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作者的话:
图1.为威廉工作的酒吧示意图。
图2.为两人散步的街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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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和威廉分手。
无关阿海的问题,而是她发现自己和威廉根本就不适合。那天晚上她把阿海赶走後辗转难眠,让她失眠的人不是赵拓海,而是陆威廉。
她反覆思考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有钱时能不眨眼的在名牌店狂刷八十八万,落魄时写个报告都能花两万块买参考书,最後压垮他们之间的稻草,应该就是打工钱都还没领到手,就先花钱买一罐三千块的香槟庆祝了。所以她和威廉的问题从来不是因为阿海的存在与否,而是彼此价值观完全不合!
过往的一切如今回想起来,根本是老天在提醒,如果在不信邪,恐怕会落得像前男友一样,还得让阿海去把对方揍一顿才分的掉。偏偏她现在最不想见的人不是威廉,而是阿海。
但是想分手总得有理由吧!她决定主动出击,前进酒吧找出能和威廉分手吧藉口。下定决心後她诗诗学姐借了一顶金色假发和一副墨镜,再穿上全身包紧紧,露点事业线的洋装。然後涂上艳红的口红和指甲油,以异於平常的冷艳形象出现在威廉打工的酒吧。
时间是星期六晚上,位於华尔街巷弄里的酒吧门庭若市。吧台内除了威廉外,还有一位头发蓬松,笑容温柔帅气的白人酒保。她猜想那个人应该就是威廉口中,很照顾他的研究所同学汤米。
入内後她自顾自选了个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服务生靠过来问明白她一人後,直接把她请到吧台。为了避免和威廉直接接触,她选择坐在靠汤米的位置。
周末夜晚,单身女子独自坐在吧台难免引人遐想。为此她直接戴上墨镜,开启生人勿进的模式。当然还是有一两个不死心的靠过来,她头也不会用法文抛出一句「rouleau(滚)」!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再也没有人敢靠近她了。
落得清闲,她也透过墨镜毫无顾忌注视威廉的一举一动。也就在这时候目睹了一件荒唐的事。
同一时间吧台来了一个眼睛大大,模样标致,说话时英文夹杂着浓浓日文腔的女生。很快的,就有三个上班族打扮的男人上前搭讪。感觉女生有些尴尬,似乎想拒绝又找不到法子。接着男人们殷勤的轮番请酒,女生拒绝不了,喝了几杯後明显出现醉态,於是她起身歪歪斜斜的往厕所走。女生离座後男人们脸上出现鬼鬼祟祟的表情,接着她撞见其中一人在同伴掩护下,偷偷将不明药物掉进女生杯里……
她倒抽一口气,感到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慌张。应该提醒日本女生吗?她心乱如麻,害怕如果跟日本女生说,万一被男人们发现,岂不是替自己惹来麻烦?
天人交战之际,威廉突然靠上前对三个男人说话。大意是说每天晚上11点,店里会举行飞镖比赛,如果射中红心今晚的酒钱全由店主买单。这番话引起大家的注意,在女性服务生频频鼓噪下,两名男士显得兴致勃勃跃跃欲试,而另一位却频频朝夥伴使眼色。没人注意到的是旁边默默伸出一只手,只见汤米迅速将日本女生的酒抽走,再换上一杯一模一样的。
很快的整间店边沉浸在射飞镖欢乐气氛中,射完飞镖回来的男士们用庆功名义,鼓吹女生饮下调酒。女生在男士们期待眼神中一口饮尽,接着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招待。并请酒保代为打电话叫计程车。看完这一幕她嘘了一口气,跟着日本女生的脚步买单离开酒吧。
离开酒吧後她在门口传讯息给威廉,约好等他下班後,并直接走到後巷。有长期舞台经验的她,迅速在後巷展开换装模式。她拉下金色假发,在从纸袋里拿出摺叠包包跟薄风衣,接着脱掉高跟鞋换上平底鞋,再用卫生纸抹掉大红口红,最後再把所有东西塞进大包包就大功告成了。当她再回到酒吧门口时,又恢复成平常清纯甜心的模样。
「嘿,你来了。」一会威廉穿着淡蓝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背着一只黑色大背包,帅气的出现在她面前。
「晚安,好久不见……」真的好久不见,再见到他没有厌烦,心情反而多了些兴奋和期待……
「谢谢你来接我下班。」威廉没多想直接拥抱住她,意识到她身体有些僵硬,他连忙松开她,用什麽事都没发生过的表情说话。「会饿吗?一起去吃宵夜吧。」
「……」其实她根本不是来陪他吃宵夜,她来的目地只为了谈分手。不知为何被拥抱住的瞬间,想说的话突然说不出口……想想,三更半夜在人家店门口谈分手似乎不太妥,决定换个地方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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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连袂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汉堡店。有别於一般连锁店,这家汉堡店是有饭店主厨经验的老板经营的小店。从装潢到餐点制作,每一样都能感觉到老板的用心。也因为每一样都是现点现做,点完餐後饮料都快喝完了,主餐却迟迟不上桌。
等待的同时为化解尴尬,小藜主动聊起刚刚在酒吧发生的事。当然她也没傻到说出自己一直坐在吧台,而是将之包装成不经意撞见。
听到小藜的疑惑,威廉露出一贯腼腆微笑。他说前些日子,老板一直为酒吧在Goodell搜寻上的负评感到心烦。有亚洲女生在社群媒体发文,说自己疑似在酒吧下药。无独有偶有这样经历的还不止一位。被下药的清一色是亚洲女性,似乎是吃定亚洲女性心态保守不敢张扬?
