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蜡像男的比赛就订在明天,听说蜡像男是个蛮出名的「洗礼者」,和他对战过的非念能力者都会被他折断四肢,让对手失去行动能力後,在剧痛之下失去意识来取胜。
在和西索出外觅食时,一楼大厅和建筑门口附近已经有人开始贩卖明天那场比赛的黄牛票,似乎是因为我一直保持连胜战绩,加上性别和年纪等等原因,观众席的门票在公布比赛资讯後没多久就被扫光,刚才听到的黄牛票票价已经超过五万戒尼了。
「想看莱伊的比赛还真不容易呢。」西索故作苦恼地说,同时把方才黏上卖黄牛票的人口袋里的票的念收回,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票给摸来。
「……」你哪次是自己买票入场的?
时间来到隔日上午,观众席此时已人满为患,我站在擂台中央,等着杀大索——头顶的巨型屏幕写着的蜡像男的名字——走出仅剩几步长度的通道。
两百楼级开始能够使用个人武器,不过我们两人都是空手出战,杀大索有他独有的念能力所以不需要,不过他在看到我也空着双手後露出了些许讶异。
「居然什麽都没准备就来参战,你对自己还真有自信啊。」杀大索故作高傲地说着,不过他的紧张神态早已将他的心思全部出卖。
「没有准备的必要。」我依旧不带任何情绪地道。
表面上是这麽说,但我昨晚还是稍微练习了下念能力的使用方式,也决定了今天要进行的念系「测试」。
比赛开始,杀大索一开始就向後拉开了距离,接着发动念能力,用「看不见的左手」来一记先发制人。
我不打算架起护膜,仅以基础的缠来防御,以念形成的利爪划过护在身前的双臂,把我打退了一小段距离,纯白的衣袖被划开了一道爪痕。
第一击看似得势,杀大索便狂妄地拉近距离开始一段连击,露出令人恶心的诡笑道:「刚才不是还挺有自信的吗?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呀?」
念手的一记拳击将我打退至擂台边,裁判在这时喊出了criticalhit,观众席传来了欢呼与叫嚣参半的吵杂呼声。
「……只要、三秒。」
「嗯?」
我往前走了几步,把精简过的话语重新组织,以此宣判他的战败,道:「只要用三秒的发,就能结束。」
「别以为同样的伎俩能骗倒我两次,该被结束的是你才——」
无视他的发言,我兀自伏下身,摆出过去最常面对的魔兽的攻击姿态,缠转换为练,在撑地的双手间聚起释放出的气,瞬间让擂台撼动起来。
「一——」
意识到大事不妙,杀大索顿时慌了手脚,最後居然不顾一切地直奔而来,不过念手的攻击模式早已被我摸清,我一个蹬步,用他的视线无法跟上的速度跃出,出声提醒他敌人早已来到身後。
「二——」
「等、等一下!我认——」
「三。」
藉由强化系和变化系的能力,聚於双手的气经由发转变成血色的尖长兽爪,一举贯穿了杀大索的右腹及右手,鲜血瞬间喷洒而出,半截手臂随之飞出场外。
「砰」的一声,杀大索向前倒卧於血泊之中,如我所预言的结束了比赛。
兽爪在攻击结束後就变回气团聚回身边,我瞥了眼杀大索的断臂,轻轻跃下擂台,把那只血淋淋的右手捡回放在他的伤口边,接着用护膜将他的伤口与外界隔绝,运用放出系的能力,成功让护膜在和我的气分离後得以继续维持。
过去已经因为「洗礼」而少一只手了,再废掉一只手的话似乎太残忍了。虽然是他主动来招惹我,他的任何下场都是应得的,不过看在他给了我尝试念能力的机会,还附赠一次胜场的份上,要是他运气够好的话,他的手应该保得住吧。
等医护人员奔上擂台进行止血动作,我才无声地走向连接场外的幽暗通道。
「二十分钟後再解除……到时候应该已经到医院了吧。」这里的医疗资源是不是足以完美把断肢接回就不清楚了。
还未走到尽头,西索早了一步来到通道间,看他一脸笑盈盈的样子,他应该在我帮杀大索建起护膜前就离开观众席了吧。
「不过练习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你已经找出自己的念的使用方式了?」
我摇了摇头,「只是感觉可以这麽用。」
他感到有趣的长哼一声,金色的眼瞳因笑意加深而眯得更加狭长,「野兽的本能……吗?」
霎时,一道记忆画面闪过眼前,西索也对那个人说过类似的话——那个出现时永远不会落单,曾和西索一同站上擂台,在无形中牵起一切的人……
他是、野兽……?
发现我没有任何回应,西索有些失了兴致,於是转了个话题道:「在两百楼取得第一胜,该做点有趣的事来纪念一下才行呢~」
我暂时放下记忆的事,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纪念……?」
西索的目光扫过我破损的衣袖,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说:「也是可爱的小果实努力的奖励喔~」
……我怎麽感觉这个奖励有很大一部分是给他当作一时兴起的余乐活动啊?
於是,在完全没有拒绝余地的无奈之下,我就这麽被西索拖出天空斗技场,一路朝人群熙来攘往的精品商店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