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往常,我都会和先生一起去郊外走走,但这周,我实在没什麽心情,刚好先生周末加班,所以我也在家中处理一下平日没有做完的工事。
午後,手机响了,不看也知道,应该是我母亲,想想我也快一个月没有回家吃饭了,我和我母亲的关系已经比年轻时好很多了,尤其是结婚以後。我由着手机在身边阵震动,犹豫着是否接起,因为我实在没什麽心情回娘家面对人数众多的亲戚。
震动停了,不久,电话又开始想起,此时女儿正坐在我身旁的沙发看了手机一眼。
女儿带着指责的语气对我说到“妈,你常常故意不接外婆的电话,但我不接,你就会不开心,你应该要接一下,外婆也会不开心的。“
听完女儿的指责,我还是免强地接着电话,毕竟也同样身为一位母亲,我还是要以身作则,虽然我的母亲真的很捞叨......跟我一样。
滑开手机,电话那头照例问起,我这周末有什麽安排,叫我回家吃饭。
母亲“丽玲,这周你小叔叔拜拜要请吃饭,晚上回来吃饭,顺便戴上璧盈,我好久没看到我的孙女了。”
後续我草草回复了母亲几句关心,并答应晚上回娘家吃饭的“命令”并且挂了电话。
其实.....我真的不是不愿意回娘家探望母亲,是因为,我们的亲戚实在太多了,所谓回娘家吃饭,如此简单的一个要求,代表我要回应至少十位一上亲戚的“关心”,或是说对我女儿的关心:叔叔会问我先生怎麽没回来、璧盈书读得如何?女儿交男朋友了吗?.......诸如此类的问题,看似是家人的一种关心,实质上,有些问题我听起来就是刺耳,但不回答也不行。
上周,我女儿突然跟我出柜,并且说自己交了女朋友,老实说,我不感到震惊,毕竟我早有发现,从小到大,女儿都只带女生朋友回家玩,然而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吓到,并且内心十分抗拒。
挂上电话,我端着刚泡好的碧螺春,走到阳台边,沈淀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女儿出柜这件事,我肥有跟任何人讲,因为我们属於生长在大家庭,像这样的是,一定会遭亲戚口舌之扉,其实我也知道女儿和我出柜是想要我的祝福,但......我实在做不到,因为曾经的我也跟他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最後,我发现,这条路太累太辛苦,我宁愿选择一条轻松的路,我希望璧盈不要活得那麽辛苦。
到现在,女儿还是因为我的反对而跟我置气,我也没有跟他多做沟通,毕竟,跟他解释清楚会勾起我太多不敢回想的回忆,还有......我不敢回想的那个人。
思绪到这,从阳台望去仍然坐在客厅的璧盈,他正认真看着手机,手指飞速地回着讯息,眼角旁弯弯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在跟他的对象聊着天,我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不表示支持,但也不敢强硬的请女儿断了关系,毕竟,她也大学了,生活自主能力也都有了,在别的县市读书,放假偶尔才回家,我也不想浪费相处的时间吵架,就这样吧。
我喝尽最後一口碧螺春,走回客厅,告知女儿晚上要回外婆家吃饭一事,女儿听罢後,继续看着手机,并且答应了一声,随後,走回房间拨了电话,我隐约听到他与朋友说,取消今晚的聚会,看来,他跟我一样,还是很在乎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