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琬莺带着元娴回到尚菊院後,便和她嬉闹着回到场中央,她们到时,已有许多人已至。
傅夫人环顾四周一圈,见人数齐全,便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前往秋嫣堂。秋嫣堂:尚菊院内最大的地方,也就是今日摆宴的位置。
诸府夫人贵女开始入座,堂中央挂着巨大的橘色纱帐,将男女分开。人影朦胧,隐隐可见对面男儿高大的身躯。而对面男人们,则是觉得胭脂味扑鼻而来,比菊香还要浓烈许多。
毕竟,这儿女人可不少,各种胭脂混合起来,那味道,仅能以销魂两字做注解。
林结彤挨着顾琬莺坐下,神情亲昵,宛如她俩是多麽要好的朋友似的。顾琬莺脸色微冷,眼里隐含几分不满,但为了知晓她的招,只好接受林结彤的示好。
林结彤身上的香气有些浓,顾琬莺厌恶地以袖掩鼻,和林结彤拉开距离,方觉好过些。
诰命夫人依品级落坐,她和林结玥则是有受封,故位置都靠前。她俩挨着坐在右方第五和第六个位置,顾琬莺拉拉林结玥的袖子,林结玥立刻转头。
「我们换个位置好吗?林结彤一直黏上我,要疯了」,顾琬莺语气不善,回头便拍掉林结彤摸上来的手。
「好。」林结玥立刻起身,和顾琬莺换了位置。
旁人没什麽反应,只有林结彤,双眼始终瞅着顾琬莺,眼神彷佛化作丝缠在她身上似的。顾琬莺见此背脊冒了些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忽地,她觉得头有些晕,摇摇头驱逐掉不适感,悄悄从袖里拿颗提神的灵清丸,迅速吞了下去,头晕好多了,心头却泛起危机感,莫非这香气是第二招的开始吗?
心思转了几回,她便故作头昏,眼前一道道添了菊花的菜送来,顾琬莺也没什麽心思动,听了高善绘所言,她只觉得傅府为了名声可真是舍得。她佯装夹不起菜,倒头便晕了过去,场内一时闹哄哄,众人倒也没有发现,除了她身边的人。一旁的三品诰命夫人顾着和别人谈论内宅烦心事,没有发现她如此,而林结玥则是要喊人来救她,那嗓子一开这事恐怕就坏了,顾琬莺迅速以藏在袖下的手,轻轻捏了她的掌心,这事可不能被破坏。
「欸...那儿的蓝衣小丫头,赶紧过来扶永霞姬去歇息」林结玥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感觉,心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顾琬莺今日要做什麽?最终只好折衷,细声命人来搀扶。
那蓝衣小丫头不太机灵,还没跑过来就有一个黄衣小丫头急匆匆的挤过来,一把便将顾琬莺拉起,虽说顾琬莺全身力量都压在那黄衣小丫头身上,但小丫头似乎未有所觉,脚步稳稳当当。而她俩的背影看起来就像顾琬莺自己在走路一般,林结玥柳眉微蹙,不太理解这小丫头在想什麽,扶人歇息又不是什麽好事儿,赶着做呢!奇怪的孩子。
把奇怪念头赶跑,心头期待着顾琬莺的下一步,眼前一道道菜肴也越发顺眼,碧玉菊卷、福鹿呈祥菊花糕、散发清香的菊花茶......等等,琳琅满目的各式菜肴,林结玥各个嚐遍才将象牙箸放下,吃饱喝足便是看戏时间了。
顾琬莺被那黄衣丫头搀扶着,努力装着昏倒,气息调整得平平顺顺。她将全身的力量压在丫头身上,正好她不用出力走路了。丫头脚步从容不迫,一把抢走她揣在怀里的端砚。
这路径九弯十八拐,某一段路还有淡淡臭味,大概是茅房的味道。顾琬莺等得快要受不了时,丫头终於停下脚步。顾琬莺偷偷将双眼睁开一条小缝,这里是一间厢房。
「这姑娘也怪可怜的,不过死前能一尝鱼水之欢,也算是不错了」,丫头如此说,顾琬莺还来不及反应,丫头拉开门就把她丢进去了,随後便走掉了。
这林结彤尽出这些下贱招数,污人清白还真好玩是吧?呵呵…
不过,眼前这斜倚在窗下美人榻上,一双眼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人是怎麽回事?正常来说不是应该要一见到女人,便似狼扑上来吗?
「顾顾,好久不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