为了保护客人也为了维护店里的商誉,老板要求员工将单身女客集中在吧台。除了这样还有其他更积极的做法吗?这个问题让老板伤透脑筋。於是威廉提议射飞镖这样的构想。事实上不是真的要办活动,而是将射飞镖三个字当成暗号,店员只要听到这个暗号就得开始鼓噪,转移注意力的同时,也多了偷天换日的机会。
这样的话让她她张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猛然想起自己进入酒吧时,最初选择的是双人座,却直接被服务生请到吧台。她用恍然大悟的表情说话。「所以射飞镖只是幌子,目的是将被下药的调酒调虎离山?只是,如果真的有人射中红心该怎麽办?」
「就请他喝酒啊,反正老板开的就是酒馆,最不缺的是酒,最害怕的是信誉破产吧。」说话的同时等待已久的餐点终於上桌,工作整晚的威廉早已饥肠辘辘,他直接拿起汉堡大口大口吃起来。
她望着威廉,想起事发当时怯懦的自己,不禁由衷佩服威廉的聪明与勇敢。因为这样他间接帮助了许多女生,也让她们不致於终生生活在阴影里……他对自己做的好事毫不居功,依旧是往常大男孩般天真浪漫的模样,也让她回想起,当初自己就是喜欢上他的温柔与善良。想到这心突然变的柔软起来,过往所有痛苦与不堪瞬间又烟消云散。
威廉狼吞虎咽的同时嘴角沾上一点酱汁,小藜想都没想伸手抹去,然後将手指含进嘴里舔了舔。再抬起头对上威廉的目光,让她瞬间显的不知所措。
他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然後定定凝视着她,犀利目光似乎看穿她所有伪装?一会他露出往常温柔笑容,若无其事的说话。「来聊聊你吧,最近不是都在陪阿海打球,怎麽有时间来找我?」
「我们就……有点吵架啊。」话题突然回到自己身上,她别着嘴眼神有些飘忽。
「所以你和阿海怎麽了?」吃完最後一口汉堡,他直接将纸袋扔在盘子里。早察觉她神情有异,甚至她今晚突然造访,生疏的模样让人感到不安,也让他产生最坏的打算……
「一言难尽,反正他现在已经回球队了。」再抬起头她用坚定眼神望着他。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话一说完威廉毫不犹豫背起背包,拿起帐单直接结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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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走在摩天大楼林立的华尔街上,入夜後的金融街人车稀少,空旷的街头回荡的脚步声,显得的凄凉冷清。这样幽静的气氛也让许久不见的两人,有了互吐心事的机会。
威廉牵着小藜的手漫步在历史悠久的古老街道上,将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小藜,我不是霸道独裁的人,我可以接受你有异性朋友,唯一只希望你们不要单独相处,虽然我知道你是很正直的女生,但是只要想到你们独处,我心里还是会感觉很不舒服。」
「独处?像我们今天这样一起吃饭,也算是独处吗?」她嘟起唇瓣一脸调皮。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皱着眉头露出没好气的表情。
他困扰的模样让她感觉有趣。她喜欢威廉的率真,甚至他也没有富家子弟任性妄为与跋扈,反而多了份成熟男人特有的自信与体贴。有别与孩子气的阿海,这样的对象正是自己喜欢且需要的。她牵起威廉的手十指紧扣,抬起头凝视他帅气脸庞缓缓说话。「不会再有下次,因为我已经删了阿海的赖,也封锁他的脸书,我们以後不会在私下联络。」
「欸,我也没要你做到这种程度啊……」
「不是威廉的问题,是我自己想这样。」明明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不知为何心情却有说不上来的失落?
「我不知道你和阿海出来什麽问题,但是我想告诉你,我是你男朋友,如果以後有什麽问题不要自己闷着头想,让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他停下脚步将她的身体扳向自己。
「嗯,我知道……」皎洁月光照亮威廉帅气俊朗的五官,亮晃晃的,让人不免有些心神荡漾。
她怔怔望着帅气的他感到迷惘,明明身边已经有这样完美男友,为何自己还会为了阿海的告白三心二意?
威廉双手捧起她娇柔可爱的小脸,小心翼翼吻上她脸颊。心思细腻的他早就观察出她的古怪表现,心里有数她不是来陪吃宵夜,很大的可能根本是来谈分手。不知是哪个环节让她回心转意?此刻他只感到自己很幸运。感谢老天垂怜让自己又重新拥有她,这样的转变也让他学会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刻。
皎洁月光照在有情人身上,拉出长长幸福身影。看似窒碍难行的恋情又冒出一线曙光,让两人更近一步。虽然未来依旧无比艰辛,只要双方愿意努力就能打破藩篱携手走下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