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出宫办事,傍晚才会回来;而今日也是血姬邀约阿篱共进晚餐的日子,为了履行约定,阿篱决定来到御膳房看看有什麽食材,能让她变出具有现代风味的菜色。
来到了御膳房,里头油烟味重得很,许多厨师在里面炒着大锅菜,那是等会儿要给宫内所有士兵、宫女、仆人们的午餐,而另一边也有几个厨师,但身上布料看起来就比这边炒着大锅菜的厨师要高级上许多,原来这几个是专煮食给宫内地位崇高的人吃的。看看四周,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每个人都专注於自己的工作,并没发现阿篱。
阿篱不太熟悉这里的环境,且她也得抽出个地方让她来做菜,於是她走到一个颇是福相的厨师旁边,咳了一声想要引起厨师的注意。但厨师没任何反应,於是阿篱又咳了更大的一声,这下他终於反应过来了,看见了阿篱,马上鞠了好几个躬,其他人看见了,也不停的向她鞠躬表示敬意,这让阿篱有些受宠若惊。
「等等!别向我鞠躬啦!我承受不起……何况我也不是什麽高官之类的。」
「阿篱娘娘,杀生丸陛下吩咐我们得好好侍奉您才行。」
「不用啦,我这人很独立,又挺能跟人随性相处的……等等,阿篱娘娘?」
「我们宫内的人都知道,您是我们最敬爱的陛下所疼爱的女人,成为未来的皇后娘娘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们先叫习惯也好。」
「那种事……也得杀生丸先向我求婚啊……」阿篱小声咕哝,接着慌张地摇摇头,她未免也想得太远了些。「总、总之!你们叫我阿篱就行了,把我当做普通人就行,别把我当成什麽陛下的女人,我很不习惯的。」
「是的,阿篱娘娘……不,阿篱……小姐。」
「多多指教啦!」阿篱回应给他们一个开朗的笑容。
向这里的人询问了一些事情後,便开始着手『动工』。卷起袖子,清洁双手,阿篱开始准备材料要开始做菜,只是──妖界的食物怎麽都生长得那麽怪异?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她皱皱眉。
「请问……这里有非妖界的食材吗?」
「有的!阿篱小姐。」厨师开始寻找,毕竟宫里有阿篱与小铃两位人类,所以也从人界拿来不少食材。只是明明备了许多料,怎麽今天却全都不见了?大家分头找了找,却都没找到。
其中一个宫女,想起稍早绫天有带人前来将这些食材全丢了。阿篱叹口气,看来是萌儿故意不让她做菜的吧?要让她在血姬面前难堪,但也没必要这样浪费食物啊!在这战国时代没得吃饭的可怜人多着呢!
「看来今天是不能做菜了呢……」
「阿篱小姐。」一名看来阶级较高的宫女走进御膳房,似乎是负责管理御膳房的。她用稍微显得僵硬的身子向阿篱鞠躬後,道:「今日御膳房较忙,无法抽出身再去为您备菜。但小的倒是知道离宫外不远处有个奎之森,森林里种了许多珍奇之菜,您也许可以去那儿找找。」
众人面面相觑,表情变得难看,可因为开口的是他们的上司,也不敢多说些什麽。阿篱倒是没发现其他人的不自在,还对於有机会能找到食材、顺便以正当理由溜出宫一趟这事情相当开心,向宫女道谢後便离去。
待阿篱离开後,其中一名厨师唯唯诺诺询问道:「那个奎之森不是西国禁地吗?您怎麽会想让阿篱小姐去那边呢?如果阿篱小姐遇上危险的话……」
而那位宫女并没回答众人的疑问,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远方,接着重重倒下。大家一慌,连忙要将她拉起来,这才发现她早已死亡一段时间,而旁边掉落着一个已断裂的木头魁儡。
×××
阿篱在宫内走着,准备出宫去奎之森,突然有人从後面叫住了她,回过头来发现是琦木。
「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
「有件重要的事一直没跟你说……憋在心底闷着疼,所以才想尽快找到你、告诉你。」琦木深情的眼神,让阿篱被看得有些别扭。
「什、什麽重要的事?」
「以後你可以叫我朔,『琦木朔』是我的全名,而朔这个字,我只让重要的人知道。」
「但我比较习惯叫你琦木呢。」要改叫『朔』也不是不行,只是阿篱认为如此重要的字还是留给对他生命而言真正重要的人去唤吧。
「你要怎麽唤我我都不介意,唤我夫君也是可以的。」
「不要。」
「你回绝得太果断了。」琦木心碎了那麽几秒钟,再次板起认真神情,道:「我还有一件比名字更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
「你说吧?」
「我爱你,阿篱。」
「咦?什麽呀!」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是让她受了惊吓,短短时间就爱上了她?究竟是真还是假?但想想也不是不可能,他也寻了她整整二十年啊,也许是长久累积起的情感让他在见到她後重新燃起了?
