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有开车,你坐前座吧。」老师开启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以前在学校时,我有个坏习惯。因为太无聊,便喜欢偷偷观察停车场要回家的老师们,熟记他们的车牌、车的颜色。
以至於刚刚下楼来到停车场时,我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顺势直接来到车旁,彷佛我就是这台车的车主。
一路上,我们没有多说什麽,几句简单的问候,诉说着我上高中後的心路历程。
「老师,我们吃麦当劳好了,我要麦香鱼就好。」即使老师都说请客了,在家乐福一楼的美食街,我却只是选了间最方便最快速的连锁速食店。
「不吃点其他的吗?」老师看向店员身後的招牌,边翻找着包里的钱包,边走向店员。
「没关系,这样就够了。」虽然以往的我,一定会点一份有薯条的套餐,但是我怎麽好意思开口跟老师说,我要一份套餐还要薯条可乐升级加大,光想像我一个人在老师面前吃那麽多,这简直太没有形象可言了。甚至我连平常会点的口味都没点上,尽顾着点最便宜的汉堡,也是在我心中最难吃排行第一的汉堡,奈何老师请客我怎敢狮子大开口。
「老师,你不吃吗?」形象很重要啊!我慢条斯理,小口小口的吃着汉堡,被老师盯着吃饭,就算眼前的人是我的男朋友,我也不行啊!这多麽有压力。但我总感觉老师就像是在看小猫吃饭一样,眼神尽是充满着宠溺。
「你来之前,午休吃饭时间吃过了,老师在学校的作息就跟学生一样的正常。这是必须的!赶快吃吧,等会楼上挑礼物呀。」
这麽一说,貌似很有道理欸,老师一直以来,在我印象里,作息真的跟学生一样呢!我迅速嗑掉手里的汉堡。
「老师,我说我真不知道要买什麽欸,没看到什麽好东西。」
一路走马看花的路上,我总觉得心里十分不踏实,一个老师带着一个前学生,逛大卖场。怎麽说好像都有点奇怪,还是一男一女。
一想到这,我便加紧步伐,试图想尽早结束这不自在的行程。
「思禹,你觉得这帐篷怎麽样?」老师停下脚步看着一整排陈列在架上敞开的帐篷。
「还不错啊。」我平静的回答,内心却是不断的呐喊,老师你别停下来呀,我好尴尬。
「走吧,没看到想要的,就顺路载你回家吧。他们应该也差不多要放学了。」老师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我没有心思逛街,抬起手,瞧了下手表。
「前阵子我儿子吵着想出门露营,想说要不要乾脆买个帐篷回家。」听到老师谈起他的小孩,我的心不禁漏了一拍。
我这样做是对的吗?我把老师当朋友,但是老师是有家庭,有孩子、有老婆的人,我这样对吗?但如果老师也只是跟我想的一样,只是把我当朋友,这样,我们现在的所为就是对的吗?
顿时,我不知道如何回应老师,只想赶快回家。
「谢谢老师。」就这样,老师在回学校的路上,顺道的载我到家门口,我关上车门。
这次的路途更加的艰辛,车上仅有着循环的暖气声,老师也就只是专心地开着车,而我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搭话。
「掰掰,先祝你明天生日快乐喔!」老师摇下了车窗,跟我挥了挥手,便开车驶去。
这是我上高中後,最後一次见到老师,往後的高中两年,为了忙专题与升学,就没有再回国中去了。
直到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