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过了多久,于曼柔小朋友永远都会记得,那天他牵着她回家、她分他吃鸡蛋糕……明明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步调,可是最後到家後,伸出可爱小手挨棍子的却只有她……
更讨厌的是,挨揍完,眼泪都还没有止住就被丢出家门,害得她只能边哭边搓着挨了打的手,走到对门按门铃。
或许是因为齐展亦刚刚的温柔还映在心中,看到他後,于曼柔小朋友内心的委屈大爆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刚刚挨打时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解释说出口——
「我、我就和同学一起……去买、买鸡蛋糕……为什麽要打我……呜……」
「你买鸡蛋糕买了快一小时。」
「人、人就很多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于曼柔小朋友还是觉得委屈。
「今天我去接你,没接到人,打去你家也没找到人,弄得大家都紧张担心了还不够?」齐展亦边说边把那哭不停的人往门内带,「手还疼不疼?我去拿软膏。」
看她红肿的手掌,齐展亦也没想到阿姨会打得这麽狠。
每个小朋友都有自己喜欢吃的零食点心,今天慢慢其实也没有犯什麽大错……如果他别急着打电话说找不到慢慢,在学校附近绕一绕,说不定就找到在排队的她了,而今天她就也不会挨揍……
齐展亦摸了摸鼻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内心有股名为内疚的感受正一点一滴冒出来。
他专心地帮慢慢的小手涂上药膏,然後试着安慰她:「别哭了。」
「呜呜……」
「再哭小心眼睛坏掉。」
「可、可是……」
「阿姨打你是因为她担心你。」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下次放学有想要买什麽点心,我再带你去?」
「我……」
「不然今天写作业就好,评量留着周末再写?」
于曼柔小朋友没想到今天的齐展亦这麽温柔好说话,虽然她没有提了啥要求,但齐展亦自己就不断丢出他的「提议」,这真是让她受宠若惊。
秉持着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的原则,于曼柔小朋友在齐展亦语落就立刻停止抽泣,不断点头说好。
今天被揍一顿已经够委屈了,她实在不想要再被压着写评量,增加内心的委屈感。
「那等等先洗手吃饭,晚上写完作业之後,我们来做鸡蛋糕?」
「自己做吗?」于曼柔小朋友没想到写完作业还可以自己动手做!这种天上掉下来的惊喜,让她终於露出今天放学後的第一个笑容。
「我记得家里有松饼粉和面粉,应该可以做得出来吧?要试试看吗?」齐展亦也不是那麽肯定。
「要!」
「那等等回去要记得跟阿姨说什麽?」
「……」
「什麽也不说的话,回去可能又被揍一顿然後连鸡蛋糕也不能做了,这样值得吗?」
「好吧……」于曼柔小朋友觉得今天齐展亦真的跟自己是同一国的,讲的话都让她觉得有道理。
不过就是跟妈妈说声对不起嘛!又不是没有说过。
于曼柔小朋友在内心与自己对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都被讨厌鬼齐展亦牵着鼻子走。甚至在和妈妈道歉後,妈妈偷把家教的时间给增加一天,她也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颗心都扑在写完作业後,自己动手做鸡蛋糕的事上面,就连晚餐有她爱的蒸蛋,她也不敢多吃,就怕吃多了晚上吃不下鸡蛋糕。
才刚吃完晚餐,于曼柔小朋友就拉着齐展亦赶快回去他家,「快快快,不然太晚我妈会要我赶快回家睡觉的。」
齐展亦没想到慢慢对做鸡蛋糕这麽有兴趣,才刚进到门就来推他到厨房去。
从柜子里翻出会用到的材料,齐展亦看着松饼粉上的步骤说明……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努力把松饼变成鸡蛋糕。
「第一步骤要先做什麽?」于曼柔小朋友兴致勃勃地发问。
「你先把松饼粉和牛奶搅拌在一起,我来把蛋打发。」齐展亦边说边动作。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动手做,但按照指示……应该不会失败吧?边动作边拿起松饼粉包装上的说明看,在两人分工合作地把面糊弄好後,齐展亦才想起来家里没有烤鸡蛋糕的机器,只能用平底锅了……。
「这个不是鸡蛋糕是松饼……」于曼柔小朋友在看到第一片完成的「鸡蛋糕」起锅,忍不住抗议,「我们下午吃的是圆形而且还澎澎的,你忘了吗?」
「我家没有那种器具,只能这样做,不然你要试试看在中间夹馅料吗?」齐展亦打开冰箱找出家里有的果酱,「包在里面应该没有问题。」
「好吧,形状不一样而已……那我要奶油馅和草莓馅的。」因为是自己动手做,于曼柔小朋友认为忽略形状这一点小小问题是没有关系的。
点完餐後,于曼柔小朋友看着齐展亦的动作,开始期待等等起锅的成品。
虽然当下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的鸡蛋糕在被迫变成松饼之後,又再次被迫进化成鲷鱼烧……。
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一同完成了这偏向鲷鱼烧口感的「伪鸡蛋糕」,有了革命情感,于曼柔小朋友对於上家教这件事,终於不再抗拒。
後来,她发现其实齐展亦作为一个家教老师,并没有想像中的那麽糟糕。
他没有老是压着她写评量,也没有因为她老是错同种类型的题目而生气……反倒不停重复地讲解,一直到她会了为止。
齐展亦那不厌其烦地重复讲解同种题型的辛劳也没有白费,于曼柔小朋友在第一次月考,如愿拿到了当初所设定的目标——学业成绩进步奖。
虽然是没有什麽好炫耀的,但是拿到奖状的那一刻,她还是很开心、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说不定之後也可以拿到全班第一名!
但她忘记了,忘记齐展亦也有自己的课业需要顾,再加上身为高三准考生的他也常常忙到身不由己,甚至到後来,这本来让她抗拒到不行的家教时间也因而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