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晚曦後記 — 後記(5)-九拐十八彎的誤會2

九拐十八弯的误会之相亲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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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江氏宗主大喜,广邀各方仙家,对这个相亲相到仙家里适龄女修都列为拒绝往来户的江宗主,如今是精诚所至,终於相得夫人归,不少人对这未来的江夫人抱有兴趣,曾和江宗主相过亲的女修们,更是惊叹竟有人愿意嫁给这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江大头,纷纷打探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江宗主的双眼长在它应该长的脸上。

可就在众人聚集在云梦等着喝喜酒,探听着这未来的江夫人时,莲花坞却突然地发出了声明。

准夫人……逃婚了。

寒室里,蓝曦臣正襟危坐,面前案几上摊开着一本书册,他看着书上的字,却是字字不入眼,坐了快一上午了,书页一张都没翻过。

江氏大喜之日,蓝曦臣以闭关为由,请了蓝启仁代自己送上贺礼。本来他是想让蓝忘机去的,但想想忘机和魏无羡的关系……嗯,人家在办喜事,打架总是不好的。

轻叹了口气,眼前的书是看不下去了,蓝曦臣把书册阖上,转了头看向竹窗外的天空。

这时候……莲花坞该是有了新夫人了吧。

喜房,喜帐……龙凤蜡烛,掀头盖,交杯酒……红浪翻飞,一夜春宵……

蓝曦臣不自禁的伸手揪着胸前衣襟。

疼。莫名的疼。疼的似乎都无法呼吸。

他会成亲,他会娶妻生子,他会有相伴一生的夫人。这都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可当事实呈现在他眼前,他却是不想承认,不愿正视,甚至是……狼狈的逃避。

把自己关在静室,他已是整整三天没有阖眼入睡,脑海里尽是一片红艳,想着那人拥着夫人温柔缱绻,颈项交缠……

蓝曦臣摇了摇头,他抚着额,呼吸略急,想什麽?想什麽?他都在想些什麽?他和江澄什麽关系?他想他那麽多做什麽?

他们本就……毫无关系啊。

『蓝曦臣……』

耳际蓦然响起男人低沉的呼唤,蓝曦臣心头一跳,思绪突地跳回到了七夕那一日,两人在江澄居室的浴间里,他对他……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自己的唇,苍白的脸上浮现奇怪的红晕,明明不过是……他是在害羞什麽,怀念什麽?

「……蓝曦臣?蓝曦臣!!」寒室外传来不该在此时出现的声音,蓝曦臣愣愣的跪坐在蒲团上,他该不会出现幻听了吧?

「蓝曦臣?你有听到我在叫你吗?你是真闭关还是在睡觉啊?给本宗主开个门啊!」不耐烦的声音,盛气凌人的口气,真是他?

结起手印化去寒室外的结界,蓝曦臣不敢置信的看着寒室的门被打开,一身紫黑色校服的男人笑的一脸张扬的走了进来,像是把他的居室当自己家里似的在自己对面一屁股坐下,还顺便把手里拿的木盒放在两人中间的案几上。

「来,给你的。」

「……你怎麽会来这里?」案几上的木盒上头用红纸贴了个喜字,蓝曦臣看着就有一种想把它丢出去的冲动,他一点儿都不想收到江澄的喜礼。

「烦,来你这儿透透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江澄眯着眼看着蓝曦臣盯着木盒看,眼底有着淡淡的笑意。

「江宗主新婚燕尔,有江夫人在,你能烦什麽?想透透气,有江夫人在,还怕没气可以透?」垂下眼,蓝曦臣闷闷回道,心里想着,等江澄走了,他就让人把木盒丢了。

「哪儿有什麽江夫人?」手指勾玩着茶盏,江澄轻哼一声说道。

「你不是成亲了吗?」那木盒上的喜字还刺眼着呢。

「我没有成亲。」甚是愉悦的看着对方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江澄唇边笑意更盛,口气坚定的再说了一遍。

「我没有成亲。」

「怎、怎麽会?发生什麽事了?你……你怎麽……」

「新娘子跑了。」

「……欸欸??」

「新娘子跑了?」

雅室里,魏无羡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趴在桌上动也不动的金凌。

「大小姐,你说清楚啊,什麽叫新娘子跑了?」蓝景仪直接拉了椅子坐在金凌身边,魏无羡也跟着拉了椅子坐在另一边,两个人一个样儿的看着金凌,另一头站着的蓝思追突然觉得,他好像看到了二个夷陵老祖?

「……就跑了啊,她逃婚了,她不嫁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能让他免去被舅舅盯着的舅妈没了,他心酸了,郁卒了,他……生气了!

