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念恩一脸担忧,一边抚着她刚做好的头发,羡慕的小眼神丝毫没有逃过汪以暖的眼睛。
刚和景念恩认识的时候只觉得她小小只,可爱的模样一下子便让她有了要认识的念头,结果这一认识,便是7年。
绮蓝是高二转群後才认识的,从前的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什麽,盲目的念了听说最赚钱的三类,到了顶尖大学却是一点也念不进去,才改行修了美发的课程。
「去给绮蓝用的。」汪以暖伸手卷了卷自己的秀发,兴奋的眼神无法掩饰。
「我家暖暖真漂亮。」景念恩骄傲的口气,看着眼前的老朋友。
「好久没看到那家伙了。」
景念恩调皮的唇角泄漏自己的心思。
三个人认识之後景念恩便特别喜欢“调戏”绮蓝,因为她像小妹妹一样,可爱的脸蛋还有稚嫩的皮肤都让他们只当她是小孩子。
「改天再一起约去吃饭吧。」汪以暖也拆了便当盒,肚子的饥饿感还是提醒了自己的窘境。
「这假日不行~我得奉命去接我家那魔王。」景念恩一脸生无可怜,要不是父母交代特别多次,她肯定要放生那小子。
「顾宇诚?」汪以暖一脸看笑话似的。
「你说说,自己出去国外玩还得我给他接机,都大学了。」她嘴里一边塞着饭,口齿不清的说着。
「这不是你弟弟吗?」她无奈的说服眼前在气头上的女子。
因为顾宇诚晚出生个两年,就连景念恩的父母都特别喜欢他,显得景念恩这个女儿特别没有地位,所以从她懂事起就不喜欢那小子。
「不是亲弟弟!」虽然嘴上这麽说,但谁不知道景念恩把他当自己的弟弟在宠爱的,毕竟人家顾阿姨也疼爱着她长大。
汪以暖笑了出声,嘴里吞了口饭,「要我陪你去?」
景念恩当初会排斥让暖暖解除顾宇诚,就是因为弟弟一看见以暖就喊喜欢,而谁不知道暖暖喜欢的人.....
「倒是不用啦,我就把他丢到他家门口就好啦!」她给了汪以暖一个眨眼,夸张的反应可爱的不得了。
她印象中的所有人似乎都多了一层模糊,明明她想要忘记的他,未曾有过一丝模糊,那样清晰,每一帧都无法忘记。
「你身上怎麽有种特别熟悉的味道。」景念恩皱着眉,那股味道很淡,但很少人会用这样清新的水果香。
「可能你闻错了吧~」汪以暖笑笑就走,转头却带着惊慌失措的表情。
她不愿意让思恩知道,那孩子不是沉不住气,而是在碰到朋友的问题,总无法理智。
「暖暖,我们今天一起睡好不好?」景念恩抱着沙发上的大抱枕,撒娇的语气让喜欢可爱事物的汪以暖不具抵抗力。
汪以暖想了想,哪怕今天有点复杂,但她还是得尽早适应这样的生活,她要好好的,比谁都更好。
「行啊,顺便看最近下架的那部电影。」她回眸朝景念恩眨了个眼,活脱脱一只没有翅膀的精灵。
可能是过去习惯彼此的每个眼神,她再傻也能猜出大概她遇见了什麽人。
「我洗个澡,你先开。」汪以暖快速的冲了个澡,无法洗头的前三天让她有些不大习惯。
「去吧去吧~」
咕噜就这样无声的跑进汪以暖的房间,被景念恩发现後便快速的冲上床。
「咕噜,你妈咪今天心情不会,你要哄哄她哦!」景念恩使劲在撸他身上的毛,咕噜也配合的翻了过去。
两个月的时间,要说暖暖完全没有感觉,景念恩不同意,到如今依旧不舍她当初的眼泪,更不舍她如今的淡定。
不知道怎麽解释重见古人的感受,唤醒某段记忆的钥匙,要怎麽和暖暖提起,她都感到害怕。
念恩靠在汪以暖的身上,属於她的味道混了一些发剂的香,轻轻的靠着彼此看了部电影,属於他们青春的诺言,简单的快乐,欢笑,如同当初想的那般美妙。
「说吧,你想跟我说什麽?」汪以暖转身看向她道。
认识这麽久,早就看出景念恩眼中难受的纠结,或许由她开口,是不是就不会让她愧疚。
景念恩愣了会儿,要说不感动是假的,想开口说些什麽,却思考了很久依旧道不出口。
「我和吴靖在一起了。」她平淡的说着练习过数百次的那句话,却不及这次的颤抖,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那你紧张什麽?」汪以暖笑了,虎牙就这麽露出,天使般的笑容,景念恩心里抽痛着,心疼着。
「我都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他是他,吴靖是吴靖。」她带着笑意说着,眼角的祝福不减,「何况,你幸福,我会很开心,甚至比你更甚。」
景念恩吞了口水,充满眼眶的泪水没有滴落,她抱住眼前的汪以暖,静静的享受这段时光,谁也不愿意提起,却比对方更希望彼此幸福。
「景念恩,下一次不要畏缩。」她顿了会儿笑了,「我永远都会支持你。」汪以暖的声调很柔和,两个人聊着聊着就不自觉的睡着。
汪以暖今夜注定是个这个不眠夜,并非怪罪些什麽,只是稍微想起,接触,就是不可避免的心碎再心痛。
玻璃已有些老旧,模糊间透出几点微光,有些凌乱不堪的房间,微小的走路空间,迷糊的男子很快的按掉了闹钟。
熟悉的动作,旧而整洁的房间充斥着清香,何逸寒翻身便扭了扭脖子下床。
焦香的荷包蛋的香味配上一点酱油,整个厨房充斥着香味,还有那煮了很久的稀饭。
【你记得来啊。】电话里不耐烦的语调,习惯性的哼了声便挂断的铃声。
很快的解决了早餐,一切顺手的在那间充斥着古老风气的房屋之中完成,流畅的每个动作,手心还是有些发冷的无法自拔。
「乖,等我回来。」他一身书生气质,带着一副金属框的眼镜,与四年前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猫咪应了声,有些高傲的窝在他的另一件外套之上。
矮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简单明了,外头刚铺设下去的水泥地看起来还十分格格不入,却方便了他牵脚踏车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