「唉,虽然你已经是杀生丸的人了,但我不会介意的,我是说真的。」
阿篱顿时脸红了一大片,连忙用略嫌冰冷的手拍拍自己的脸来降温,「谁、谁是他的人啊!你别乱说,我跟他根本没什麽!」
琦木挑挑眉,接着哈哈大笑,道:「原来你和杀生丸还没进展到那地步呀?那就成了嘛,这代表我还有机会!不管要等多久、不管要跟杀生丸争夺得再辛苦,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呃……」
琦木牵起了阿篱的手,柔情似水,「接受我吧,阿篱。」
这举动让阿篱不禁想起钢牙。过去是犬夜叉跟钢牙,现在是杀生丸跟琦木,钢牙与琦木拥有一样执着的热情,不同的是犬夜叉显得稚气些,而杀生丸较为冷静成熟,不过兄弟俩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醋劲是无人能比的强大。
「你那样帅气又注重感情,一定会有很多女生喜欢你,你就另寻他人吧。还有啊,别太快对女生说『我爱你』,会被认为肤浅的喔。」
「喂喂喂!我好歹也等了你二十年啊!这话酝酿了二十年还不够啊?」
「中间你不是还爱上过别人吗?」
「你别吃醋。」
「……」
「我保证我一定会比杀生丸那家伙更爱你的。」
「嘿嘿……随便你罗。」阿篱笑笑耸肩,反正以前也习惯了,习惯犬夜叉跟钢牙的斗嘴吵闹,也许最後杀生丸跟琦木也会像犬夜叉他们一样变成口头上不说实则感情好的好兄弟?算算时间,跟琦木也聊了一会儿了,得赶快去奎之森才是。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那家伙那样冷酷傲然,肯定还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吧?」
听到这句话,阿篱原本要踏出的脚步停了下来。是啊,仔细想想从杀生丸跟她告白开始到现在都还没对自己说过那句话呢……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算无须说出我爱你,也足以紧紧牵绊着彼此的心。
只是她还是想听杀生丸向她诉说那麽一次,如果能听到的话,那该有多麽幸福啊。
「我猜中啦?真准!」
「他本来就不是会讲这种肉麻话的人,就别勉强他了。」
「肉麻话?我倒认为『我爱你』这句话,对恋人来讲是个承诺、是个约定。若他迟迟不肯说出,或许就代表着他还无法下定决心许你一个永远。」
「是……吗?」
「可能他心中还有些牵挂放心不下吧,那牵挂或许是女人?」看见阿篱忧愁的面容,琦木忍不住恶趣的想调戏调戏她,结果换来的是脚上传来一阵辣辣的疼。
「你别胡说!他才不会有别的女人呢!」阿篱用力地跺了一下琦木的脚,接着便转身气呼呼地离开,「我没时间了,先走一步,再、见。」
「疼呀……你要去哪呀?看起来像是要出宫?」
「我要去附近的奎之森采菜,你可别跟杀生丸告状说我跑出宫啊!」
奎之森?总觉得这地名有点熟悉,只是琦木临时想不起来是什麽地方。原本还想跟上去,被阿篱杀气腾腾的眼神给瞪了回去,看来她暂时不想跟他说话了啊。
他想,依阿篱的实力出宫应是没有什麽问题才是,反正她也说就在附近而已,何况杀生丸就在这儿,随时都会以他那灵敏的狗鼻子监控好阿篱的吧?只是琦木并不晓得杀生丸现在并不在西国。
×××
阿篱用从现代带来的糖果收买了卫兵,而苦苦哀求着的模样也让卫兵不敢反抗这西界之王的女人的『命令』,只好放她出宫。
离开西国王宫一段路後,终於来到奎之森。奎之森的树木株株高大,树叶浓密,明明艳阳正高照着,这森林却给人一种诡谲的感觉,像是进去後就会被这座森林吞噬似的。或许珍奇之菜就是该生长在如此隐密之处吧?阿篱如此想,便继续向前进。
因为之前灵力被神乐取走不少的关系,所以感觉也变得迟钝,并感受不到奎之森所发出的浓浓邪气。步入了光透不进来的黑暗森林,那沉重让她有些害怕,不过当看到了路边的野菜时,双眸一亮,高兴的什麽都给忘了,马上蹲下来摘采,却没发现在黑暗中有一双红眸紧盯着她不放。