「哼!那个女的……那个女的太可恶了!你们知道吗,她根本不是真心想嫁我舅舅的,她是因为想逼她的意中人跟她坦白心意才应了这门亲事的!」

「她已有心悦之人?」捧着江澄给他倒的茶,蓝曦臣张口吃了一块江澄从木盒里拿出,递上喂食的酥饼,咽下之後才讶异的说道。

「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偏偏男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迟迟不敢表露心意,眼见家里长辈已经开始在给自己物色良配时,女方急了,所以她才决定孤注一掷,哼,可笑我堂堂一个宗主,竟成了人家的踏脚石了。」

把对方吃了一口的酥饼塞进自己嘴里,江澄又从木盒里挑了一块甜糕。

「虽是如此,但把嫁娶这麽大的事任意利用,她可曾替江氏想想?你相亲这麽久,好不容易觅得良缘,却被如此耍弄,她可曾想过你的心情?」

大婚之日,新娘子却跟人跑了,独留下一个新郎立在喜堂,那是何等的讽刺,何等的让人难堪?更不用说,当事人还是江澄,一个高傲自负的仙家宗主,女方如此作法,跟当众打他一巴掌有什麽差别?

「其实,我倒不怎麽在意,毕竟,她在成亲的前一晚便和她的意中人一同向我磕头赔罪,说明来龙去脉。」

喂蓝曦臣再吃了一口甜糕,江澄再把甜糕丢到自己嘴里,见蓝曦臣嘴角沾了糖粉,又伸出手替人拈去。

「……那你呢?」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和江澄之间的互动有多麽暧昧不合规矩,蓝曦臣只是担忧的看着江澄。

「你看看我,像是受到刺激打击的样子吗?」舔去手指上的糖粉,嘴里彷佛能吃到对方的味道似的,江澄心情极好的看着蓝曦臣问道。

「……跟之前我去跟你贺喜时比起来,你现在看起来反倒比较开心。」点点头,虽然好像怪怪的,但一个人,成亲前该有的喜悦,被人骗婚後的气恼,怎麽在江澄身上,却好像反过来似的?

「虽然亲结不成了,不过,女方倒也诚意十足的表达了歉意,我也决定不追究了。」喝了口茶,江澄继续从木盒里挑出了一块莲子酥。

「江宗主……你该不会是强颜欢笑吧?你其实心里很难过是不是?」摇摇头,伸手挡住了男人递上来的酥饼,蓝曦臣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

「蓝宗主,我江晚吟是那种会压抑自己,强颜欢笑的人吗?我是真的不在意。我今日上你这儿,就是不想待在莲花坞,看一堆人一脸怜悯的安慰我,明明我都说没事了,结果坞里的大娘听了,哭嚎的更大声,闹的我心烦,耳朵也烦。」

「大家都是担心你。」才说完,嘴里又被喂了一口莲子酥,蓝曦臣这才发现,怎麽会是江澄在喂他吃饼?

「我明白,所以也不好训斥,只好来你这儿避一避,顺便带个东西给你。」把剩下的莲子酥丢进自己嘴里,江澄装做没看到蓝曦臣睁圆的双眼,自乾坤袖里拿出了一个纸包。

「……这是……茶?」还没自两人怎麽会分食一块饼的冲击中回神,蓝曦臣看着那纸包,淡淡的茶叶香传了开来,他有些讶异的打开了纸包,果不其然,纸包里的,是一块圆形的茶饼。

「女方家虽是仙家,却因首任家主嗜茶,所以他们也植茶,制茶。我喝过,跟你家的差不多,想着你应该也喜欢,便让他们以茶赔过,十年为限。他们需每年提供第一摘,最上等的茶叶给莲花坞。」

「……这就是你说的……诚意十足的歉意?」抚着茶饼的手指轻颤着,蓝曦臣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情绪在胸口缠绕,他得花费好大的精神才能稳当的说话。

「嗯。是啊。你不喜欢吗?我倒觉得挺好啊。」他没损失,又能拿到好茶,算不上吃亏,还有一种赚到了的感觉呢。

「这是你的婚姻大事,是你被利用了。你、你跟人家收茶做什麽?」

几乎是失控的,蓝曦臣伸出手按着江澄的肩膀,他只能藉着不停的深呼吸,才能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要抓的太用力,虽然如此,江澄的衣衫还是被他揪皱了一块。

看着蓝曦臣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江澄什麽都没想的,他在伸手压上自己肩膀上的手背的同时开口说道。

「因为你喜欢喝茶。」

「江晚吟!」

压抑的声音,像是在斥责,像是在生气,但听在江澄耳里,却只觉得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又更像以前他抱着的,刚出生的小奶狗,嘤嘤嘤的,听的他心都软了,他直接拉下按抓在肩膀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说道。

