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要的一切我都有 — 02 好人

和对方相处两个礼拜後,万彦廷发现那人没有自己第一眼感觉到的难相处,傅可谕其实很亲民,甚至能说是和蔼可亲。也没有他想像中的那麽王八蛋-傅可谕是真的待他不错。

那天在公司谈完合约後已经是中午了,傅可谕说要请他吃饭,问他想吃什麽。

万彦廷不假思索的回答:「鸡肉饭」

然後傅可谕就陪他一起搭公车吃鸡肉饭去了。

万彦廷怔怔地看着对面那位喝味噌汤喝的津津有味的富家少爷。

「看我干嘛?」傅可谕放下汤碗,催促对方:「你赶快吃,小心东西冷掉,这间我很常买,味道不错」

「你…好像有点……嗯」万彦廷欲言又止。

傅可谕笑着问他:「有钱人不能喜欢吃路边摊吗?」

「当然可以」万彦廷连忙摇摇头:「我原本以为你们只吃的下山珍海味」

傅可谕哈哈大笑,笑说哪有那麽好命。

「有得吃就好了还嫌,工作忙起来连颗地瓜都没办法吃」

「这样啊」万彦廷啜了口汤:「你辛苦了」

傅可谕看了他很久,似乎是不知道要说些什麽。

「来」傅可谕夹了几片三色蛋给万彦廷:「多吃点」又放了一大把大陆妹在他碗里,还多点了几盘小菜。

「够了我这样吃不完」万彦廷笑着阻止他。

隔天新闻的娱乐头版刊了一则报导:【帅气富四代惨沦街头  傅氏集团出现营运危机!?】

惨沦街头的那位拿着报纸捧腹大笑:「我的天啊,万先生,媒体朋友直接把你忽略掉呐」

「报我这个无名小卒干嘛」万彦廷正清理他要住的房间,才没空理脑袋抽风的傅可谕:「富四代是你,当然拍你」

「不是啊,我帮你夹菜耶,他们怎麽都看不出来你是我的男朋友……」傅可谕笑到不行:「好好好我不说了扫帚放下」

不知道是故意挑衅他还怎麽,傅可谕总是有意无意地提起「男朋友」这三个字,像是要提醒他自己的身份。不光是口头上的提醒,傅可谕也做出了实际作为:像他原本安排万彦廷跟他睡一间房这件事,说是要培养感情,这样演的戏才会真。

万彦廷当然是打死不从:「不是说不会亲密到床上去吗?」

「没有睡同张床呀」傅可谕狡辩:「是不同张加大双人床」

万彦廷气得丢卫生纸球,不再和对方沟通。

傅可谕似乎是很不喜欢与人冷战的人,耐不住寂寞的性子,最後只好妥协:「那你睡我隔壁房」

万彦廷点头答应了。

但是搬完家具,万彦廷才发现他和傅可谕两张床之间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墙,看来是原本一间气派大房硬生生隔成了两间。

万彦廷问他,你家就没有其他房间?

