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项隼来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只有工作和不工作的差别,过节什麽的从来不在他的行事历里,因此当唐扬提醒他,後天晚上是不是该做点什麽准备,他还一脸懵。
「重大节日啊,兄弟。」唐扬举止夸张,甚至从椅子上跳起来。
「中元节局里不是会统一普渡?」鬼月不是吗?他所能想到的重大节日就只有这个了。
对於经常出入命案现场的刑警而言,虽说已到了科学办案的时代,但对超自然的未知力量仍是十分敬畏,毕竟有时候案子能破,总会有那麽点科学难以解释的巧合。
「中元节用不着你我费心吧。」唐扬扶额,深感挫败,无奈地说:「是七夕情人节啊,你和染染平日聚少离多,不趁机会做点什麽,怎麽给婚姻生活添点特别的回忆?」
「我们只要在一起的每天,都是情人节。」这倒不劳他人费心。
项隼嘴角轻勾,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
「女人,就是喜欢过年过节,这叫仪式感,宠着点。」唐扬懒得继续说下去了,从抽屉取了两张票券递给他,说:「是兄弟就得这麽为你着想,别说我对你不好。」
项隼一阵莫名,低头瞥看被唐扬硬塞进手里的东西,原本以为是什麽电影票,没想到竟是两张Motel的住宿券,上头还火辣辣写着各式主题套房,带上一个牢笼皮鞭的房型示意图,登时从耳根子红到腮帮子。
「我朋友新开的主题汽车旅馆,给我两张住宿券做公关,还附早餐,最适合甜蜜情侣、新婚夫妻。要不是我还是条单身狗,这狗粮我会自己吃掉。」
唐扬表情扼腕,心中打算若兄弟不领情,他就上网卖掉,肯定抢手两倍价。
没想到,项隼这厮脸红归脸红,下一秒便欣然将住宿券收进口袋里,表情阵定地问,「这家职业道德怎麽样?」
「这我朋友我信的过,偷情圣地,保密到家。」唐扬也知道染染大明星的身份很敏感,这种事万一曝光,解释起来都麻烦,因此隐密度是百分之百没问题才敢介绍给兄弟。
「那就先谢了。」项隼单边唇角微微地勾了下,眼带桃花乱红飞过秋千去。
「禽兽。我就知道你就是爱吃假客气。」唐扬握拳轻槌项隼结实的胸膛,挑眉贼兮兮地笑了。
*
车子驶入车库,铁门缓缓降下後,项隼发现自己的心仍怦怦跳得飞快,脑海里还是刚刚登记入住时,前台人员的说明:「先生不好意思,因为今天是情人节的关系,公主房已经被预订了,现在只剩『格雷房』。」
一开始他还听不懂什麽是「格雷房」,直到对方拿出房型介绍的广告夹页才明白,只看一眼瞬间脸红,火速付了钱,拿了钥匙便以最快的速度驶离门口前台。
「格雷房欸,酷毙了!」倒是一旁的染染兴奋得不得了,车一停妥,便迫不及待跳下,往楼梯上冲。
项隼慢慢走上楼,她正在门前等着他开门,催促着,「快点快点。」
「我媳妇儿真猴急。」项隼轻笑,由後将她揽在胸前,右手越过她的肩膀感应房门,当门卡插入感应槽里时,瞬间明亮的室内空间呈现眼前,两人都看傻了。
偌大的房间里以醒目的鲜红色为主色调,分成三区,正中央是一张超大的四柱床,左侧靠浴室处放着红色大沙发,右边是一张奇怪的椅子,两边墙上挂满各式刑具,手铐、皮鞭、绳子。
「居然完全复刻『格雷五十道阴影』场景!」佟汐染惊呼,小心翼翼地抚过长短大小不一的皮鞭,想着抽在项隼身上是什麽感觉。
「格雷的阴影是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项隼皱眉,跟在佟汐染身後,不同於她好奇东摸西摸,他拿着反针孔侦测器,钜细弥遗地检视各个可能藏有针孔摄影机的地方。
「就一本情慾小说,里面都是SM的,後来有拍成电影喔,超喷鼻血的。」
「SM是什麽?」项隼还真没听过什麽格雷,他对女生热爱的罗曼史一点兴趣也没有,不知道居然是这麽劲爆的东西。
「性虐待罗,疼痛性爱。」
「你喜欢?」项隼检查一圈没有异状後,才放心踱回,就见佟汐染把自己铐在四柱大床的其中一根柱子上,有些啼笑皆非。
「好奇嘛,对於没尝试过的东西我都好奇。」佟汐染坐在床沿,挥着手上的皮鞭,朝他贼兮兮一瞟,虽是个大美人,却没有万种风情,而是有点刻意的滑稽。
「染染,你真想玩?」项隼坏笑,亦步亦趋走上前,顺道将自己的衬衫钮扣一颗一颗解开。
「警官,我就说我是冤枉的,你非要把我带回来,我也是很无奈。」
他可爱的老婆,居然连预告都没有,就地角色扮演起来。
「少罗唆,东西肯定在你身上,把衣服脱了,搜身!」他也配合着,直接进入情境,长腿上前一压,将她推倒仰躺在床,抢过她手中的皮鞭,末端轻轻骚过她身侧。
「警官,你铐着我,我没法自己脱衣服⋯⋯」佟汐染睁着无辜的大眼眨呀眨。
「不还有一只手吗?」正说着,那只空着的手就不安份地摸了上来。
「那是要脱你裤子的。」
「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项隼被她撩拨了,俯下身碎吻着她的颈脖,双手并用将她的衣衫褪尽。
「警官,刑求是违法的⋯⋯」她嘴上如此嘤咛,却是拿过被项隼松脱而掉在床上的皮鞭,塞进他手里。
「我舍不得弄痛你。」他埋在她的胸壑间,意乱情迷。
「那好吧,换你当贼,我当警察,我来刑求你!」佟汐染抢过他手上的皮鞭,居然就无预警往项隼背上一抽。
「女人,你在玩火。」那皮鞭抽下去还真的会痛,项隼一个吃痛坐起身,面上表情严肃犀利,接着右手变出一副手铐,将她的另一只手也铐上了。
「什麽时候拿的手铐?」佟汐染瞥向墙上吊挂的刑具,手铐除了她拿走的这副外,其他都好好挂着,正感奇怪,就听得项隼淡淡地说:「这我自己的。」
「哇,你这样好带感!」好帅。
「嘘。」项隼猛地摀住了她的嘴,不让说话。
接下来,他得费心思,好好刑求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贼,侦查不公开,大家就早早洗洗睡了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