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萧明明还皱着眉头苦思对策,下一刻便听见有人敲他们包厢的门。孟梓辰推开门後,发现是徐逸然的小书僮,以及学士府的管家,「见过孟少将。」管家向他行了礼,随後表明来意,「奴家奉老爷之命来寻二小姐。」
「小姐,您别躲了,老爷在大厅候着您回去呢。」管家淡定地对藏在孟梓辰身後的萧明明道,「徐公子也在。」
萧明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出来,「老李,父亲是不是很生气呀?」
「您忤逆老爷命令,老爷自然生气。」
「那我才不要回去,现在回去不是找死吗?」
「不然,萧妹妹我和你一同回府吧,说是我让你出来的。」孟梓辰眉头紧皱,担忧之情全写在脸上。
开玩笑!要是让父亲知道自己爽约未婚夫是为了出来见另一名男子,还不打断她的腿!老李与她感情甚笃,还能替她隐瞒,孟梓辰这一跟她回去,罪状直接实锤。
「别、千万别。」
「你也用点脑想想,你陪徐公子的未婚妻,让学士撞见了,不就害她落得与男子私通之名?」肆歌抢先教训孟梓辰一顿,萧明明松一口气,对他投以感激的目光。
倒是李管家听见肆歌的声音,才发现原来包间内尚有一人,毕竟是大学士的亲信,认人格外有一套,他辨认出肆歌的真实身分,吓地瞪大双眼,「罪、罪该……」
「李管家,吾乃一介平凡书生,不必太在意。」他及时打断管家差点说溜嘴的秘密,人精如李管家,很快地便了解肆歌的暗示。
「咦?肆公子你和老李认识呀?」萧明明好奇问道,怎麽全世界似乎除了自己都认识肆公子?莫非他是什麽高官子弟?
「回小姐,老奴只是觉得公子与故友有些相像,看来是老奴糊涂认错了人。」
「这样啊。」
「小姐,时候不早,您该回府了。」
好呗,反正早晚都要受死,不如一刀痛快,「嗯,我跟你回去,你知道要怎麽说话吧?」
「就说小姐在外选购买花灯的材料,一时误了时间。」
「聪明。」李管家这样替她圆谎,萧明明还能对父亲说,自己是为了替未婚夫制作最精美的纸灯笼,才会不顾命令偷溜出门。
眼角余光一瞄,萧明明这才想到徐混帐的小书僮也一道出行,立即对他投以威吓目光,见惯大风大浪的书僮很知趣,在一夥人的注视下冷静开口:「小姐为了公子费尽苦心,若公子知道会很开心的。」
萧明明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不错,我欣赏你,你叫什麽名字?」
「回小姐,小的姓方,单名一个戎字。」
肆歌闻言,淡定神情再度崩坏,「你连未婚夫贴身书僮的名字都不知道?」
怎麽可能知道?萧明明每次和徐逸然见面就忙着针锋相对,哪可能没事去问人家名字,指不定琉儿还比她清楚些……思及至此,她发现琉儿竟也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直盯着她瞧。
方戎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忽视多年,萧明明的性子从主子口里的描述他大约也能知一二,「小姐每次和主子见面就忙着打情骂俏,没时间理会小人,自然不知小人姓名。」
萧明明不想让孟梓辰误会她与徐逸然关系甚切,却又不想肆歌质疑,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那小心思要被人发现,大抵一辈子都逃不过命运了,或许爹爹会一气之下立刻把她打包送进丞相府,於是只好咽下差点说出嘴的反驳,算是默认,「咳,孟哥哥,肆公子,我先回去啦。」
「再会。」
「嗯。」
於是乎,萧明明便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自家的轿子,带着琉儿随管家和方戎一同回府。
不出萧明明所料,她一踏进家门,便感觉到强烈的低气压席卷而来,尽管一点用也没有,她仍然下意识地放轻脚步,彷佛这般父亲便看不见她。
「老爷,奴才带小姐回来了。」李管家恭敬地朝脸色阴骜的萧清行礼,徐逸然坐在大学士身旁的椅子上,手中折扇轻摇,十足摆明就是来看好戏。
虽然对外萧清为人温和,但论管教家中儿女这方面而言,可以说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严父。此刻,萧明明和琉儿自发跪在他身前,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萧清拉下脸来,厉声喝斥:「身为二小姐,晾未婚夫在这乾等半日,为父平时可是这样教你的?」
「爹爹……」
「萧明明,你今日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词,否则罚你禁足半年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