傅可谕摇摇头:「我和我另外两个哥哥合住,就只剩这间空房」还不忘笑着调侃他:「我就没见过你要求这麽多的乙方」

果不其然又受了万彦廷的白眼。

「好了万先生,你不要生气」傅可谕笑嘻嘻的拿出商品目录:「我们一起来挑家具」

「你自己看,我没意见」

「那就和我用同样的格局噢」

万彦廷哼了声。

傅可谕阖上目录,苦口婆心的劝他:「你还是来看一下好了」

「这是你家,你想装潢成什麽样都可以」

「但房间是你要住的」傅可谕说:「住起来舒服演戏起来也比较快乐」

「话都是你在讲」

「才没有,我是真的想让万先生高兴些」他的眼神很是真诚:「各取所需,我想要你开心点」

万彦廷竟见鬼的被他给打动了。

挑选好家具,送出订购单,就算是结束了。

万彦廷突然想到一件事:「东西什麽时候送来?」

傅可谕回避对方吃人的眼神,尴尬的回答:「大概三天後吧,加上工人安装,最起码也要五天」

「我不介意你来和我一起睡五天…」

万彦廷差点把手上那本商品目录给撕了。

到最後傅可谕连哄带骗,用钱哄他,骗他绝对不会和他睡同床。

其实傅可谕也没有骗他,隔天早晨两人只是滚在一块儿一起睡死在地板上,傅可谕藉着身材优势把人揽进怀里,万彦廷要起床还得和傅可谕那锢的紧紧的手经历一场奋斗。

万彦廷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同志,傅可谕回答他自己不是。

「搞基怕不是要让我家股票跌10%好几天,老股东还不揪团打断我的腿」傅可谕是这样说的。

万彦廷这才勉强相信他。

他还发现,傅可谕虽然没有一般富家少爷的脾气,却有纨絝公子哥的习性:他很爱半夜一个人在家里的办公室喝闷酒,喝完酒再来对起床上厕所的万彦廷发酒疯。

每次发酒疯傅可谕都会掐着他的脸,摩挲他下巴的胡子拉渣,模糊的问他万先生怎麽现在留胡子啦。

万彦廷以为对方是在指他寄的个人照,但他正愁怎麽把这位祖宗扛回房间,只敷衍的回他:「高中学生哪有在留胡子的」

傅可谕拉着万彦廷的手傻笑说:「你没胡子比较年轻」

「28岁也不年轻了…上来」万彦廷蹲下,要背对方。

傅可谕没有反抗,也没说话,乖乖的趴上去。

万彦廷以为那人生气不和他说话了,平时他固然老是忤逆傅可谕的意思,但心里还是感激对方的。虽然傅可谕平时总爱戏弄他,但帮他还巨额债款是事实,他是他的恩人,让恩人开心自然是天经地义。

「不然我把胡子剃了?」

傅可谕摇摇头,朦胧的回答他不用。

万彦廷就这麽沉默的背着傅可谕走了一段路,直到背後那人出声唤他。

「万先生……」

「嗯?」

傅可谕闷住脸,自言自语似的呢喃。

「万先生…万先生怎麽样都好」

他总觉得傅可谕有意无意的想尽办法给他钱,不知道那人是纯粹享受撒币的乐趣还是以收买他人为乐,虽然这对万彦廷来讲不是坏事,但是钱收久了还是会不好意思。

傅可谕这两个礼拜都不用上班,说是刚回国人事部还没调度好,所以他成天赖在家,连带被他雇用的万彦廷也不用去公司。万彦廷忍受不了整天陪他在前有花园後有山林的豪宅里走来走去游手好闲,三番两次要跑去做粗工,都被傅可谕给拦下来。

还在宿醉的傅可谕糜烂的躺在沙发上,高喊万先生你不要走,这样的戏码不知道上演多少次了,万彦廷发誓他这次开始再也不心软。

万彦廷回头看他一眼,冷冷的说:「我们的交易内容不包含人身自由」

「那我买」

毫不意外的,傅可谕收到了对方「你神经病啊」的眼神,以及那人头也不回的决绝。

「我出五万」傅可谕一下子就醒了,赶紧从沙发上跳起来:「万先生,我身体不舒服,你来照顾我」

「你在跟我开玩笑?」万彦廷傻眼:「能跳的人跟我说身体不适?」

傅可谕咳了几声,虚弱的说:「我头晕反胃想吐,我怀疑是得了重病…咳咳」

「……那是你酒喝多了,走开」

「万-先-生-」傅可谕死命拉住万彦廷,样子就像个赖着父母说要买玩具的小孩,说什麽也不让对方离开:「我难过的要死掉啦」。

万彦廷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到底是在说什麽鬼话……别拉,手会痛」

傅可谕立马松开手。

「工地缺人,那位主任对我很好,我帮忙绑几条钢筋赚些零钱就马上回来」

「这样啊」傅可谕点点头:「那我陪你去」

「你神经病啊」喝酒喝到脑子里去。

「我有在健身,扛钢筋没问题」傅可谕展现了一下自己的身材:「就当是练习举重,赚来的工资归你」

他还真说不过他。

万彦廷语重心长地说:「你最好是认真的,那里的师父都很凶,小心被骂」

「我绝对不会给万先生惹麻烦」

实际上场,就像傅可谕所说,他真的没有给他带来麻烦,反倒是对於工程现场状况了若指掌,还无师自通,不用他人提点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麽。做事既认真又勤奋,别人休息时他还在晒太阳工作,连那位待人刻薄的老师傅也夸说这缘投欸美卖,欸当做囝婿。

发薪水时,工地主任还问傅可谕下次要不要再来,来了会给他加薪。

「再看看吧」傅可谕擦擦额角的汗:「万先生肯带我我就来」

万彦廷闻言,心想这分明是刻意陷害,一转头就看见傅可谕冲他嘻皮笑脸。

工地主任缠着万彦廷,直到万彦廷亲口答应才让他们两个回家。

傅可谕把钱塞给万彦廷,万彦廷给推辞掉了。

见对方不收,傅可谕偷头塞在万彦廷身後背的背包里,然後被巴了一掌。

傅可谕呵呵笑的很傻。

「累到要往生」回家的路上,傅可谕忍不住发牢骚:「做这个工作还真是辛苦,太敬佩你们了」

「谢谢你们让我有房子住」

「不会,你也辛苦」万彦廷笑笑:「你做的很好,到底是怎麽办到的?」

傅可谕被问的有些突然,不自然的抬头看看天空:「就……集团旗下也有建商公司,小时候会陪爸爸去监工」

「这样啊」万彦廷很是敬佩,有些人生来就是被上天宠爱眷顾,那是天赋。

但隔天又上报纸的事情,那叫天大的错误。

「万先生!记者把你照得很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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