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亚藜戴着帽子穿着薄外套,坐在球场为工作人员准备的大阳伞下,等待阿海练习结束。她边滑手机回覆朋友脸书讯息,之後又跳回赖群组,看到男友传给自己的讯息已经累积二十几封了,虽然还在生男友的气,却因为担心他的状况还是勉强点开。
威廉在讯息里写着,现在借住在研究所同学汤米家,而汤米的房子就在叔叔开的酒吧楼上。末了他传了一个发抖的图案说,汤米的叔叔似乎是同志,会故意偷捏自己的屁股,他会小心不要被吃豆腐。
看到这小藜不禁翻了个大白眼,威廉担心被吃豆腐?怎麽她才担心汤米的叔叔?之後威廉要在汤米叔叔的酒吧打工,依他花钱不手软的性格,会不会让来喝酒的客人全都赊帐,最後害叔叔的酒吧破产倒闭?
想到这她不禁头皮发麻,难怪自从威廉宣布要留在纽约後,陆妈妈直接断了他的金援。一开始她觉得陆妈妈很无情,事实证明她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没了陆家的金援,威廉就像被断了手脚般无能。
阅读完所有讯息,小藜滑到最後一个影片档,顺手点开,就看到影片里威廉站在装潢时尚的吧台里,动作俐落的调制鸡尾酒。几个旋转的华丽倒酒画面,更凸显威廉的帅气。
就算隔着萤幕仍能感受到男友迷人的气息,或许就是因为这份迷恋,才会一二再再而三容忍他的荒唐行为。此刻她感到既痛苦又无奈,是不是应该趁什麽事都没发生前就打住踩煞车?他们该分手吗?她垂下长长睫毛,有种清晰又模糊的想法慢慢在心里滋长……
「嗨,让你久等了。」
练习结束後,阿海握着球拍朝她冲过来,听到阿海的声音小藜方才如梦初醒的回神。五官立体端正皮肤晒的黝黑的阿海,笑起来露出一口健康白牙,模样阳光帅气。像为了吸引注意,观众席上一票女性球迷热情的朝场内欢呼尖叫,阿海朝她们挥手致谢,边拉着自己作势要离开,众目睽睽下阿海的举动,不免让她有些飘飘然。
「阿海哥,我们也一起去吃午餐嘛。」随着声音美美也跟过来,她毫不避讳挽住阿海手臂,颇有示威的意味。
「欸,可是我们已经订了餐厅耶……」阿海搔搔头,露出为难模样。
「美美,我们还不能走喔,等一下还要去抽签喔。」美美的教练走过来勾住她的手,然後直接把她往另一个方向拉。
看到美美带着哀怨表情被教练带走,小藜和阿海互看一眼,有默契的相视而笑。
*
汉堡王速食店
「我都不知道吃汉堡王,原来还要先订位呢。」此刻馥亚藜跟赵拓海面对面坐在光线明亮的速食店内,大口咬着汉堡喝着可乐,悠哉的打屁聊天。
「别这样,等我赢了比赛,再请你吃米其林星星料理嘛。」阿海咬着薯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不一定要请我啊,反正阿海哥女人缘挺不错,应该有很多迷姐迷妹想陪你吃饭吧。」这是她第一次在国外看阿海的比赛,虽然只是练习赛,居然也有大批球迷到场,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别说了,那些人肯定都是来看美美的,会帮我加油只是顺便啦。」
「哇,没想到阿海哥这麽谦虚,果然有一线球星的风范呢。」因为要来看比赛,她研究了阿海最近的比赛成绩,坦白说真不是普通的烂。这样烂的成绩还能出国比赛,难过威廉提起组别的问题时,阿海会狂打太极。因为这样小藜忍不住狠狠亏他一番。你一言我一句的熟悉互动一来一往,让人完全将出国前的嫌隙全抛诸脑後。
「别糗我,有时间笑我,不如注意一下杰森吧……」阿海将薯条沾了满满的蕃茄酱,然後塞进嘴里含糊的说。
「我爸又怎麽了?」听到爸爸的事,小藜收起嘻皮笑脸认真起来。
「他好像交女朋友了。」阿海没两三下就把自己的薯条吃完,他意犹未尽的舔舔手指望向小藜,小藜见状直接将套餐附的薯条推到阿海面前。反正她食量一向很小,阿海里所当然成为自己的食物处理器。
「怎麽可能?你别胡说八道。」
