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神？」
一阵沉默以後罗宇翔像没听清一般重述。
女人一脸得意，像是她做了多麽伟大的事情，「没错，我没有别的阴谋论，要的只是赢比赛，他要回来当然是再好不过不是吗？冠军阵容再加上大家都有些默契，肯定是打得很好，大家感情也好。」
重新的一阵静默，确实，如果是其他新的AD选手要来，他们肯定是百般不愿意，处处护着周齐泽，但偏偏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曾经一起创造辉煌的队友。
他们清楚知道周齐泽是来接替萧昱辰的位置的，不论萧神退役的背後原因为何，但如果他回来了，周齐泽就成了尴尬而难堪的定位，他们心疼他，可也不可能拒绝萧神的回归，於情、於理。
「我、是替补？」周齐泽感觉自己的喉头哽着了什麽，一直到现在才出得了声，「当初一句退役把我提上来救火，现在他回来就又把我扔掉？」
就这麽一句话，在场除了那女人以外的人，全低下了头。
周齐泽没有指责谩骂的意思，他只是不懂，当初萧昱辰退役的原因不说，他顶替以後遭受了多少粉丝的猜忌和批评，甚至连之前赛季没打好的脏水他也一并接收了，现在环境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怎麽他又得替补了。
从以前到现在不论青训还是职业，他都没在替补位上待过，不是他不如人又不服气，只是他很清楚这次的替补一直到萧昱辰再退役，不然不可能有上场的机会。
他第一次认真思考是不是回到青训队会更好一点，至少他还能打比赛，不是被人摁死在饮水机边，还可能继续被批评的浪潮给扫到。
女人听他这话也不大高兴，翘起一边腿，「你也不想想，要是萧没有退役，轮得到你上场吗？这本该是他的位置的，你只不过好运先占了一会儿罢了。」
「够了，过分了，」金基旻成了先着急的那方，用着蹩脚的中文试着和高小白沟通，「我认为他们都没有不好，CHAOS，也能打。」
「不，确实，」周齐泽摇摇头制止了金基旻，「她说得也挺对的，我是捡到的。」
她这麽一段话确实说服了他，也像是警钟一般，他能够站在职业场上的原因只有一个，萧神退役，并非是他打得出色，也不是众望所归，他就只是，运气好了点。
选手打比赛也如同其他职业，除了努力还要运气，运气好的人能够比其他人更加顺利，像是苏哲，像是他，回首青训的其他夥伴，他们就比自己要倒楣一点，但他们不能将这样的运气当成理所当然，如果被收了回去，那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重新再来过。
撑起了一宿未眠的身子，点了点头，「我去把东西收拾收拾，等会搬了，回青训去，那儿更适合我。」
「可以，」女人很是满意，「但你得想清楚，留在替补好歹有你的位置，回青训，下一次被顶上来的就不一定是你了。」
周齐泽没有回覆，只是晃进了自己和苏哲的房间收东西，他知道这女人的意思，也正是他现在煎熬的问题，在替补他上不了场，回到青训却也未必是最好的方式。
他觉得自己像是盖房子时没有计算好而多出来的夹层，去哪里都不对，最好的方式就是打掉。
他的东西不是特别难收，一个下午变从底下移到了楼上的单人间，隔壁住的刘双和朱青汉是他青训队的队友，似乎都得知了他的事情，又不知道该怎麽安慰，只好纷纷扔了零食在他房间就溜了，他睡不到一个小时，也没什麽食慾，想打电话给张若宜，拨了出去又立刻挂掉，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想怎麽做，该怎麽做，又怎麽能徒增张若宜的烦恼。
最後是傍晚高小白带着所有职业队的队友，包含萧昱辰来到周齐泽的房间，七个人在房里聊了一晚才离开。
隔天清晨，周齐泽没睡，也没下楼训练，只是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发呆。
行吧，反正替补就坐着，至少在上场的机会比青训队要来得多。
他都捡到一次了，难保他不能再幸运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