性,头部挫伤、颈部及肩膀部分穿刺伤、背部多处钝器重挫,意识不清…」医疗人员向待命的医生报告初步的病徵;他们将莫茜抬上病床,一群人急忙地将她推往手术室。

邱洛惶恐地看着面无血色的莫茜躺在病床上,试图跟上,但被其他的医疗人员拦下;他拿出手机,急忙地打了通电话给秦昇。

「辰南翌,十七岁,男性,头部挫伤、手部穿刺伤、多处钝器重挫…」另一位医疗人员和另一位医生报告着。

电话接通前,他看见了辰南翌从救护车上走下来。

「喂?怎麽回事?我爸半个小时前急忙地赶回警局,有受害者是不是?」秦昇接起电话,问向邱洛。

「阿昇,受害者是莫茜跟辰南翌。我姊说莫茜的状况很糟、赶着进手术室了,我亲眼看到她面无血色、完全失去意识;你现在想办法过来我家医院这边,你直接从急诊门口进来。」邱洛急忙地说完。

秦昇脸色骤黑,挂掉了电话;他拿起外套,把手机放进口袋、跑向大门。

白卲恩火速赶到医院,在人群中看见了发色显眼的邱洛。

「邱洛,我是白卲恩。你知道南翌在哪里吗?状况还好吗?」白卲恩气喘吁吁地问。

「辰南翌意识清楚,莫茜的状况比较糟。你有没有她的资料?我们找不到她的亲属和紧急联络人。」邱洛带着白卲恩,往急诊室里面的一间诊疗室走。

「我刚联络她的朋友了,她应该没有家人。等她们到了以後再仔细问,比较清楚。」白卲恩跟上邱洛的脚步。

邱洛向他点点头。走到诊疗室前,他敲了敲门。

「我是邱洛,我带辰南翌的亲属过来了。」邱洛对诊疗间里面喊道。

「请进。」里面正在帮辰南翌包紮的医生回覆道。

他们走进诊疗间,邱洛缓缓地拉开帘子。

辰南翌裸着上身,背对着他们和医生;他的头、手和膝盖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身上也充斥着大小不一的红色瘀血和伤口。

医生正在帮他处理身上的挫伤。

「南翌。」白卲恩向他喊道。

「你到了啊?唐娜跟汤旻呢?」辰南翌侧过脸,回覆白卲恩。

「应该在路上了。你状况怎麽样?」白卲恩走到辰南翌面前,蹲下身体。

这是第二次,他看到辰南翌受这麽严重的伤;辰南翌永远都在为了别人而受伤。

白卲恩的眼眶酸红、抿起下唇。

「还能说话,应该没怎麽样。」辰南翌对他笑了笑,让他别担心。

「头部撞击有造成甚麽影响吗?」邱洛向一旁的医生问道。

「撞击造成的外伤已经处理好了。断层扫描没有出血,但是要再观察几天。」医生看着辰南翌的扫描报告,回覆邱洛的问题。

「没事啦!」辰南翌把蹲在地上的白卲恩扶起。

「谢谢!」、「旻旻!这边!」…

唐娜和汤旻淋了一些雨,跑进了诊疗室;一进门就看见头包着绷带又裸着上身的辰南翌,两个人急忙地转过身。

「…辰南翌,你还好吗?」唐娜问道。

「没事,我很好,不用管我。你们先去看看莫茜的状况。」辰南翌挥了挥手。

邱洛听他说的话,猜测她们是莫茜的朋友。

「你们好,是莫茜的亲属吗?」邱洛走到她们面前,礼貌地问道。

「是,请问她在哪里?她还好吗?」汤旻慌张地问。

「正在进行手术,请跟我来。」邱洛很想安抚不安的汤旻;但他作为医疗人员,不能谎称莫茜没事。

清理好伤口,医生将水蓝色的病服上衣递给辰南翌,离开了诊疗室。

「阿洛!小茜…小茜…」秦昇一路奔驰、急促的声音从邱洛身後传来。

秦昇看见坐在诊疗室里的辰南翌,迳直地走进去。

他一把抓起刚穿好上衣的辰南翌。

「跟小茜待在一起,你怎麽能完好无缺地坐在这里,却让她躺在手术台上?」秦昇的双眼猩红,怒视辰南翌。

辰南翌没有回话;的确,他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

「讲话啊!」秦昇的怒吼传遍了整个走廊。

「阿昇,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辰南翌他…」邱洛上前阻止秦昇。

秦昇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辰南翌脸上;辰南翌的脸上泛起了巴掌的痕迹。

「秦昇!你有病是不是!你哪里看到他完好无缺?啊?」不曾动怒的白卲恩见状,狠狠地把秦昇推开,对着秦昇大吼。

唐娜和汤旻转过了头,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但是她们确定的是,走进来的这个人就是秦昇。

「辰南翌,我告诉你,小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手弄死你!」秦昇松开辰南翌的衣领,把他推到病床上。

秦昇火冒三丈地走出诊疗间。

「秦昇,先抓犯人要紧。莫茜是为了拿到犯人的头发才会变成这样。」辰南翌不带情绪、没有挑衅。

「你弄死我,我没意见。莫茜的伤是我的错。」辰南翌心平气和地对秦昇说道。

秦昇握紧双手,脸色铁青,『甚麽叫做"是他的错"?小茜又不是他的谁。』

『我才是应该保护好小茜的那个人。』秦昇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阿洛,带我去找小茜。」秦昇向邱洛说道。

「…两位亲属也请跟我来。」邱洛关上诊疗室的门,留下白卲恩和辰南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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