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繁花似錦,良景若你。 — 九、我就是吃醋了(完)

「周齐泽用点力,你太重了,我腰酸背痛。」

「你听得见吧?会记得吗?」

「你别对我没信心,我真的很喜欢你。」

「现在这个世界你是我最喜欢的,不是之一,你要记好。」

张若宜上车前和他说的悄悄话,然後周齐泽则是挺起了吐到要虚脱的身体,把自己红通通的鼻子蹭了蹭她的。

这是听懂了的意思吗?

她把周齐泽压在她身上的重量减轻视为他听进去的表现,把人塞进了计程车後座,自己朝Josh挥了挥手,也钻了进去,给司机报了俱乐部的地址。

司机应了一声,催下油门,速度有点快,神情紧张,「小姐,你男朋友会不会吐啊。」

「……」张若宜看着周齐泽的脸,虽然依旧很苍白,但他今天一天没吃多少东西,刚才吐了四次,大概也没东西可吐了,「不会的,司机大哥你稳点开,不然我就不确定了。」

「……」她觉得司机的油门又踩得更紧了。

幸好周齐泽是没有再吐了,他们平安的到了俱乐部,她把他一个人扶进电梯,按了楼层,然後又按了电铃,期间周齐泽一直黏着她,抓得紧紧的,张若宜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没有知觉了。

应门的是罗宇翔,然後门开了人跑了,进去训练室报了信才回来,替张若宜接过人,可周齐泽一掌挥开,死活不从张若宜身上下来,「刚才基旻哥在直播,我叫人给关了。」

训练室里的人也一个个跑了出来,「喝酒了吗?怎麽喝酒了?」

张若宜把人放在沙发上,就着他不放的手也坐了下来,「嗯,没注意到,喝了一瓶。」

「一瓶就这麽醉啊?」苏哲有点惊讶,点了点浑身无力的他,「这酒量也太差了吧?」

周齐泽哼了一声没有理他,反而是张若宜开了口,「你们谁给他换个衣服,吐得惨了,身子都湿了。」刚才他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她的衣服也湿了大半,室内冷气一吹,冷得她起鸡皮疙瘩。

「行吧,我们给他换了,」高小白挽起袖子,试图把人从张若宜身上拔下来,「柔伊你也去洗澡换了吧,他的衣服顶着先。」

张若宜也没推辞,就是帮忙大家把周齐泽带进厕所,叮嘱了几声,然後接过苏哲替她找的衣服,进他们房里的厕所洗漱。

感觉一整天下来她的精气神都耗光了,一个麻烦接着一个麻烦来,好像所有的不幸都在今天发生了,从镜子里看着她被周齐泽抓红的手,和肩膀那个浅浅的牙印,叹了口气。

但张若宜仍然会把今天定义成美好的,仅凭周齐泽唱的一首歌,和亲了她的脸,那很足够。

在别人的家里,张若宜也没敢冲得太久,周齐泽的裤子她穿起来太松了,T恤对她来说也大了,宽松的肩膀垮下来加上本来就能盖住屁股的长度,都能遮住她半条大腿了,张若宜乾脆把自己今天裙子下的安全裤穿了,套上T恤就匆匆出了浴室。

然後跟门外的人四目相交。

苏哲的话挺合时宜的从门外传来,「姐姐,我们帮他换好衣服了,他想找你,知元哥不回来我就睡他那了,你好好睡一觉。」

「……」什麽东西,「不是,我要回家的——」

原本还坐在地板上安安静静的盯着她看,一听这话周齐泽就跳起来,朝她的方向走来。

然後越过她奔进浴室,抱着马桶就是一阵乱吐。

看了一眼,果真吐的都剩水了,一定很痛苦。

张若宜叹了口气退回门外,给家里人传了讯息,等他结束後才进去替他用湿毛巾擦乾净,把他扶回房间,站在床边他又不愿意上去。

「我没洗澡不上床,」周齐泽的嗓子很哑,手臂一空逮到机会又缠到了她身上,还贪婪的在她脖子边吸了一口,皱眉,「不是你的味道。」

「……」张若宜脸都红透了,转过去就想把他打清醒。

废话,在他房间洗澡,用了他的洗发精和沐浴露,穿了他的衣服,他还期待能有她什麽味道?

