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同學你OOC了 — (14)同學,別看我

其实怎麽招惹到那个人的,莫语涵也不清楚。

她记得国一的时候她和那个人处得也满好的。那个人很厉害,非常擅长画画,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吸引莫语涵的注意,和那个人有了共同的话题。

虽然说那个人个性有点奇怪,但莫语涵本身也是个班上的边缘人,所以倒是相处无碍。

後来发生了莫语涵被班上男生排挤的事後,那个人也和其他男生一样远离她,他们也就慢慢没了交集。

升上国二後,莫语涵开始写起了小说,因为是写在笔记本上,上课看也不怕被老师发现,班上开始流传她写的小说,莫语涵也因此开拓了班上的人气,开始有人接近她,和她讨论故事中的剧情,讨论小说的写法,甚至也和她一样开始写起了小说,莫语涵也因为有人看,愈来愈有动力。几乎整天上课都埋头在写小说,沉浸在和大家共同的话题里。

她开始觉得上学是一件有趣的事。

甚至连看秋思远那个高傲的样子都觉得不那麽讨人厌了。

那时那个人就坐在她左後方的位置,而她的右前方仍是秋思远。

国二下,在导师的要求下,他们有时连星期六都要到学校自习考试,在沉重的读书压力下,学生们自然发展出一套无聊的娱乐。

其中一个被他们䁥称为午餐之战。

星期六的自习,由於是自发性的,学校不供餐,都是由班导自掏腰包为他们订午餐,於是产生了要订哪一家便当的争执。

在把学校附近的外送店家吃过一轮後,同学间开始有了偏爱的喜好,当时最受欢迎的是一家广式便当店和一家台式便当店。

每次要自习的星期六,老师都会先表决今天要订的便当店,再决定要订的菜色。

而这时候就是广式的支持者和台式的支持者互相拉票的时间。

秋思远是广式固定支持者,她是台式。

『台式的便当很油,都是炸的不健康。』秋思远不屑。

『广式的配菜很烂!而且炸的才好吃!』莫语涵坚持。

他们本就不合……不对,是她和秋思远单方面不合,这种时候更是互杠得凶。只要那天表决能赢秋思远的广式,她那天就会很爽,还会和同样支持台式的同学一起幼稚地欢呼。

其实她也不懂究竟是真的那麽喜欢台式便当,还是只是想和秋思远作对,因为每次台式便当赢的时候,她都不知道要选什麽菜色。

只是透过这些事情,感觉好像和班上的同学感情愈来愈好,好像自己也被接纳进这个团体一样。

她浑然不觉她在班上愈出风头,好像就愈碍某个人的眼。

事情的一开始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左後方的那个人时不时在上课时发出碎碎念的声音,声音很小、很细微,但就是令人难以忽略,就像讨人厌的蚊子嗡鸣声一样,挥之不去。

於是莫语涵只好敲敲那个人的桌子请他注意一点。

不只是她感到困扰,在她前後的女同学也同样听到那声音,甚至比她更不客气地直接开骂。

但那个人不旦没有改善,反而更变本加厉,除了碎念,还有摇动桌椅的声音,刻意翻动书页的声音……愈来愈让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让莫语涵也受不了地在上课时间一直拿眼瞪他。

结果反被那个人向老师告了一状。

那人向老师投诉,莫语涵和她前後的女同学上课一直看他,干扰他念书,让他很受不了。

莫语涵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当然是气得不得了。向老师指控,若不是他上课一直发出噪音,她们也不会一直瞪他。

结果自然变成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态。老师也只能要求两造克制自己的行为。

莫语涵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对此事忿忿不平,不管是因为什麽事,被导师找过去谈话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何况又被导师当成有错的一方,却也只能忍耐下来,只要那个人不做太奇怪的行为,她们自然也不会理他。

经过约谈之後,那人确实收敛了不少,但怪异的行为却是愈来愈多,比如在上课时把书高举挡在她们女生这一侧,身体愈坐愈歪斜之类的。

当然他想怎麽作,莫语涵自是不会理他。那次向老师告状之後,也算是将两人间仅有的一点情谊拉下了休止符,莫语涵只想着少招惹他,免得又被告莫名其妙的状。

却没想到,她不找麻烦,麻烦还是找上她。

那天上课,「砰!」地一个巨大声响吓了教室所有人一跳。

声响是从後面传来,莫语涵回过头。

是那个人从椅子上狼狈地跌下的样子,因为体形的关系,还撞到後面的桌子。惹得班上许多人一阵讪笑。

这本来只是一件没什麽的插曲,大家笑笑也就过去了。

却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莫语涵被导师叫了过去。

当莫语一进导师办公室,看到那个人也在老师身边时,她心里一凉,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

和那个人扯上关系绝无好事,随即又转念想,自己没做错什麽事,也不用担心,便理直气壮地走了进去。

但她错了,一个人如果想造谣生事绝不怕没有事说。

那个人向老师指控都是莫语涵害他从椅子上跌下。

这种荒谬的事情,听得莫语涵一愣,只听得那个人不断地控诉,从上次的事情之後,他自认收敛不少,但莫语涵却不放过他,一直拿不友善的眼神瞪他,他拿书挡也没用,只好愈坐愈歪,才会造成在课堂上跌倒的窘境。还说莫语涵不但不反省,还在课堂上笑他这件事。

事情太过荒谬难奇,莫语涵的大脑反应不过来。

当导师问她:是不是真的有在看他?莫语涵回答:有。

她不敢保证完全没有,因为那个人就坐在她左後面,动作又那麽怪异,她不可能不注意到。

当导师问她:那个人跌倒时,她是不是有笑?莫语涵也回答:有。

全班笑的人那麽多,为什麽针对她一个?

『所以你有没有看他?所以你有没有笑他?我们不要管别人,就问你有没有作这样的事?』导师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轰得莫语涵招架无力。

『……有。』她只能承认,然後无力反驳。

『所以你就不要看他就好了!你为什麽要看他?他坐你後面,你不要转头看他就好了!』导师显然也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烦躁,语调很急,说话也不自觉大声起来。

莫语涵吓到了,完全无法为自己辨解。

而那个人,站在导师身旁,垂着头涨红着脸,像是忍耐着什麽的样子,像极了受害人。

所以……是她的问题?连莫语涵也质疑起自己来了。

真的是她在无意间盯着他,而造成他的压力,害他跌倒了?

『这样可以吗?莫语涵,以後你上课就尽量不要盯着人家看,专心上课,好吗?』导师严厉地看着她,一心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好。』也只能这样了,不是吗?如果这样就能解决这件事的话,她只想赶快从老师严厉责问的眼神中离开。

反正,她本来就不会没事去盯着他看,以後就尽量注意就好了。莫语涵是这麽想的。

这样事情……也就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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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我不想给他名字…

所以……就那个人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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