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你,願賭服輸》 — 五、裂痕(1)

回到家後,凌沁渝洗了个澡,换上居家服後疲倦地仰倒在床上。

随意地翻了个身,她的视线落在房间一角的鱼缸上,里头悠游着的朱文锦似乎又长大了一些。

『你要勇敢一点。』

刘心恬说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挣扎了几秒後,凌沁渝还是拿出手机拍了照,接着点开与韩承祤的聊天室,按下发送键。

不料几乎是在传送出去的那瞬间,画面马上浮现已读两字,让她吓了一跳。

——「取名字。」

她简短地传了三个字过去。

几秒钟後,韩承祤的回覆让她忍不住笑出声。

——「凌沁鱼。」

「什麽啊……」上扬着嘴角,她又继续输入文字。

——「可以认真想吗?」

——「我很认真啊。」

她随手点了个吐舌头的贴图,接着翻找相簿,将刚才在凉亭上拍的夜空的照片传了过去。

几秒後,突然跳出的来电显示吓得她差点将手机弄掉。

……搞什麽,他干嘛打来?

为了不让韩承祤觉得她在接电话前犹豫了很久,凌沁渝迅速地按下接听。

「干嘛?」

「我懒得打字。」韩承祤的嗓音带着一丝笑意,「你传的是什麽?」

熟悉的低沉嗓音几乎是贴着耳朵响起,耳边彷佛有股热气萦绕着,让凌沁渝的耳根有些发烫。她将手机拿远了一些,「就……我生日那天你带我去的地方。今天有星星,就拍给你了。」

电话另一头顿了几秒才传来回应,「你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啊?」

听见他的声音明显染上更深的笑意,凌沁渝不自在地咬了咬唇,感觉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怎、怎样……不能记得吗?」

韩承祤低笑,不答反问,「怎麽突然想去那里?」

「我朋友是美术社的,她说比赛的作品不知道要画什麽,需要灵感。」凌沁渝一手拿着手机,一手用毛巾擦着略湿的发尾,「我想说那边的夜景画起来感觉很美,就带她去了。」

「你们怎麽过去的?」

「搭公车,我第一次带别人搭公车喔。」

听着她语气里明显的骄傲,韩承祤浅浅地弯起嘴角,「嗯,很厉害。」

「……敷衍。」

「我没有。」

「你有。」

韩承祤嘴角弧度又上扬了些,嗓音不自觉就添上几分柔和,「在干嘛?」

「擦头发。」

「用吹的不是比较快?」

「可是很麻烦。」

「到时候又感冒。」

「好啦,等一下吹。」凌沁渝听见从话筒那隐约传来喧闹的声响,「那你在做什麽?」

「我二姐留学完回国,他们在……算是办派对吧。」

「那你怎麽没过去?」

「有啊,刚才。」韩承祤听起来有些无奈,「不过她们喝醉後很可怕,我就回房间了。」

凌沁渝还记得他曾说过家里还有三个姐姐,不禁好奇地问,「你姐她们……是怎样的人?」

「很麻烦的人。」

听见韩承祤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回答,凌沁渝愣了下,接着语带笑意地问道:「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姐姐?」

「等一下她们闹完,我大概又要去收拾残局。」韩承祤叹了口气,「不知道还要多久。」

也许是因为很少听到韩承祤抱怨,他有些不满的语气让凌沁渝突然觉得很可爱,无意识地就笑了。

「你笑什麽?」

她几乎可以想像韩承祤挑眉询问的模样,「……没事啦。」

「不过我正无聊的时候,你就传讯息来了。」

电话另一头传来疑似门被关上的沉闷声响,将原先有些吵杂的笑闹声隔绝在外,而韩承祤的嗓音瞬间变得清晰。

「陪我聊天吧。」

也不知怎地,凌沁渝脸上忽然就一阵热,不禁庆幸他看不见自己现在不知所措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不自觉漾起笑。

「……嗯。」

「你今天怎麽回事?」

凌沁渝又是一愣。

这是今天第三遍被问这个问题,先是吴叔、接着是刘心恬、现在连颜瑀都这麽问。

「突然就莫名其妙傻笑。」颜瑀看出她想问什麽,单手撑着侧脸,懒懒地答道:「很诡异。」

「……有吗?」凌沁渝装作若无其事地瞥了她一眼,视线移回手机萤幕。

——「晚安,早点睡。」

她和韩承祤昨晚讲电话讲了快两个小时,也没聊到什麽特别的,就只是天南地北地闲聊,却有种他们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难得能够听见韩承祤说起自己的事。

好像又多了解了他一些。

纠结了几秒,最後她仍矜持地只回了一个「早」。

「不过,你不讲我大概也猜得到是因为谁。」颜瑀凉凉地又补了句。

凌沁渝关上手机萤幕後,桌子忽然一震,放在桌缘的铅笔盒也掉了下去。

她回过头查看,一只指甲彩绘得华丽的手将铅笔盒捡了起来,然後递还给她。

「……芷晴?」她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在这里的?

凌沁渝接过铅笔盒,上头挂着的兔子吊饰本洁白的毛染上了脏污,一小处成了混浊的灰。

她皱了皱眉。

「抱歉啊,不小心的。」夏芷晴将刚才挥到桌子的书包挂好在椅背上,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不过,你这样好吗?」

凌沁渝不解地抬眸,「你在说什麽?」

瞥了眼凌沁渝的手机,夏芷晴的嗓音带着几分漠然,面无表情地开口。

「他好像有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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