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犬夜叉-殺籬】西界戀曲 — 第五章.執子之手(二)

因为血姬的关系,阿篱搬离了杀生丸的寝宫。今天这个夜晚,是杀生丸与萌儿同住的第一夜,住在小铃寝宫的阿篱显得有些焦躁不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会不会发生什麽事呢?阿篱在心底不断想着。她坐起身子,想要下床去瞧瞧杀生丸寝宫现在的状况如何,但脚才刚踏到地板却又给马上缩了回去。如果又是那画面呢?她想起了那次杀生丸与萌儿亲密的画面,心底开始有点退缩。

她摇摇头,杀生丸可是个正人君子!得相信杀生丸才行!但如果这次萌儿以更猛烈的方式来勾引杀生丸,一块肥美之肉就站在血气方刚的男子面前,哪有不吃的道理?阿篱担心地咬着手指,不断地胡思乱想各种画面。

「阿篱姐姐……」躺在阿篱身边的小铃揉了揉眼睛。

「唔!」阿篱停下咬手指的动作顺便挥走脑中浮现的各种十八禁画面。「怎麽了小铃?是我吵醒你了吗?」

「不是,小铃睡不着,想听你讲故事。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跟犬夜叉哥哥之间的故事。」小铃很好奇,为什麽阿篱可以爱犬夜叉爱得如此深刻?而且一直不接受杀生丸的爱,明明她心中的杀生丸大人是如此完美无瑕的男子。

阿篱摸摸小铃柔软的头发,微笑,「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呢……」

×××

杀生丸的寝宫内多了几箱女人的珠宝衣裳与红妆,那是给未来妃子使用的。而那未来妃子正一人挺直地静静坐於床榻上,那双媚眼散着如冰气息,似能将桌上正摇曳的蜡烛烛火给结冻。

萌儿红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或许不久後的新婚之夜也会是这种情形吧?她握紧拳头,想将心中怒火握在掌心中熄灭,可越想越烦躁,她堂堂一个北国公主就如此被未婚夫给晾在一旁,这股气她实在吞不下去。

她起身疾步走到杀生丸处理国事的书房,只见杀生丸坐於椅上以手撑着脸庞,正静静闭着双眼养神。她大力拍上杀生丸面前的桌子,而眼前男子依旧面容平静,连眼睛都没睁开。

「想不到直接搬进殿下寝宫也依旧能无视我呢,就算血姬娘娘下了成命让我们成婚,我想我们未来也不会有更多交集。」

「你颇有自知之明。」

「看来之後会很无趣呐,我这个妻子大概只能当深宫怨妇了。」

「你不必奢望我会当你是我妻子。」

「意思是,我们之间只是有名无实的了?」

「实?」杀生丸睁开如鹰锐利的双眼,冷笑道:「哼,好笑。你不是只要皇后这个名而已吗?」

「你!」萌儿这娇生惯养的公主怎能受到他这番屈辱,她气得想破口大骂,可身为公主的自觉让她将这些情绪全压下,她冷艳红唇冷冷一笑,继续维持着她那高傲优雅的模样。「没错!我只是想得到皇后之位罢了,等你接下西界之王的位置,我就是拥有整个西界的后,光想就令人兴奋不是吗?不过总不能要我在这宫里面对一个不爱我的男人好几百年,要得到,就必须全盘到手,名跟实我都要!」

「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杀生丸起身便要离去,当他经过萌儿身边,萌儿喊住了他。

「我想知道,我究竟哪一点比不上阿篱那人类?又为什麽你会喜欢上那人类?」

杀生丸停下脚步,侧头俾倪萌儿一眼,声音淡然:「反正你即将成为西国王妃,又何须再与你讨厌的人类比较?至於喜欢她的理由,你无须知道。」喜欢阿篱的理由,只有他最清楚明白,他无需特别去告知他人为何会喜欢她,他心上的她由他自己收藏。

「……你对我非得如此冷漠吗?」萌儿笑得凄凉,从小便崇拜到现在的男子却是连一句温柔话语都不愿给予。

杀生丸未回应便抬步要走,突然想起什麽,冷漠的神情扬起一股恶意,「你方才问我为何会喜欢上人类?若我调查得没错,你似乎……也曾经喜欢过人类不是吗?只是──」

萌儿浑身一滞,以往冷艳高雅的表情难得浮上惊愕难堪,她双手握紧拳头,声音不住颤抖:「够了……别说了!」

「只是那人类已被你父亲给杀死了。」

「──我要你别说了!」萌儿周围震出强烈妖气,她喝道一声,身边竟出现了无数支飞舞的银针!那银针为萌儿的妖气所凝聚而成,她双手一指,银针全朝着杀生丸飞过去,他依旧站在原地并无闪躲,只举起了左手用袖子挡住针的袭击。

