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琴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麽舒服了。
虽然醒来时曾有一度疑惑那陌生的天花板,但过了几秒钟,逐渐接起的意识总算处理好目前状况。
--找到黑子了。
这个讯息让她全身的细胞迅速活跃起来,整个人就像淋了冷水般清醒。
喔,不。以御坂美琴的状况,应该比较接近通了电的电器用品。
赶紧起身将棉被折好叠在墙边,却在打算换掉身上的睡衣时发现并无更换的衣服。
昨天她的衣服不是丢到洗衣机里,就是放在待洗篮中,导致目前这种情况。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直接穿睡衣去收昨晚晾在外头的衣服时,房门方向传来敲击门板的声音。
「早安,御坂さん。」低沉温和的男性嗓音被门遮挡大半,声音变得有些模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方便的话和我们一起用餐吧。」
「啊,好、好的。」美琴赶紧应答,在听到对方离去的脚步声时突然想起目前这身服装不太礼貌,又快速跑近门边,拉开门。
「那个!羽崎さん!」她喊住刚踏下楼梯一阶的对方。
「嗯?」听到呼唤,慎一郎转过身,注意到美琴身上的浴衣,天蓝色为底的衣料上,印着云朵图样。回忆眼前瞬间浮现帮他缝制这件衣服的温柔女性,双眼微微眯起,露出笑容。
「真适合御坂さん呢,那是Kuro挑的吗?」
「啊……是的,昨天您休息後,因为我的衣服都拿去洗了,黑子(Kuroko)……啊,就是……」
「那孩子刚才有跟我提到,对了,昨晚睡得好吗?」
「……是,托您的福。羽崎さん,想请问一下晾衣服的地方,穿着这身衣服跟您们一起用餐实在不成体统……」
「嗯?啊啊,没关系的,不过如果御坂さん换回原本衣服比较自在的话,我们一起过去吧。」
「麻烦您了。」
美琴跟在慎一郎後方,走下楼梯,穿过客厅来到连接庭院的缘侧上。
「早上Kuro又洗了一些,右边是刚晾上去不久,左边是乾的衣服。」慎一郎指着庭院中竖立的晒衣架,在因微风摇曳的树荫下接受光线照耀,美琴发现自己的衣服夹杂在明显是慎一郎和应该是Kuro的衣服中。
「谢谢您。」转身向慎一郎道谢,美琴穿上摆在石阶上的木屐,喀啦喀啦的脚步声响起。
注视着正和衣服奋斗的美琴背影,慎一郎脸上的笑容退了些许,藏於镜片後方的目光也锐利不少,彷佛正在打量眼前的少女。
「爷爷。」身旁呼唤拉回慎一郎的意识,他转过头看着个子娇小的Kuro。
「早餐准备好了。」尾音刚落下,Kuro望向站在晒衣架前的美琴,微皱眉头。
「御坂さん正在收她的衣服,我们等她一起吃吧。」从宽大袖子中伸出手,轻轻拍打Kuro的脑袋,像是安抚心情不太平稳的孩子。
「……明白了。」叹了口气,Kuro也踏上石阶,穿起另外一双木屐走向正在跟衣服奋斗的美琴身旁,帮忙手忙脚乱的她将衣服一一收起。
将衣服换成深色T-shirt、牛仔裤,美琴确认服装没有不妥後走下楼。
刚才衣服收到一半就被Kuro赶去盥洗,等美琴回到房内,她的衣服早就收好叠在棉被上方。
走近厨房就闻到阵阵香味,那是不会过份铺张、令人食指大动的味道。
踏进厨房时Kuro正把装了味增汤的碗放在装着玉子烧跟鲔鱼的盘子前方,摆放四张椅子的桌上有三份料理,空出的位置放着装好食物的两个便当盒。
「御坂さん,请坐。」开口的是刚坐下的Kuro,她坐在慎一郎旁边,对面则是留给美琴的坐位。
「谢谢。」呐呐回答,美琴坐上椅子,看着眼前丰盛的菜肴。
白饭、玉子烧、谷物、海苔、味增汤、油煎鲔鱼片。传统的日式早餐。
「我开动了。」拿起碗筷,将热腾腾的料理送入口中。
用过餐後,Kuro将洗碗槽的碗筷包含料理食物的厨具全部清理乾净,随後把散热差不多的便当盒盖起,并放在避开阳光直射的位置。
「爷爷,便当放在篮子里,中午要记得吃饭喔。」拿起放在矮桌上的侧背袋,Kuro对着正喝着热茶的慎一郎交代,又看向呆站在冰箱前方的美琴--对方刚才想帮忙清理碗盘和餐具,但因为两人速度搭配不上只好作罢。
「御坂さん也是,便当吃完後放在水槽里泡水即可,另外,因为爷爷一忙起来可能会忘记吃饭,就麻烦您提醒他了。」又是以九十度行礼结束对话,Kuro转身朝着通往玄关的走廊走去,美琴下意识拉住对方,此时门口的拉门发出声响,熟悉嗓音从门口传来。
「打扰了。」穿着学生制服的裕也站在门口,头上戴着遮阳用的棒球帽。
