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有一个问题。」美术系系花趁同学们埋头抄笔记时举手,未经允许便擅自发问:「为什麽你长得这麽帅?」
「我不回答课程以外的问题。」斳川头也不抬,将补充讲义发给坐第一排的同学,请他们传下去。
系花努了努嘴,自讨没趣的板起脸,双手环胸、靠向椅背,似乎没了上课的兴致。
孙语荷抿唇一笑,轻瞥立於台前,斳川专注的侧颜,敛下眉眼。
「斳哥哥,你为什麽长得这麽帅?」
「我不回答这种没意义的问题。」
以前,她也问过呢……
「孙语荷,你偷笑什麽?」余宛宛见孙语荷横条笔记本上一片空白,皱眉叨念:「比我还混耶!」
「你认真上课,我等着抄你的。」
「靠。」余宛宛翻白眼,可又拿闺蜜没办法,「好啦,姐妹一场,这堂课给你花痴一下。」
孙语荷嬉皮笑脸又说:「要是被当的话,就可以一直重修他的课啊。」
「呿,被当三次,系统就挡修了。」
「那我就,」她沉吟,眨了下眼,「第三次再乖乖上课好了。」
余宛宛伸出食指戳她的腰,低声骂:「你这没出息的女人!」
怕痒的孙语荷忍不住笑出声,一不小心没控制好音量,被左邻右舍的同学投以目光,而这阵小骚动,引起了斳川的注意,他停下讲课,朝她的方向望来。
他们的视线於空中交会,可即便发现是孙语荷,斳川的表情也波澜未兴,清冷的目光淡淡扫过她残存笑意的脸庞,浅声开口:「这位同学,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孙语荷毫无头绪地起身,「什麽问题?」
明知她刚才肯定没在听,他却不肯放过她,硬是重复了一遍:「从五世纪中叶到十五世纪文艺复兴时期,该阶段的文学作品,可分为哪三个部分?」
好几双看戏的视线停留在孙语荷身上,而她回答不出来的尴尬感,瞬间在空气中炸开。
斳川面色无波,纯净的嗓音中,却透露一丝严厉,「需要给你时间想吗?」
余宛宛把抄好的笔记猛往孙语荷桌前推,试图打PASS,但她依然选择放弃作答,「我不知道。」
斳川轻轻点了下头,「那这堂课,我就当你缺席。你可以坐下了。」没有失望,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孙语荷并非他熟识的人,只是一般学生而已。
但正当他准备背过身继续写白板时,不甘心的孙语荷叫住了他,说:「你又不知道我的名字,方才的签到表,我也已经签完了,你要怎麽算我缺席?」她是故意这麽说的,想逼斳川承认自己认识她。
但斳川没有落入圈套,望着她的双眼,依旧平静无波。「总会有办法的。」
孙语荷扯了扯嘴角,失望地落座。
此时,左萱榕的提醒,伴随着叹息声一同传来:「出席率占二十趴。」
余宛宛跟着说:「你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被当。」
「那不正好,顺了我的意。」孙语荷不以为然地笑言。
当晚,校园论坛的八卦版上,出现了今早的那段插曲,文末标签:开学新鲜事、斳神本日不下凡……
倚靠在宿舍上铺床头,听完睡下铺的余宛宛念出一长串标签後,孙语荷疑惑地挑眉,「斳神是指……斳川?」
另一床,准备就寝,在调闹钟的左萱榕代答:「当然是他,不然还有谁?」
发现消息脱节,从下午开始就猛嗑八卦版的余宛宛摇头喟叹,「哎,人神恋难啊!」
孙语荷向後盘起双手,以臂当枕,暗自勾起微笑。
早就知道不会有人看好她。
斳川如同高岭之花,难以攀折。
但他之於她,是与众不同的存在,为了他,即使飞蛾扑火,她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