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巧音和辰南翌坐在教室的最後面。
「你想买甚麽乐器吗？」炎巧音礼貌地说道。
「没有。我找你有别的事。」辰南翌开门见山地说。
炎巧音看向面无表情的辰南翌，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辰南翌拿出自己的电脑，装作和炎巧音讨论着。
「甚麽事？」炎巧音回覆道，没有正视他。
「秦昇和莫茜的事，你有耳闻吧？」辰南翌搜寻着炎巧音家的官方网站。
「嗯。」炎巧音不自觉地握起了放在大腿上的双手。
「你相信吗？」辰南翌问道，看着乐器的分类。
「为甚麽要问我？」炎巧音反问道，她总觉得辰南翌有其他目的。
「你相信吗？」辰南翌态度冷漠，重复了一次。
炎巧音心里纠结着，她若说相信，那便是她人云亦云，她并不相信秦昇待莫茜是真心的；若说不相信，辰南翌肯定会追问原因。
「相信。秦昇没有这麽大费周章过。」炎巧音简单解释，不想多说。
「嗯。你苟同赖可乔的作为吗？」辰南翌刺探性地问道，试图从炎巧音口中得到一些资讯。
『苟同？』炎巧音猜测辰南翌指的是那天在辩论社发生的事，但也不敢妄加揣测。
「…我不知道你在说甚麽。」炎巧音咽下口水，缓缓说道。
「你知道她去找邱洛的事吗？」辰南翌见她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心想炎巧音肯定知道些甚麽。
『乔乔去找邱洛？不可能。她从那之後就不和他来往了，除非…』炎巧音的眼神闪过一丝疑虑。
「她不可能去找邱洛。」炎巧音坚定地说。
「你昨天都和她待在一起吗？」辰南翌滑着滑鼠滚轮，浏览着钢琴的页面。
「…嗯。」炎巧音心虚地回覆；她昨天中午从自己教室离开，准备和赖可乔一起吃饭，却等了很久；後来赖可乔从楼下走向自己，明显不是从她的教室过来。
「她中午在餐厅出现，找过一次邱洛。」辰南翌淡淡说道，戳破了她的谎言。
「再问你一次，你苟同她的行为吗？」他望向她；她能感觉到辰南翌的凝视，心虚的感觉瞬间倍增。
*
赖可乔一年级时就喜欢辰南翌了。
当时她和赖可乔一起升上多罗蒂亚、幸运地分在了同一班；当时同班的还有邱洛和秦昇。
因为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那时的他们经常一起吃饭，感情还算融洽；直到邱洛和秦昇和社团的人组了乐团，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
邱洛和秦昇在第一次社团发表时，人气爆红；他们很快地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人物之二，身边多了不少人；邱洛的外型开始有一些变化，而秦昇没有变。
他们说不上变坏，但变得生疏了；秦昇在学校里的地位起飞得很快，邱洛也不例外。
那时她和赖可乔参加了自治会，赖可乔很快就喜欢上了充满神秘感又优秀的辰南翌。
升上二年级後，赖可乔受到了当时是自治会会长和副会长，白卲晨和方宁珞的重用；作为书记，她掌管了校内不少的事。
＂权力＂是个很致命的毒药，赖可乔像是变了一个人；她的态度变得有些跋扈嚣张，看人的方式变得势利，不像是自己从前认识的赖可乔。
但赖可乔一直都还是正义、公正的，所以她也没有多说甚麽；直到赖可乔发现有个学妹也喜欢辰南翌，她整个人都变了。
那时的赖可乔面目可憎，试图对那个学妹下重手；但当时能调动人力的实权并不在她手上，於是她去找了地位已经高高在上的邱洛要人。
邱洛很爽快地答应了赖可乔，让几个社团成员听她差遣；透过霸凌的方式，赖可乔成功地把那个学妹赶出了多罗蒂亚，她的地位也慢慢升高。
赖可乔变了，用这种手段逼走了很多人；她劝阻不来，只能任由赖可乔为了自己的＂喜欢＂走向堕落。
後来，发现异状的白卲晨夺走了赖可乔的书记资格，转让给自己；赖可乔失去权力後，信服於她的人也变少了。
白卲晨当时的教训让赖可乔暂时地走回了正轨；方宁珞把邱洛的人都赶离自治会，进行了一次彻底的肃清。
自治会和热音社势不两立，邱洛代替赖可乔背上了霸凌同学的黑锅。
邱洛成了校内数一数二的恶霸，但他的背景让他在学校里的地位始终居高不下，还因为这个恶名，助长了他的威风；然而，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背後的真相。
某种层面上，热音社慢慢变成了多罗蒂亚的黑暗面，纨裤子弟们的归宿。
自那之後，她们身处自治会，和热音社的秦昇、邱洛不再往来。
*
前天，她和赖可乔谈起莫茜的背景时，有意识到赖可乔的微小变化；接着去辩论社，赖可乔的态度也变回了二年级时那种趾高气昂的样子。
但她没有预料到当时被反将一军的赖可乔，隔天会直接去找邱洛对付莫茜。
「你苟同吗？」辰南翌再次重复道；虽然辰南翌不晓得她在回想甚麽，但顺着她的反应，似乎真的发生过甚麽。
炎巧音闷不吭声，她当然是不愿意赖可乔变回以前那样；若是没有外人插手的话，事情只会按照过去那样演变、甚至更严重。
但她是赖可乔的闺蜜，这样做等於是出卖了赖可乔。
「换种问法。你希望事情继续恶化吗？」辰南翌见她面有难色，换了一种温和一点的方式。
如果要顺藤摸瓜找出赖可乔和莫茜之间的问题，他不能断了炎巧音这条线索。
炎巧音看着教室前方的赖可乔，理智和情感不断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