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渐从宜人飒爽转为刺骨冰寒。
「走吧。」她缓缓将船划回岸边,不去看男孩迷蒙茫然的双眸。
「为什麽?去哪里……」西门嵩呢喃。
「送你回家。」沧琉打了一个哈欠,满脸疲惫的奋力将船与桨放回原位。
「你知道我家在哪?」男孩带着困意问道。
「不需用知道,你们家会自己找上门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拉着她回到小木屋。放开紧紧握住的手,她推开木门,果然映入眼帘的,正是西门一家。
「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他垂首,睡意全失,满脸紧张而歉疚。
她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掠过三人潇洒踏上楼梯。
「喂!你!不准走!」是西门嵩父亲的男人冷声道。
她止住脚步,转身,挑起眉:「凭什麽?」心中有股怒气渐渐沸腾,但她依旧冷静地望着三人。
「嘣!」门大力被推开两名身着盔甲的男子抓着潘老者进入屋内。她蹙眉,却仍努力掩盖愤怒的情绪。
「深夜你们不请自来,有什麽企图?」沧琉冷冷问道。
「也没什麽。就是找回我这个没用的儿子,还有借一下潘老。」女子依旧是用那恶心的温柔嗓音说道。
「对不起……」西门嵩小声道,瘦弱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唉……果然不可以让你跟这种玩,影响到你自己了。」女子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却连一眼都不肯看自己的小儿子一眼。
转身,女子领着众人,以及意识不清的潘爷爷离开。她急忙追上:「你要把爷爷带去哪!」她慌了。彻底得慌了。她不懂,她已经一无所有,好不容易有了依靠,为什麽如今,又有人要夺走她的依靠?难道她真的不值得一点家的温暖?
「你不需用知道。」女子掩嘴呵呵轻笑︰「你此生,都不会有这个贡献的机会的,小狗狗。你只是条可怜的流浪狗,认命吧!」女子怡富教导的高傲姿态理所当然道。
屋子重归宁静,一切来得太过突如其来,使她措手不及。她不明白,为什麽她的全世界就这麽莫名其妙的崩垮了。
「呵……」
流浪狗?不,她是头狼,甚至不是普通的狼。她回想起当时冥想时脑海浮现的生物,她微微扬起嘴角。
§
回到庞大的西门宅邸,四处张灯结彩的喜庆气氛充满讽刺。西门嵩看见父亲抿了抿唇,而母亲叹了一口气。
他的哥哥一把拉住他,蹙眉小声道:「等等无论如何不要回嘴,也不要问。」
「西门嵩。」是他母亲熟悉的温柔嗓音,却充满刺骨的冰霜:「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麽会是蛇呢?来,告诉我,是不是那个祭司看错了?」
「我……」他开口,但想哥哥的警告,顿时又没了声音。
「呵呵!也是啦!他们怎麽可能看错呢?唉……你这孩子怎麽就这麽不成材呢?」母亲语气顿时180度大反转,捏住他的下巴笑道。
仆人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识相的退下了,他的哥哥在走之前向他投以一个复杂的眼神。得到这个眼神,他顿时明白家里传的,母亲的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一名仆人上前,母亲接过那一支改良过的马鞭:「跪下。」像是个女王般,母亲命令道。他默默跪下,他大概明白哥哥为何身上总有伤痕。
「小嵩,一直以来,妈妈对你最好了,你怎麽能让妈妈失望呢?」母亲举起鞭子轻拍他的脸,他浑身不受控制得发抖。
「啪!」鞭子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打在他的背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嚐到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像是烧红的铁棒烙上他没有任何遮掩的背部。
「不过没关系。」
「啪!」
「我啊……」
「啪哗!啪!」
「最近可是研发一台机器可以检测喔。」
「啪!」
「第一个改造者就是你呀!想想就兴奋呢!啊哈哈哈……」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位身为他母亲的女人享受的抚过他留在鞭子上的血液,这说是走火入魔也不为过。或许,她真如那个谣言所说,拥有双重人格。
「你放心!妈妈就快完成了,妈妈的梦想就快实现了!」女子病态的放声狂笑:「而你,我亲爱的孩子,将会协助我完成呢!」
说文解字:
望子成龙:蟒蛇的梦想是成为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