「好啦,菜采到了,终於可以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了。」阿篱站起身,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差点又跌坐回地上。会头晕目眩是奎之森的浓厚邪气所造成的,不过因为阿篱体质的关系,还不至於让她死於非命。
「头好昏……是蹲太久的关系吗?」摇摇头,阿篱继续往离开森林的路线走去。
『那家伙那样冷酷傲然,肯定还没对你说过我爱你吧?』
『肉麻话?我倒认为我爱你这句话,对恋人来讲是个承诺、是个约定。若他迟迟不肯说出,或许就代表着他还无法下定决心许你一个永远。』
『可能他心中还有些牵挂放心不下吧,那牵挂或许是女人?』
琦木的话又在阿篱脑海中响起。
女人嘛……在恋爱中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不就是一句『我爱你』吗?跟杀生丸相恋也有一阵子了,却未曾听到杀生丸对她说过这句话,尽管明白杀生丸本就不是会用言语直接表达情感的男子。阿篱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女,就算在这战国时代已让她比起同龄成熟了许多,可面对爱情依然拥有诸多的旁徨与迷惘。
真的有如琦木所说,杀生丸还无法给她一个承诺吗?他心中又在牵挂着什麽呢?难道真的是女人?也对,他活了那麽久,旅行各地,总会遇到一些芳草的吧?又或者坐上西界之王的位置後,开始思考究竟该不该跟人类交往的事情?
「啊──怎麽越想脑子越乱啦!不可能不可能!」敲敲自己的头,她决定不再去想这些事情,越想越心烦,就算疑问那麽多,但她依然选择相信杀生丸。
「哼哼哼……」
就在这时,一个诡谲的笑声从空中传来。阿篱吓了一跳,接着四处张望这片黑暗的森林,心底想着该不会是鬼吧!心跳得越来越快,马上加快了脚步要离开奎之森。
突然一个红色发光体降落在她面前,光逐渐散去,她看清楚了里头的身影,居然是奈落。
「奈落……」她居然完全没发现四魂之玉的存在,或许是灵力减少的关系,阿篱紧皱起眉。
「你可落入我手中了呢。」
「神乐……神乐在哪里!」
「在一个得不到自由的地狱待着呢。」奈落眯起细长红眸,一抹邪魅笑容挂在脸上,他又走近阿篱一些,而阿篱也跟着後退了几步。
「你想做什麽?」
「带走你。」奈落瞬间释放出大量瘴气扑向阿篱,瘴气让她忍不住捂嘴咳嗽,再加上奎之森的邪气也让她意识越来越模糊,采好的野菜全散落一地,身体逐渐失去力气,最後终是撑不住而昏过去。
在阿篱倒下前奈落扶住了她,而後将她横抱起,再次设起结界便离开了奎之森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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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
阵阵流水声传进了阿篱的耳里,空气中飘散着难闻的药草味。朦胧中她想醒来,可身体就是动不了,连眼皮也睁不开。
「神乐,看看我带谁来了?」奈落臂弯里搂着还在昏迷中的阿篱,问着神乐。
神乐两手被铁链固定在墙上无法动弹,身上所穿的艳丽和服也早已残破不堪,婀娜身子上散落着多处伤痕与血迹。「阿篱……?混帐!你把她带来这儿做什麽!」
奈落冷瞥了神乐身旁的小妖一眼,收到主人眼神命令的小妖拿起长鞭,用力鞭打着神乐,鞭鞭见骨,尚未痊癒的伤口又被打得裂开,神乐痛得大叫。
「神乐,之前你背叛我的帐我还没算够呢,若不想再讨打,就安静听话。」
「唔……」神乐吐了口血出来,大力喘着气,狠瞪着奈落,「若你敢伤害阿篱,我跟你拼命!」
「命?」奈落笑笑,「你的命在我手里不是吗?」
「可恶……你究竟想对阿篱做什麽?」
「我要她的灵魂。」奈落站在浴池边,将阿篱轻轻放入充满着绿色液体的浴池中,顺着水流,阿篱飘到了池中央,奈落毫无情绪地看着。「然後……用她来杀了杀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