「真的,前几天我练习完回家,想说怕杰森一个人在家饿死,就带宵夜去找他,结果居然看到杰森跟一个美魔女坐在客厅吃牛排喝红酒,而且那个女的还穿着你的围裙,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然後隔天早上我还看到那个女人开着车从你家离开。我看在这样下去,杰森很快就会帮你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了。」
「怎麽可能,我才不相信爸爸会瞒着我交女朋友呢」小藜瞪大眼睛完全无法接受。
「他交女朋友干嘛跟你报告?而且你可以交男朋友,杰森不能交女朋友,这样会不会太强人所难?再说他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为未来打算,像我爸都再婚了……」
「够了!」不只哪来的脾气她怒气冲冲的拍桌,下一秒看到阿海讶异表情,才感觉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小藜涨红脸支支吾吾的说。「啊,不好意思……我突然想到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
语毕,小藜直接背上包包匆匆离开,留下一脸错愕的阿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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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爸爸一直没有再婚,让小藜潜意识总感觉父母复合有望。这样一厢情愿的想法,让小藜在听到爸爸交女朋友後,情绪整个大反弹。
因为这样她将气全发在阿海身上,後来就算阿海发讯息打电话留言道歉,小藜通通置之不理。下课後她也不想回家,直接跟闺蜜们约去吃晚餐,结果居然在餐厅巧遇查尼。因为不想给别人错误期待,平常有查尼的行程她都直接拒绝,这晚因为心情太过沮丧,反而接受查尼饭後一起去夜店狂欢的邀约。
凌晨时分,查尼扶着喝到醉醺醺的小藜下计程车,然後好心的将她送到家门口。「小藜,我好渴喔,可以去你家喝杯水吗?」
「不……不方便,而且我男朋友在家……」头昏脑胀的小藜努力翻找背包里的钥匙,此刻的她完全遗忘威廉搬去朋友家的事。
「我很好奇你男友是做什麽的?」比起喝的酩酊大醉的小藜,查尼的脑袋可是非常清楚。
「嗯……他在纽约大学学画画……我跟你说喔,我男朋友跟孔刘一样帅喔……」小藜开心的挥舞双臂,酒醉的感觉让她迷迷糊糊的,甚至感觉自己好像可以飞。
「小藜,你不觉得比起你男朋友,我们两个有同样嗜好同样梦想,这样比较起来,其实我们更适合不是吗?」查尼眨眨眼睛露出迷人笑容,边悄悄靠近小藜的身体。
「我才不觉得,我喜欢孔刘……」小藜嘟着嘴回绝,没想到查尼却强硬将她拥抱进怀里,感觉不对她连忙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扯住,她不禁害怕的苦苦哀求。「查尼,不要这样……」
「小藜,不要在拒绝我了,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吗?」查尼不管小藜的挣扎,强势的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中。
「她都已经说不要了,你是听不懂吗?」
碰的一声,小藜只看到拳头从眼前飞过去,接着就听到查尼惨叫的声音。这样强烈的画面让小藜吓到酒全醒了。
这晚的夜色漆黑如墨,透过天上挂着的一轮明月,让她清楚看到危机时刻拯救自己的人,而这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深夜的巷弄寂静无声,偶尔才能听到远处传来喇叭声。也在这样宁静的夜里,才能清楚听到发自内心的声音,那声音如此激动却又坚定莫名。那感觉仿佛像一阵风,从远处袭卷而来,将人吹的七晕八素又东倒西歪。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