「有什麽事吗?御坂さん。」盯着美琴抓着自己的手,Kuro突然觉得应该已经消去的红印又缓缓浮上,紧綑的力道彷佛重演--但对方明明只抓着袖子。
「你……你要去哪里?」似乎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讶异,美琴松了手。
「工作。」挑起一边眉毛,Kuro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老实回答。
「下午就回来了。」慎一郎走到两人身边,将一罐牛奶巧克力饮料放入背包,抬头对站在玄关的裕也打招呼,「早安。」
「早安,医生爷爷。」将目光从Kuro和美琴身上收回,裕也摘下帽子,向慎一郎打招呼。
「所以,御坂さん就陪陪我这个老人吧。」
「啊、好的……」口中虽然这麽应着,目光却依然停留在Kuro身上。
「那我们出门了。」
「路上小心。」
跟着Kuro走到玄关,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外头木门拉上,慎一郎才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美琴身上。
「御坂さん,今天下午有什麽安排吗?」
「咦?啊,不,并没有。」唯一的安排就是打听黑子的情报,但美琴又不能对慎一郎直说。
「诊所晚一点就要开工了,能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吗?」
「当然。」
所谓的准备也不过是将煮好的麦茶和冰块倒入饮料桶中,及找出有预约的病历表。
当美琴将饮料桶和纸杯摆上长椅後,她走进改建成诊所的仓库。
和印象中阴暗古老的仓库不同,屋顶和二楼都有重新设计过,从透明天花板直射的光线让室内有充足照明,为了能让阳光毫无阻碍的通往一楼,将二楼设计成楼中楼的形式,抬头望去就能看到楼层边缘。
看诊处後方设置三张床铺,白色拉帘均都拉开,在吹入仓库的微风下轻柔摆动,玄关入口旁除了有通往二楼的阶梯外,还有摆满医疗用品与药物的铁柜,玻璃柜前方的金属锁闪耀着银色光辉。
整洁环境看得出每天均有人细心清扫,明亮光线更减轻传统诊所的压迫感。
「御坂さん,请往二楼。」声音从上方传来,美琴抬头看去,慎一郎正靠着栏杆对自己招手。
当美琴踏上二楼时,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禁讶异。
靠着墙面的边缘设置巨大书柜,一边是以五十音区分的格子,格子内放满堆叠的纸张,另一边的墙面则放了各种医学书籍,依照外科、内科、大脑神经科等项目分门别类的放在专属位置。
「今天预约的病患是这几位,大约这两三个礼拜都有来看过,应该都放在上层,不会太难找才是。」
「是……羽崎さん,像这种资料为什麽不改用电脑管理呢?只要输入名字就能很快找到了,也不用这样爬上爬下的找……」美琴提出疑问,根据她在学园都市外的看诊经验,很多医院都改由电脑控管资料(虽然医院的防火墙对她来说丝毫没有作用),在管理上不但省了许多功夫,更节省摆放病历表的空间。
「电脑啊……那确实很方便,不过以我这年纪再去学那种新潮东西实在有点困难,而且,会来我这看病的大都是老客户了,不至於需要用到电脑来处理。」慎一郎微微一笑,走到摆放医疗书籍书柜下方,拉开最下方的抽屉,拿出几块写有数字的木板。
「那就麻烦了,我先下去换一下板子。」
「是……」美琴转头看向那高度直达天花板的柜子,忍不住咽下口中唾液,「这个数量……跟中型医院没什麽两样了吧?」
今天预约的病患有六个人,慎一郎说得没错,由於都是两三个礼拜内来过的病患,病历表还位於同一格的上层,美琴很快就找到六个人的资料。
当美琴带着病历表走下楼,交给刚换木板的慎一郎。
「这些我替您拿上去吧,放在原本位置就可以了吗?」
「好的,麻烦了。」
接过用墨水写着数字的木板块,美琴边疑惑这些木板的用途,边走上楼将板子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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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没有小剧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