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夏竹等人在东塔丢失一人後,并没有回去找那黑袍,而是继续往上前进。
毕竟堂堂「终结的阴影」又是个黑袍,能发生什麽事?说不定现在在跟鬼王交涉呢。
不过走每几步,就看见一道门挡死往上的阶梯。
「这里下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术法,缠在一起要解开得花不少时间。」白陵兰抹了一下那扇门,皱眉。「天黑了,明天再继续吧。」
既然队里术法最好的人都说了,一行人也就退出东塔。
出了门,外头就看见一只棕色飞狼在等着他们。
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的。
「不愧是专精幻兽的黑袍,对吧?」有人把滕夏竹的心声说出来了。
滕夏竹猛一回头,看见後头竟然有个长和他一模一样的少年,对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愣住。
看着那张脸,滕夏竹惊觉眼皮越来越沉重,眼前景色也变得模糊⋯⋯
「阿滕!」
压队的白陵兰正要爬上狼背时,发现漏了她的学弟。
滕夏竹听到学姊的声音,顿了一下才转头:「啊,抱歉我没发现轮到我了。」
说着,便匆忙爬上狼背。
白陵兰不自觉眯起眼,将滕夏竹打量一遍,却也没发现任何事,气息及力量感都与熟悉的人一致。
看来是她多心了。
等所有人坐稳,飞狼才开始移动,不久後便到达目的地。
冉和苍和蜜莉丝找到的是一间叫做紫花的民宿。
离开东塔一行人到达时,发现另一批人也刚好抵达此处。
「⋯⋯冬与夏的殿下?」莉蒂雅在远处就看见那双色渐层头发。
尔後她也发现凛夏附近还有雷安及另外三个人。
令人注意的是,其中一个人全身都用白色布料包得紧紧的,连力量和气息等等收的一点也不剩,仅露出一双褐色眼睛。
这感觉和苍很像,安天学院的?
「呦,到了呀。」
说曹操曹操到,一身黑的冉和苍走出民宿,但第一眼是先看向白色身影。「姊,你好慢喔。」
姊?
这个称呼让所有人都挑挑眉,但却不太意外。
毕竟两人真有相似之处。
「我们是从西塔来的,到这边还是有些距离呢。」白色少女的褐眸柔和的像是要滴出水。「我想如果你再继续挡在门口,我可能会把你踩在地上呢。」
但和眼神不符,她说出的话倒是一点都不柔和。
「姊你请。」冉和苍一秒改变态度,跑到滕夏竹旁边。
接着他听见:「阿苍,她是⋯⋯」
「嗯,没错。」冉和苍点点头。「她就是和我同血缘的、咱俩的学姊⋯⋯」
最後那个名字他保留了,因为他知道滕夏竹心知肚明。
她是『海』——
叶音海。
—
睁开眼时,是全然的黑暗。
熟悉台北市夜间的灯火通明,夜晚一片漆黑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有点无力,但还站得起来。
站起身,点亮光影村契约的免钱灯光,从店家的玻璃窗上看见自己倒映的样貌,不禁倒抽一口气。
深蓝色的短发以及金蓝色的眼睛。
为什麽暗示又消失了?这不是黑袍版的加强暗示吗?
在此同时,又看见脚边的紫色花朵。
⋯⋯悲叹花?
好吧。可能是因为自己真的没什麽不好的经历,所以悲叹花的气味对自己无效。
话说,好冷啊⋯⋯
这种天气总让自己想起和自己要好的墨家兄妹他们共同毛病——对冷空气过敏。
不知道他们被扔到哪去了?
⋯⋯
⋯⋯⋯⋯
⋯⋯对了,自己是为什麽倒在这里?
回想了一下,终於想起来自己被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家伙放倒了。
⋯⋯为什麽学姊、嘉尔、莉蒂雅会没发现?
「看来你也被丢包了呀。」一道女声无预警的从背後响起。
「谁!」他立刻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黄一紫的眼睛。
他记得某人从东塔楼梯走下来时就是这双奇异的眼睛,让他印象深刻。
「菱大姊?」
可是她不是被抓走了吗?
「和混蛋安地尔交涉了一下,就出来了。」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女性笑了笑,顺便转动手腕勾出一小片影子,证明她是真货。「你呢?为什麽落队?」
他把整件事情讲了个大概。
菱听完後,神情变得严肃。
「得快点到他们那里。」她说。
「为什麽?」他问。
「你还记得你们到东塔时的事吗?」她反问。
「我记得。」冒牌菱的事情。
「当时你有察觉冒牌我和真我的差别吗?」
他皱起眉。「⋯⋯没有。」
他大概懂了。
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大概就是幻影,放倒他後就跟着学姊他们跑了。
那个幻影来源如果是和放蜘蛛的相同,那麽很多情报都会泄漏的。
「菱大姊,怎麽找到他们?」
「菱後面可以别加大姊吗,听着觉得我老了。」
「烦!」
「好啦好啦,根据我的影子,往这里走。」
吵吵闹闹之中,他们便往更深沉的黑暗走去。
隐隐约约的,黑暗中有道身影闪过。
而真的「滕夏竹」和真的「菱」,毫无察觉。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