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的连槿白在一旁心不在焉的等着那只兰军兵们练完刀後,才缓缓回到总部内里。
他放下心中依旧纷乱的思绪,慢步走回寝室,却在转角处撞见一名传令兵朝他匆匆而来。而似是见到他,连忙行礼。
“连副官。”
淡发男人稍稍打量那人,随後点头。
“在下是传令兵,特来传达命令。”传令兵抬眸肃然道,“奉天君一令,寒霂寒上官与旗下一干军兵,前往边界进行山贼肃清一事。”
“山贼?”
“是。”那人恭敬抱礼回道,“详情公文已送至寒上官办公处,在下只是传达简令给您。”
“辛苦你了。”副官盯着他,手微微一握,“先下去吧,我会过去上官那了解详情。”
那人点点头,而後迈步向前,却是与他擦身而过时,溜出一串低语。
“副官,您的举动,天君都看在眼里。”
瞳孔微微一缩,连槿白立马向後一转,却是那位传令兵早已消失在墙角处。
扶上墙面,他有些失神。
..举动吗?
是指韩族殿下,还是提出陌紝调位一事?
看来这位天君还真,和南方众国勾结啊。
上官现今因天君对他减粮和疏远已不再私下面见天君,假设这总部都为天君眼线,能真正接触天君动向并帮助上官的..,
也只剩下他而已了吧。
连槿白扶额,长叹一声。
南方众国传来的帖子,可能不止是上官那前些日子所说的概述之词,恐怕还有提点天君他这位小小的副官。
他一个後指部的中校,怎就摊上这事儿?
淡发男人理了理军袍,端正军帽後一鼓作气,神色凛凛的朝目的地迈步。
*
“清楚了?”
“是。”单跪於地的男人泄出个单音,朝上座的男人答道,“下官会看顾的。”
“你既然要报恩,就帮忙看着人质吧。”上头黑影微微一动,似是倾下身来,“那人如脱缰野马。此时他最挂念的已暂时放下,但要是他得知,相信还是能制服的。”
底下的人抬头,对视一阵。
“还有何事?”
“下官想,应还是有其余办法能制服的。”男人连忙低首道,“毕竟下官要看顾的,是被您拿来要胁的一条人命。”
上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继而一声冷笑,“若是你,是抉择拯救数千万条,还是只是那条微不足道的人命?”
“这..”
“不是说要报恩,能任意供我差遣?”对方冷冰冰的反驳回去,“既然这样,就别多问。”
底下的人想说什麽,却只是一再低头。
“下官,领命。”
*
“所以上述,是天君下达的,斩除边境山贼一事?”连副官盯着手上上官开恩让他能看一看的传令文,做确认问道。
“就你看见的那样。”暗发男人手抵下颔,目光飘向对方回答,“简单来说,便是再次远征。”
“远征啊...”他想起了上次颇为波折的行程,心微微一沉。
“怎麽?你不想去?”
“没有。”连槿白朝他家上官瞥了一眼,“哪有上官出征,副官不跟着的道理。”
“也是。”对方微微笑道。
“让伊推告知其余旗下军兵,这次山贼也不用出太多的兵,”寒霂站起身来走至窗边,抱胸缓缓道,“上次那批,再加上两百位行军吧。”
“是。上官。”
连槿白抽出口封,微微叼着吹了道联络令後,另一边响起了熟悉的嗓音。
“这里是军长,有事请说。”
“伊推。”
“连副官?!”那头的男人震惊出声,赶紧拿稳了口封,“有何吩咐?”
“不用那麽紧张,”淡发男人笑了一声,“只是要你告诉其余军兵,要再度出征了,上官也下令,要你调两百位行军过来。”
“又来?!”
“没听说?”副官故作无奈的叹息道,“天君要上官肃清边界山贼一事不久前发布下来了,你赶紧清点什麽的,做些准备吧。”
“这天君还真爱找碴,什麽烂摊子也都往我们上官这儿扔。”伊推不耐的语调传了过来,“行了,下官先去调兵--”
“等等!”/“哎呀淮风你干嘛!”
这头连槿白听的另一边乒乒乓乓的,一脸莫名奇妙的盯着手中的口封。而後边上官微微後仰,朝他看了过来。
“他们在干嘛?”
连副官朝他耸耸肩,随後朝另一头问道。
“你们干嘛呢?”
“副官。”
口封传来的声线变了,淡发男人想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哪位军兵的声音。
“淮风。”连槿白哭笑不得,“你抢了伊推的口封我怎和他联络啊。”
“没事下官听副官您俩说完才借用的,”那位外族将军之手足低声道,“下官只是想问问您,关於昨後半夜和您说的那齐亚一事。”
“怎麽了?”
“您和上官说了没?”
“还没。”他也放轻语调道,“这次天外飞来一道肃清山贼的命令,我想等着清除完了再上报他,免得扰乱上官心神。”
另一方的淮风应了一声,却令连槿白听出了欲言又止的意味。
“淮风?”
“没什麽,副官。下官先将口封还给军长,等着出征的命令了。”
副官回神过来,“好。”
“我说淮风你乱抢什麽!我还没和副官完全说完呢!”换回伊推那开朗声线,令副官笑叹连连,“抱歉啊副官,他尿急。”
随後是传来一声打在头骨上的声响,继而是另一方掐断联系。
“伊推带军兵,平日都是这样吗?”等着他收回口封的寒上官微微挑眉,“没一个正经的。”
“上官,他们也是您旗下的。”
暗发男人冷冷哼了一声,“我旗下可没有这麽乱来的军兵。”
“上官您就行行好,”副官温柔的笑笑,“他们平日和您行军哪位又不认真的?私下活泼些也好过他们端着那张正经八百的脸。”
“那你呢?”寒霂眼神飘了过去,“你为何不在私下也活泼些?”
“下官官职要比他们大些,自然得以身作则。”连副官顺溜的回答,又顺手将放在桌面上的传令文给折好,“免得落人口实。”
“我说的是,只有我们的时候。”
男人收拾的手微顿。
“上官您..”很会开玩笑啊。
您这副冷冰冰的模样,纵使我性子真能活泼,这一番下来恐怕还是会被您给冷死的。
“我没在开玩笑,”似是看穿他再想什麽的对方抬了抬下颔,“你近日愁色颇多,能笑一笑也是好的。”
“且若我旗下副官忧郁得不成样子,我还要怎麽把你带在身边,让你看顾我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