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泽贴文後没多久,官方便新增了澄清的帖子,说明一切都是无稽之谈,更严重的指责相关人等伪造之动作,贴文一发布夕阳便转发,这件事情也某程度的算是水落石出了。
不仅如此,虽然张若宜到目前都还未表态,可看杨欣桃平常对周齐泽的仰慕,加上血池弟弟曝光自己恋情,Zoe底下的留言、官方的辟谣,四面围剿的情况下粉丝早可以推导出一部深仇大戏,杨欣桃暗恋周齐泽许久,可人被新来的设计师截胡,受不了被横刀夺爱所以才想陷害情敌等等。
张若宜对此不是特别在意,她一直到晚上才转发了官方的文,再附上她这方的聊天记录,中英同步的配上一段字。
—Zooooo
Hi,thisisZoe.身为一名游戏设计师,也是游戏狂热份子,为冠军队伍设计造型是非常值得骄傲的事,这是我的第一次,感到荣幸的程度超乎想像,即使过程中有些许理念不合,我们依旧是互相尊重合作的,绝对没有网上说的那种批评。这不仅是专业,也是我内心对所有选手的尊敬。
所有冠军选手都辛苦了,第一次设计造型碰上这样的事完全是我的错误,或许也像网上所说,我可能还没有负责设计的资格,因此作为惩罚,我今年不会参与冠军造型的设计制作,也不会做任何造型的负责人,会继续反省努力。
最後,请不要伤害我身边任何的人,为了保护我他们也花费了许多心力,谢谢所有玩家,请继续支持这款游戏。
贴文里说明了事实,重新强调自己的清白,还附上了证据,明明不是自己的错误却虚心的接受惩罚,能让批评者感到羞愧,最後还感谢了所有人,反过来甚至保护了周齐泽,可说是十分完美,滴水不漏。
高小白看完以後嗑了一口饼乾棒,和身边同样在发懒的周齐泽下了评论,後者没有回覆,只是翻了个面背对他。
才不是滴水不漏呢,她一方面没有公开他们的关系,而另一方面,她并没有告诉自己要被惩罚的消息。
周齐泽感到闷闷不乐,算着时差那人应该在补眠,却也不敢打电话兴师问罪,悻悻然的拎着猫回房间休息。
昨晚他努力用Google翻译加上基地里七个人的脑子才组出了那麽一段话,还被她用了F字眼制止。
对了,她也没听话,说了吃好睡好,可她发布这篇文章的时间正是美国的清晨四点。
说到底,周齐泽还是有好多漏洞可以找,他知道对於这件意外,张若宜完完全全的慌了,她说话不再那麽井然有序,忙得东跑西窜,就连和他说话也会开始恍神,即使她不怎麽和自己抱怨,他也能大概了解这些评论影响了她对自己的信任,而他,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助她。
三个小时以後训练室的门打开了,里头的人一个个走出来补充体力,休息三十分钟中餐以後,下面两个小时是属於替补选手的配合时间,周齐泽早了一些坐进自己的位置,把玩着桌上唯一的模型公仔。
他自己也隐瞒了的,没把自己坐替补的事情告诉她,倒也并非刻意,只是这阵子看张若宜心烦意乱,实在不想去增添她的烦恼。
其实他也会怕,他也会不自信,当自己坐在替补席上时,又是否有足够的资格去站在她的身边。她是肯定不会这麽想的,所以自己理当也不该如此自找麻烦,可情绪这种事,并非理性得以阻止的,再怎麽安抚也止不住他的胡思乱想。
他的胆子在张若宜这里肯定是五十分往下打的,就连他贴出了那篇文,见了张若宜的留言後,也没敢打电话给她询问状况。
想起前阵子他在看更新版本的资讯时滑到的一则八卦,说的是刹雅和锐空分手了,最後各自和另外的人在一起,这时机就很尴尬,现在他盯着这对情侣怎麽看就怎麽别扭。
二十分钟後大家陆陆续续回来,苏哲把带上的一杯奶茶放到他的桌上,「不吃饭?」
周齐泽摇摇头,趴了下来,将饮料推了回去,「不饿,头挺痛的。」
「感冒了?」苏哲皱了皱眉,「你倒是休息啊,又熬了几天?不舒服等会就别打了。」
周齐泽可又开始了,好歹年纪也是在增长的,若再是这种拼命方式,长期下来肯定伤身子的。
「要打,一天两个小时,怎麽不打?」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止不住的头晕想吐,「没事的,还顶得住。」
逃避了最主要的问题,苏哲翻了个白眼,从他身边人的柜子熟门熟路的翻出头痛药丢了过去,「我前天看你整夜都在训练室,知元哥说你大前天也在,大大前天翔哥起来上厕所也看到你,明天还得早起拍赛季宣传照──」
「呀,知道了,别念了,」周齐泽敲了敲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今天会睡的。」
苏哲看了这人明显在敷衍自己,又看了满脸的难受,最後只好叹了口气,在他看来周齐泽根本就在燃烧自己的青春和活力,可他拗得不行,大家软磨硬泡,怎麽也阻止不了他伤害身体,以前做不到,现在更没有办法去劝,毕竟谁能够真正理解一个极度完美主义的人做替补时候的心情,虽然并非贬意,但压力肯定是很大的。
训练时间开始,大伙坐定位置,进了一盘自定义,周齐泽的身体状况很差,可精神却勉强还顶得住,加上半个赛季的磨合,他们配合得并不差,两场训练赛过去他便被要求着回房间睡觉。
打得够好了,真的得休息一会,再要不然会打不了比赛的,教练和大家是这麽说的。
他们哪有周齐泽自己清楚,要是他能睡得着倒好,可偏偏他就是失眠,只要眼睛一闭上就得想着,若自己没有持续高强度练习,不仅现在上不了场,而往後,他也会被其他新人淘汰。
想着想着,自己又跑进了凌晨三点熄灯的训练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