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德接到通知後,排开市政,匆匆来到圣德学园附近的某一处高级住宅区。
「市长先生请进。」来应门的是章羽彤,这套房子是常威送给她的住所,也是他目前的藏身处之一。
常威出狱後,之所以没有回到老巢「常堡」,是因为当年警方围捕已经曝光位址,他似乎非常信任章羽彤,还在服刑时便由她代为脱手「常堡」,并在T市各处置产,成为他的狡兔多窟,後来谈事的地方还选在章羽彤的居所,毫不避嫌。
这地方的好处在於掩人耳目、隐蔽性高,如此一来,非常威阵营的警察便掌握不了他的行踪,常威阵营的警察不怕曝光。
「喔,大家都到了啊。」林金德入内後,便见到大家已经齐聚一堂——退休的前警署署长方学新、现任警署署长何荣安、副署长侯业启、刑侦局副局长刘国裕,大夥儿见他出现,纷纷起身道好。
「羽彤,倒茶。」常威给了章羽彤一个眼色,她便乖顺地为各位大爷们服务。
「不好意思,这麽突然把大家找来。」常威开口。
「常先生,是不是今天早上的新闻?」林金德在常威的侧首坐下,忧心忡忡。
「嗯。」常威仅只是轻哼一声,淡定地喝了口茶,瞟了眼刑侦局副局长刘国裕,,声音不紧不慢,却让人毛骨悚然,他问:「刘副局长,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刑侦局派去的女警怎麽会变成白秦朗的未婚妻?」
章羽彤刚回冲一壶热茶搁在托盘上走来,正好听见常威的话,手一抖,整壶茶乓啷一声掉到地上摔个粉碎。
「啊,好烫!」章羽彤虽下意识往後踉跄,热烫的茶水还是溅到了小腿肚。
「羽彤,你怎麽了?从早上就一直心神不宁,冒冒失失的。」常威抬眸,眼底晦暗阴沉,不满地训斥。
「对、对不起⋯⋯」章羽彤慌忙道歉,蹲身小心捡起碎片,收拾残局。
「小心点。」
「是。」
章羽彤拿了条抹布擦乾地板,倾身时,蓝宝石坠链在胸前晃啊晃,她牢牢抓起坠链的手仍抖得不行。
一早给常先生读报时就被本日头条给震住,一直到现在还是心绪纷乱,唯一能支持她的就是这串蓝宝石项链了,秦朗哥送她项链时说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刻在了心坎上:「我只是利用她,无论未来你见到什麽听到什麽,记得那些都不是真的,我的心里只有你。」
「对,那一定是秦朗哥假装演的一场戏,不是真的。」她喃喃低语,再度坚定地说服自己。
很快清理完,打起精神重新沏上一壶茶,忙活完後,就静静坐在一旁听。
「林金德,你餐会那会儿反应太激动,白秦朗心思细腻,他能轻易察觉不对劲,这样会坏事。」常威冷冷瞥他一眼,连称呼都不用敬语了。
「常先生,这怎麽能不激动?萧凯莉是署长亲自核派的卧底,我们这次要赢,就得靠她搞倒白秦朗啊,她这样跟了白秦朗不就摆明了倒戈!」林金德派侄子林克擎出来竞选接班,但民调一直落後於白秦朗推出来的胡笙扬,早就有点急,现在又多一个风险,他怎麽可能不激动?
「当初不是说,她个性单纯死忠,执着正义到有点蠢,很适合被我们所用吗?怎麽这麽容易就被白虎给收了?」常威冷笑,语意间颇有怪罪,听得刘国裕冷汗涔涔,忙望向署长何荣安。
「或许,白秦朗也是利用她来虚晃一招。」何荣安最怕自己宝座不稳,刘国裕是他的嫡系子弟兵,出了岔子,他也是慌,说起话来就有点虚,但还是得帮腔。
「哼,那他这招真大。」常威讽刺道,大概肉毒打太多,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
「难怪萧凯莉去了几个月都没查到白秦朗运毒的证据,之前常先生让羽彤放进去的假资料,她也没有交回来,原来是倒戈了。」刘国裕有些恼怒。
「可是他为什麽要这麽做?」何荣安不解。
「他是刻意带着萧凯莉出席餐会,让消息透过媒体传遍全城,那麽我们便只能放弃萧凯莉,可又不能杀她,因为她现在已经被抬到台面上,是半个公众人物了,一点小事都能渲染成大事。」副署长侯业启淡淡看他一眼,那一眼里,饱含了太多心思,就何荣安察觉不出。
侯业启,也就是侯士祁的父亲,过去和白秦朗合作多年,对他十分了解,因此一听此事,立刻就懂了他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