银针碰着杀生丸的袖子後,便在瞬间全数消失。杀生丸无关紧要地甩了甩左手衣袖,并无多说话。

「为什麽?我的银针应该是万物皆可穿过才对呀!且碰到的物体都会被针给溶化掉,为什麽……」

「你那妖气所凌聚而成的针对我来说根本如同废物。」

「可恶……杀生丸!我弓亲萌是不会轻易认输的!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臣服於我脚下!我会毁掉她!毁掉你!」萌儿气愤到直呼其名,优雅有礼的模样已看不见,现在的她看上去有些战败的狼狈。

「别忘了你对我应有的尊称。」想毁掉阿篱?便先过他杀生丸这一关再说吧,这种事永远不可能让萌儿得逞。杀生丸优雅步出房外,那高傲而无视他人的气息让萌儿气得咬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不甘愿地流下眼泪,是因为方才的气愤流泪?还是因为得不到杀生丸的爱而流泪?抑或是──想起了那个人类?她并不明白。

×××

「然後啊,我和犬夜叉一起跳下了古井回到了现代……」阿篱看了下一旁的小铃,只见小铃不知何时早已睡去,她微微一笑,为熟睡的小铃拉上已被小脚丫踢乱的棉被以防她着凉。阿篱耸耸有些酸疼的肩,喃喃,「真想不到……原来我与犬夜叉的故事有这麽长……」

阿篱轻轻走下床将轻薄的身子披上外衣,走向桧木雕刻而成的雕花木窗旁,倚靠在窗沿边仰望着天空想要看看月亮却只见得一片漆黑,算算时间,原来今夜是朔月。

在朔月之夜,犬夜叉将会变成人类,不晓得桔梗之前是否知道这件事情?桔梗大概会是第一次看见犬夜叉身为人类的样子吧?阿篱摇摇头,也罢,这些事情早已与她无关。

只是,想起过去辛苦单恋着犬夜叉的自己,心情上还是有点酸涩。然而那伤口尚未癒合完全,被萌儿那样一搅弄,怎麽又更酸涩、还带着疼呢!喜欢上这对兄弟的女人还真是命苦啊……

喜欢?

阿篱又大力摇摇头。

『我很在意。我很在意……杀生丸……』

『既然在意,就别再逃避我了。』

回想起几个时辰前的对话,阿篱又想找个铲子将自己挖个坑跳进洞里,怎麽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嘴巴、管不住自己心情呢!有女人那样直接告白的吗?不,也不算告白,就只是说声很在意而已……然後杀生丸就亲上了,就亲上了亲上了亲上了!阿篱双手掩住嘴唇,她发誓下次一定要守护好自己嘴唇才行!虽说杀生丸亲得她挺舒服就是……

正当想得出神时,她看见眼前那黑暗有一银白身影飞过,那高雅凛然的英姿,错不了,就是杀生丸。阿篱有些慌乱,该不会是来找她的?她连忙连滚带爬的爬上床拉上被子假装睡觉。

她听见门被打开的咿呀声以及那不疾不徐悠然典雅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走到床前後便停下,阿篱的眼睛又闭得更紧些。

「够了,别假寐了。」

「……」她继续假装睡着便是。

「我有看到你在窗边掩着嘴唇的样子。」

「……」眼力要不要那麽好?阿篱决定放弃,睁开眼睛坐起身子,压低声音道:「那麽晚了不好好待在房里来这儿做什麽?」

「因为你会在意。」

「谁──!」阿篱惊觉音量一下子太大声,连忙缩小音量,「……谁在意了。」

杀生丸在心底笑着,他怡然自得地坐上床边空出的一小块位置,靠上边柱,手臂交叉於胸前开始闭目养神。阿篱一脸困惑地望着一旁男子,这该不会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吧?她气恼地咬咬唇。

「你不会是要在这儿睡吧?」

「……」

「你骗人,你这大妖怪分明不睡觉的!」

「……」

「你若要休息就回你寝宫休息,待在这里会被误会的。」

「……」

「我可不想连面都还没见上,就被你母亲记上一笔坏印象,我在长辈界可是相当受欢迎的,才不想打破纪录呢。」

「……」

「虽然我身为人类这点,大概就被你母亲给划上了个大叉吧?」

「……」

「何况今天是萌儿搬到你寝宫的第一夜,你这样会被说话的……」

「……」

「你若再不走,我可要踹你下床了?」

「……」

「你……」还是不回应?当他不说话她也能猜透他的心思与他对话吗?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彷佛能知道杀生丸在心底回应什麽,例如:『吵死了,女人。』

不回应便罢,但杀生丸似乎真没要走的意思。她鼓起腮帮子,瞪了一眼旁边的男子後便拉开被子迅速下床,道:「你不走我走。」

才刚要离开,就被一股强大力道给捉住手腕拉了回去,阿篱往後躺上了杀生丸的身子,整个人埋在他的温热里,发上还能感受到他所呼出的淡淡气息。若今夜真共寝也就罢了,但她所寝的位置可是杀生丸的精壮身体啊!这姿势比先前躺在他怀里睡觉还要更让人害羞。