「我没有什麽成人之美的胸怀,既然不能属於我,我也没必要去强求纠缠。她心里有别人就随她去,我懒的管。他们理亏,想赔礼赔罪,我堂堂江氏还能跟他们计较起来?既然不在意,也不想去追究,而对方又诚意十足……」

抬了抬下巴指向案几上的茶饼,江澄看着抿着唇的蓝曦臣说道。

「想到你只喝茶,刚好他们又擅茶,最後乾脆拿茶相抵,托你的福,替我解决了这事儿。」

「……你的事与我何干?你这麽做,我以後每喝着这茶,就会想到你……你教我怎麽还喝得下?」

被人退婚,然後要了他喜欢的茶做赔礼?这人到底在想什麽?

「大不了我陪你一起喝,这样就没问题了吧。」每次喝茶都会想到他?听起来挺不错的。

「不是这个问题……你……你不觉得你这麽做太奇怪了吗?」陪自己一起喝茶?怎麽这主意听起来……挺好的?

「你喜欢喝茶,所以我送你茶,我不觉得有哪里奇怪。」

「……」可是,就是这点奇怪啊啊啊。

见蓝曦臣眉头都快纠成一团了,江澄压下想伸手替人抚平的莫名冲动说道。

「要不然,你陪我出去游猎散散心吧。」

「游猎?」

「是啊,散散心,透透气,喝喝茶。蓝宗主可愿意?」

「如果这样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我自当相陪。」点点头,若这样能让江澄舒心,他不介意陪他游猎四方,直到他的心情平复为止。

「那就这麽决定了。对了,为了不让我沮丧的丑态被人瞧去,我想,此番游猎就只有你我二人同行,可好?」

「好。」以他二人的能力,安全自保自是无虞。

「那麽,趁此番游猎……我顺便验收一下,七夕时,在莲花坞教蓝宗主的事,可好?」压下声音,江澄盯着蓝曦臣缓缓问道。

七、七夕??教、教的事??

蓦然一抹红晕染上蓝曦臣的脸庞,江澄说要验收?这这这……这还要验收的吗?

「蓝宗主……可都会了?」看着对方一脸无措的样子,江澄向前倾了倾身子,声音也更加低哑的说道。

「……没、没机会学……我还……还不太会……江、江宗主?」脸上热的让蓝曦臣直想摀着脸别被对方看见,却在动了动手之後才惊觉,他的一只手……他的手是什麽时候被江澄握着的啊?

「这样啊……那趁着游猎的期间,我再好好教教蓝宗主吧。」被自己握着的手微微的挣着,江澄还装着一副不知道的样子,更把对方的手抓的紧,这下蓝曦臣连挣都不敢挣了,因为江澄的话让他吓的浑身都不敢动了。

「还教?」用那种……羞人的方式?

「当然,学会了,有好无坏。说好了,我可不会放水,一定努力让你学会。」

看着江澄一脸笑意,蓝曦臣只觉得全身发热,他现在反悔不去游猎行吗?

欲知後事,请期待九拐十八弯的误会第十集-

羞答答的游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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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个作者脑子有病吧?」不知第几次把书册丢在桌上,蓝曦臣跪坐在蒲团上,毫无所动的继续擦拭保养他的洞箫裂冰。

「我堂堂一个有为宗主,居然落魄到被退婚?还不计较?哼!我不整的他哭爹喊娘的,我就不姓江!」想他三毒圣手哪儿来这麽好心肠?凡负他者,他必千百倍负回去!以德报怨这等蠢事,绝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被退婚了不好吗?还是你其实很想成亲,子孙满堂好塞满你在断莲湖的房间?」原来这集被退婚了啊。

「当然不是……不是,可是我这麽一个有为才俊,怎麽可能被退婚?要也是我退人家婚嘛。」走到蓝曦臣身後坐着,江澄背靠着爱侣的不满的说道。

「以你的性子,硬着头皮成亲才像你。怎麽可能退婚?」

「……反正这段写的不好,一点都不像我!」

「之前你还夸这个作者写的挺合你意的。」噗地一笑,蓝曦臣微微偏头看着肩上那颗脑袋。

「我是说,敍述你的部份挺合我意的,又不是指我……喂,蓝曦臣。」说了一半像想起什麽似的,江澄坐起身来从後头抱着蓝曦臣,下巴则是搁在对方肩窝上,偏着头,贴着那耳垂说道。

「我说……你能不能学小奶狗,嘤嘤叫个几声让我听听?」

「……」回给江澄的,是蓝曦臣直接一箫敲在他脑袋上。

不过,当晚床榻上,某人就被翻弄的嘤嘤叫了一个晚上。

隔天,一脸春风得意的江宗主,在书房里写了一天的蓝氏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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