不想跟神智不清的人吵架,她反问,「那你睡哪?」

结果周齐泽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他放开她,把自己床上的枕头被子拉下来放到地板上,就这麽躺了下来,「睡地上。」

「……」张若宜要气炸了,指着地板上昏昏欲睡的人威胁,「行!你自己睡!感冒了也不甘我的事!」爬上了隔壁的床,把被子盖过头。

苏哲的床板很硬,被子很薄,这种天气她依旧觉得不暖和。

地板肯定更硬,更凉,他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还真是洁癖洁癖出毛病了。

翻来覆去没几分钟,张若宜把头伸了出来,忿恨的踩了苏哲的木头床板,发出几声闷响,然後起身下床,跟着周齐泽躺在地板上。

她没把苏哲的被子拿下来,地板上确实冷,她打了个寒颤,看周齐泽不舒服也不敢抢他的棉被,只是咬着牙瞪着好像睡着了的他。

「再喝酒你就是猪头。」手却还是不争气的替他擦了额头新出的汗。

本以为睡着的人像是听了她的诅咒,一手把她揽了过去,让她进了自己的棉被里,面对他的胸膛,瞄准她的肩头又下了一口,「知道了。」

「……也不准再咬我。」

周齐泽是在清晨五点时被自己的尿意吵醒的,刚睡醒昏沉的也没想那麽多就往厕所冲,解决了尿意,酒意也走了大半,他洗完手打算回床上继续补眠,开了门盯着眼前的场景,愣的只顾眨眼。

他怎麽睡床下去了?还把刚洗好的被子扯下来了?

张若宜又是怎麽回事?

周齐泽的记忆断在他唱了歌给她听,然後……就没有然後了,然後他想不起来了,满脑子只剩在地板上曲着睡的人。

她大概累坏了睡得很熟,穿着他的T恤,两手并在一起折在胸前,两脚以同样姿势折在腰间,像只背拱起来睡着的猫,衣服因为她的姿势被撩了起来,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腿部,以及衣服交接处的一点黑色的布料,稍微试想了一下那里有只尾巴。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炸开了,里头的思绪被搅得稀巴烂,什麽正经的也没留下。

早上这种画面对他一个青春期男孩还是太冲击了。

回过神来,周齐泽把放在一旁的棉被拉过来,将人卷成一捆,碰都不敢碰到,隔着被子抱上了他的床。

棉被轻轻散开,那人没被吵醒,维持了相同的姿势,只是舔了下嘴唇。

周齐泽於没有了解现下事态的情况下,差点命就交代在这了。

在心里默背了三遍所有装备的名称,算是平复了点,看这断片状况,自己应该是喝了酒醉了,所以她是留在这里过夜了?睡在他身边了?

实在什麽也记不起来,他既想睡觉,又睡不着觉,就这麽眼巴巴的站着。

自顾煎熬了半天,看到张若宜动了一下,手在身边的空荡的床上抓了一下,落了空眼睛都猫没挣开就想起身,「又吐了?」

仅消一秒,他便赶紧凑了上去,「没、没有。」

张若宜的手在碰到他的胸膛时像是松了口气,「没吐就好,过来躺好。」

周齐泽可真是抱了死而无憾的决心上了床,浑身僵硬的躺着,动也不敢动。

身边的人感受到了他躺下,将双手双脚中间开了一个小缝,自然的往他那儿靠,最後手脚都恰好夹住他,没多久就只剩平稳的呼吸了。

然後周齐泽又去了一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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