「吵死了,女人。」杀生丸睁开双眼,「从刚才开始就吱喳个没完。」

阿篱想从杀生丸身上滚下来,可又被杀生丸单臂给扣住纤弱身子,那双大长腿也成了她想下床的屏障。她本想尖叫出声,但旁边有正熟睡着的小铃,她只得抬头用嘴型向杀生丸表达无声的抗议:「放开我……唔!」

这一抬头再加上原本就极近的距离,两人的嘴唇差点给碰在一起,阿篱连忙抿住唇将头转正移开视线,细语喃喃,「小、小铃可是睡在旁边,你可不能对我乱来。」

乱来?杀生丸想着这妮子脑袋里究竟都装些什麽香艳刺激的画面,想玩弄伊人的性子又起,他指尖轻勾起阿篱下巴将她脸蛋侧向他,低哑声线轻道:「小铃睡得沉,听不见的。」

阿篱白皙脸蛋立马刷上红色,连同耳根子也给红了起来。她想放肆激动却又得憋着脾性,眼泪简直都要飙了出来,「你这无赖!我警告你马上放开我,否则我就要大叫!吵醒小铃!吵醒宫中的人!让大家都知道你是变态!然後──」

「我想见你。」

「唔!」阿篱立刻止住唠叨不断的话语,这男人太犯规了,她低垂眼眸嚯嚯嘴,「……下午不是才见过的吗?」

而杀生丸仅是静静望着她,没多说话,那眼神带点固执,让阿篱也只得接受。

「真是……」无奈,这样的男人要她如何再将他推开。爱着她的方式是那样霸道,是那样温柔,是那样没有规则地步步侵占她的心,而每当见着了杀生丸,她心中的伤就又癒合了些。

也许,杀生丸就是治癒阿篱的心的最佳良药。

「那个、杀生丸。」

「何事?」

「我想……我好像、我喜……」

杀生丸静静等待着阿篱将完整句子拼凑出。然而就在阿篱要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杀出了个可爱的程咬金,「杀生丸大人跟阿篱姐姐在做什麽呢?」

「……」最後还是被吵醒的小铃看见旁边男女极为暧昧的姿势,而这对男女也同样尴尬盯着天真无邪的小铃,三人就这麽地沉默了起来。

受不了如此气氛的阿篱硬是扳开杀生丸的手臂逃下了床,直往门外冲去,「啊啊啊我不睡了!我要去外头散步!」

「话还没说完。」杀生丸询问着阿篱,他不是不知道阿篱那句尚未拼凑出的话语为何意。

「大笨蛋!绝对不是『我喜欢你』啦!」只听得门外越来越远的声音,结果这下吵醒大家的话语不是要让大家知道他是变态,而是告诉大家她喜欢他的事情了,杀生丸再也藏不住心底的笑意,唇角弧度难得上扬地明显。

「杀生丸大人,阿篱姐姐不喜欢你耶?她刚刚说绝对不是『我喜欢你』的说。」

「小铃,明天你得去书斋读书,我会命邪见陪你。」

「咦?爲什麽突然要我去读书?」

「因为你的理解能力还需要多磨练。」

×××

阿篱疾步走在长廊上,神情紧张。她抓紧胸前的衣领,感觉小心脏还是怦怦跳个不停。她想着刚刚差点就将『我喜欢你』这句话脱口而出了,好险没说出口。若真说出口,杀生丸会不会真对她乱来,开心地把她吃了?她摇摇头,这不是重点!

她害怕她喜欢上杀生丸仅是一时想依赖他,那样的自己是多麽自私。更害怕着若真跟杀生丸告了白,杀生丸与他母亲的关系是不是就会更加疏离?会不会造成杀生丸未来接王的困扰?毕竟,她是在这大妖国并不被接受的人类啊。

正当陷入思绪时,突然一阵强风袭来,瞬间吹乱阿篱的乌黑长发。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得一名穿着酒红纯白两色相间和服的艳丽女子,女子手持折扇,一双火红双眼笑得好看。

「神乐……?」

「嗨!」神乐向阿篱挥了挥手。

「是奈落派你来的吗?」阿篱向後倒退几步,奈落的分身──神乐怎会来到西国王宫?是来寻她?还是寻杀生丸?亦或是奈落想直接毁了整座宫殿?「你想做什麽?」

「我是来取你身上四魂之玉碎片的,顺便……」神乐将原本阖起的扇子打了开来,红唇扬起狠决笑容,「要你的命!龙蛇之舞──!」

手无寸铁的阿篱瞪大了双眼,看着带有冰冷锐利风压的风刃朝她飞来,而她却没任何时间能逃离反抗,只得眼睁睁地迎向死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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