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侍……」
音侍是从右方出现的,战斗也因他而中止。
「你没有看到他们拿的是白色流苏吗?」音侍神情严肃,「你不知道被噬魂武器杀死的人,即使是新生居民也不能复生吗?」
「你……」
「给朕闭嘴!可恶!」音侍听也不听就打断金线二纹高手的话,抽出腰侧的长刀,刀尖指着对方,「我最讨厌的,就是恃强凌弱乱杀人的浑蛋!」
话一说完,立即挥刀,即使从那个距离,他的刀根本是碰不到任何人,但他刀一挥,带起一片清冷的银光,锐利冰寒,墨黑的长发随动作飘扬,深红的眼暗藏愤怒,事情的发生不过一瞬,对方就被直接削断的右手,殷红的鲜血喷洒於地,凄厉的惨叫着。
而注视这一切发生的冥漾脸色发白,眼瞳剧烈的收缩着。
如此相似的场景,一样的长发飘扬,一样的赤色眼瞳,就连兵器带有的冷冽也如此相似,那人究竟是谁?为什麽神情如此怒火万丈?为什麽是针对他?但终究没能解答,只能在回忆中再一次看着自己被长枪贯穿心脏。
「大人!」
「啊!阿~」右手连着盔甲一起被斩落,伤口平整,断臂冒着烟,彷佛有什麽正蒸腾消失。
而西方城士兵完全陷入了惊恐中,「护送大人离开!」
由於情况严重,他们无视环境不稳定,强行使用传送的魔法,音侍也没打算追击,放任他们离开。
「啊,你们有被伤到吗?有没有?有没有?」音侍在西方城的人走後,又变回那副没神经的笨蛋德性,像是刚刚的冰冷神情都是幻觉。
「没有………」月退摇头,神色复杂地看着音侍,接着转头看向范统。「范统,你怎麽样?你刚刚说你有受伤?」
范统摇头,不经意的看到冥漾一脸苍白,「冥漾,你怎麽头这麽黑?留疤了吗?」
「小漾漾怎麽了吗?」音侍凑过来想看看冥漾,冥漾一惊,像个受惊的小鹿,躲到范统身後。
查觉到冥漾的意图,被充当挡箭牌的范统尴尬的开口,「音侍大人,原来您买的刀是装饰品啊……」
「耶?被你发现了,其实那时候我买错了,我真正擅长的是剑术,不过其实用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看到月退因打斗而断成两段的剑,「啊,小月,你的剑断了?不然我的刀跟你换好了,都是坏掉的嘛,差不多。」
范统傻眼,你们两位都只要坏掉的武器就算了,现在音侍大人您还想拿你那把外表无损的刀换月退那把断成两截的剑?
「喔……好。」月退愣愣的把断剑收进剑鞘跟音侍交换,看来还没适应小月这个昵称。
「音侍大人,刚才那是什麽人啊?您好像不认识他?」
「唔?好像……可能……应该……搞不好,沉月通道抢人打来打去的时候有见过吧?不认识。我不擅长记人的脸。」音侍摸下巴,很认真的思索,「啊!小月,你怎麽会在这里?你不是跟小朱一起待在树上吗?」
小猪?呵呵,朱砂的昵称也太可爱(可怜?)了。
「我……他……」提起朱砂,月退有点困窘。「我带你们去找他。他现在昏迷中,因为带着他移动不够快,我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噢,好,我先跟绫侍联络一下。」音侍直接连络起绫侍,「绫侍……」
「别吵,正忙。」绫侍直接打断音侍的话。
音侍一头雾水,「啊,忙?你这老头还能忙什麽?」
绫侍愉悦的回应,「招待落月的迷途羔羊。」
招待落月的迷途羔羊?明白了绫侍在说些什麽的音侍爆跳,「……!啊!你不要乱杀人!说好今天你不准杀的!」
「你说的是鸡,又不是人。反正你迷路到赶不过来,你也管不了这麽多嘛?老大。」
「什麽,气死我了,我马上就过去,你不要乱杀人啦!」音侍尤带怒气,心浮气躁的结束通讯。
月退忍不住问了一句,「怎麽了吗?」
刚刚音侍使用的是私人通讯,只听得到音侍的声音,所以不太明白发生了什麽情况。
「那个死老头又忘记自己的本分六亲不认大开杀戒,快点带我去找小朱然後带我去找他!啊,你们认得路吧?」
范统无言,不过话说,音侍大人您都在东方城住这麽久了,在资源二区居然还需要靠新生居民带路吗!?
当月退带着他们到一处隐密草丛时,拨开草的那一瞬间他们以为月退在开玩笑。
「小月,这个女生是谁?」
「月退,朱砂呢?」
月退脸上的表情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这……这就是朱砂啊。」
音侍惊喊,「咦!小朱不是男生吗?」
!?冥漾那冰山表情崩坏,写满震惊。
「她、她真的是朱砂啊!」月退着急的解释着。
仔细一看,轮廓是有七八分像,但一男一女性别差那麽远,身材线条的差异跟是天差地远。「衣服还破了一点……」范统种是注意到不该注意的细节。
月退满脸通红,脸耳壳都红了,「那是她变成女生後撑破的!」
「啊,不然,我们把她叫醒,叫她变给我们看看。」音侍眼底发亮,他对於这种有趣的事情,格外有兴趣。
「我们不是要赶去找绫侍大人……」月退还在惦记这件事,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又觉得也许他只是在逃避「把她叫醒」这件事罢了,真是令人好奇他们两个单独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呢?呵呵~
「啊!对喔!那我们赶快先去找他,等把他解决了,再来看看小朱到底是不是小朱。」音侍兴致勃勃的为这事定案。
绫侍现在笑容非常温柔灿烂、娇艳明媚,他难得心情如此舒爽,如果不要以血肉横飞的人体为背景那就在好不过了,对旁人而言。
现场的血腥杀人画面,三个观众有两位面无血色晕倒,只剩下璧柔一人白着脸独自强撑着。
「嗳,还有呢?都没有人要逃走,落月的士兵真有勇气。」绫侍甩着衣袖,心情大好地迎向前方剩下寥寥无几的敌,。
璧柔看向四周布置的符咒结界,都做结界让人无法逃跑,还称赞人家不逃走?这实在有点不道德。
「救、救命啊!」
「谁来救救我们,伊耶大人,您们在哪里──」
绫侍他们听不懂的说些什麽,而且也没兴趣听他们说,手掌一翻,又是一个人惨死在他的符咒之下,死无全屍,「你们不都是新生居民吗?死了也还是会从落月的水池复生,我又没有使用噬魂武器……怕什麽?」
「要是我还是西方城的人,绫侍大哥也会这样对我毫不留情吗……」璧柔心惊胆颤的低声问道,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问绫侍,抑或是在问自己。
但绫侍仍然听到并且做了回答,「敌人不可纵放,顶多是看在认识的份上,用点比较舒服的杀法。」
结果还是杀死了,有差别吗?
手一挥,又是一人的性命,绫侍自言自语着,「落月的人到这里来有什麽阴谋呢?不知道究竟密谋着什麽?」但没留下活口问话的打算。
然而本该单面虐杀殆尽的局面却被打破,绫侍的结界被无声无息的一剑划开。
结界被破开的那一瞬间,绫侍皱起眉头,而西方城士兵则发出喜极而泣的声音。
「伊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