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凯莉是被一片刺眼的光亮给扰醒,她先是举手慢悠悠遮住了自己的眼皮,慵懒地翻了个身,闻到被褥上的气息不太一样,这才睁开眼,但这眼一睁不得了,银灰色的床套被褥十分陌生,再翻到另一侧,映入眼帘的是墙边摆设的银色装置艺术,阳刚性十足。
这⋯⋯这是什麽地方?
她的脑袋开始运转,记起自己已经住进了白秦朗家,给白依依当保镳的同时,顺便卧底摸清白秦朗的底细,所以这是她的房间。
⋯⋯不对啊,她的房间没有这个奇怪的银色装置艺术,床单也不是银灰色的。
她半坐起身,被单滑到腹部,浑身凉飕飕的,萧凯莉低头,上身光裸裸的难怪觉得冷,她又重新把被单往上罩住,这没毛病,因为她习惯不穿衣服睡觉,但,还是觉得奇怪,因为她看到自己的蕾丝内裤,挂在床尾。
她疑惑了半秒,再火速掀开被子头往里探,接着忍不住谯了声脏话⋯⋯
乾、乾拎老斯!
搞屁啊,她怎麽全身脱光光睡觉!她是喜欢裸睡,但再怎麽样还是会穿着小裤裤,全身脱光光是哪招!昨晚做春梦了吗?
然後五感慢缓缓地恢复後,她才发现自己脖子痛、腰痛、⋯⋯还有,那里痛!
难道不是梦⋯⋯
妈啊,昨天到底发生什麽事?她努力回想,发现自己竟然记忆断片,忘了自己怎麽跑到这里来。
「萧凯莉你这个白痴!」她愤恨地往自己头上猫了一拳,打得晕晕的,更想不起来,脑袋一片空白。
「早安,你醒啦,怎麽打自己?」低沉的男声在左侧出现,她转过头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更是惊呆了。
白、白秦朗!
他居然没穿衣服,就下半身围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沿着赤裸的胸膛往下滑,她的视线也跟着水珠不自觉地往下滑,那胸肌、那六块腹肌、那人鱼线⋯⋯
老天,她要流鼻血了!
「你干嘛不穿衣服啊,变态!」萧凯莉意识到自己在看什麽之後,猛地举手掩住眼,大喊。
「我刚洗完澡当然没穿衣服。昨晚都看遍也摸遍了,怎麽一早起床骂我变态?」他走上前,嘴边挂着一抹调侃的坏笑,解释时,还故意靠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在一起。
「昨晚⋯⋯我们昨晚到底干了什麽?」她惊恐地往後退,直到後背抵到床板,退无可退。
「你不记得了?」白秦朗挑眉,持续趋近,在床沿坐了下来,上身前倾,注视着她。
「我昨晚断片了,想不起来啦。」她又往自己的脑袋猛敲一记,懊恼不已。
白秦朗拉下她的手,收在大掌里,侧脸几乎要贴在她的面颊上,悠然道:「凯莉,别打自己了,我们昨天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谁⋯⋯谁愉快了?
「所以我们俩真做了?」她压抵着下巴挪出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敢置信地问。
白秦朗无比笃定地点头,然後笑得温暖如朝阳。
可恶!谁准你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暖男笑颜,明明就是趁人之危的坏胚子!
她奋力推开他,用被单将自己牢牢包住,往後翻身滚移了大半张床的距离,和白秦朗隔着这张kingsize的大床,一左一右对峙着,却在触及床单上那一摊血渍时,羞红了脸。
啊啊啊啊啊!她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啊!
那是⋯⋯那是传说中的「落红」吗?她以为自己只会在古装剧里看到,可是现在却真真实实地呈现在眼前⋯⋯
天啊、地啊、乾拎老斯啊!她的贞操、她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给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