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歲月漫漫】-花田篇 — 28-《夜色》

辰南翌帮唐娜办理了借书手续後,唐娜害羞地把书放进斜背包里。她拿出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

辰南翌走在後面,尴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也拿出自己的手机,白卲恩还是没有回他讯息。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拨了电话过去;电话有拨通,但是无人接听。

「喂?」走在前面的唐娜正拿着手机,和汤旻通话。

「喂?娜娜!你拿到手机啦?」汤旻在电话的另一头高兴地说着。

「对啊!我跟辰南翌在图书馆碰面了。我忘记先回你讯息了…你回家了吧?要去卖场吗?」听见汤旻的声音,唐娜心里舒坦了一些。她讲着电话,转过身看向後面正在发讯息给白卲恩的辰南翌。

「我还在店里,辰南翌的朋友来这里找你。」汤旻看向正抬起头喝水的白卲恩。

白卲恩惊觉汤旻看向他的目光,被杯里的水呛个正着。

「辰南翌的朋友?」唐娜有些懵,她不知道汤旻说的是谁。辰南翌听见後,跟上了唐娜的脚步;唐娜见他走近,按下了扩音键。

「你没事吧?你怎麽了…」、「咳…我没事,咳…我只…只是呛到了。」汤旻把手机放在桌上,轻拍着白卲恩的背。唐娜听见後,更搞不清楚状况了。

辰南翌一脸无言,的确是白卲恩的声音;他抓了抓自己的额头,低下身子对着手机话筒说着:「白卲恩。」

「咳…南翌?」白卲恩听见汤旻手机传来辰南翌的声音,有些意外。汤旻按下了扩音键,好让四个人可以直接对话。

「…你手机放哪去了?我有传讯息给你。」唐娜把手机递给辰南翌,好让他不必弯着腰讲话,反正开着扩音,她也听得见。辰南翌接过手机,向唐娜点了点头道谢。

「手机?我放在背包里啊…呃…」白卲恩从背包里拿出了手机,看见辰南翌两小时前发来的讯息。

「…」辰南翌不知道要回甚麽,便把手机还给唐娜。

「…旻旻,那你还去卖场吗?」唐娜接过手机,问着汤旻。

「我想去,想买尖嘴壶。」汤旻以为唐娜不打算陪她去,嘟着嘴回覆她。

「好,那…我先回去店里?还是约在卖场见面?」唐娜不知道汤旻的口气为甚麽有些气呼呼的。

「好!去卖场!卖场见!」汤旻开心地回覆。唐娜还是有些懵。

「我也想去逛卖场!」、「好呀!大家一起去!」、「南翌!等等见啊!」、「好久没逛卖场了…」一旁的白卲恩突然起哄着要一起去;汤旻喜欢热闹,也开心地嚷嚷着。他俩自顾自地讨论了起来,也不管电话还是不是在通话着。

唐娜见汤旻也没打算跟她讲了,便挂掉电话。她和辰南翌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他俩都对那两个人的行为无话可说。

辰南翌带着唐娜走向校门,突然停了下来。

「我们骑脚踏车去吧?我脚踏车停在车棚。」辰南翌转头问向唐娜。

「骑脚踏车?可是我是走路来的…」唐娜有些不解,她并没有脚踏车。她皱着眉,回答辰南翌。

「我可以载你去,如果你不介意它很旧的话。」辰南翌搔了搔头。他还没用脚踏车载过人。倒不是因为没有人想给他载,而是他觉得麻烦。

有几次白卲恩跟陈荣很多次都自顾自地爬上他的车,结果都被他赶下去。他觉得他俩太不安份了,载了也会摔车。

「不介意啊…如果你不介意我搭便车的话。」唐娜并不觉得旧的脚踏车有甚麽,很直接地回答。接着,她又觉得自己好像老是在占他的便宜。

「走吧!…但是我不认得路,你得帮我导航才行。」辰南翌听见她愿意搭车,心里有些雀跃,但又赶紧按住了自己起起伏伏的情绪。他转身走向车棚,不让唐娜看见自己正窃喜的表情。

「喔!好呀!等等我啊!」唐娜还朝着原本的方向走,然後才赶紧跟上辰南翌的脚步。

辰南翌蹲下身子把老旧的踩板拉了出来,然後把背包往前背。他坐上椅垫,等着正在导航的唐娜。

唐娜看着踩板,愣了一会儿。

「…怎麽了?」辰南翌见她愣着,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脚踏车太破旧了。

「我…第一次让我爸爸以外的人骑车载我…我等等踩上去,你不能嫌我重喔!」唐娜想起了小学时她爸爸总会骑车载她去学校上课的场景,但她爸爸总会说她变重了。她正担心着辰南翌也会这样想,於是把丑话说在前头。

「…不会嫌,上来吧。」辰南翌松了一口气,摧着唐娜。

唐娜斜着眼,向他使了个凶狠的眼色,再次警告。辰南翌笑了笑,让她快点上车。唐娜踩上去,双手扶着辰南翌健壮的肩膀。

「走罗!」辰南翌和唐娜提示一下,便踩着踏板、骑向校门。

黑夜中,他俩乘着有些冷的秋风,喜笑颜开地从坡上的多罗蒂亚一路滑下,穿过昏黄的广场和街道,朝着卖场的方向去。

在校门口等着他的赖可乔,在校门口看着从未如此开心的辰南翌,和另一个在他身後的红棕发女孩欢快而去。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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