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雨珂吗」电话那头说,「喂,姊姊,怎麽了」我说,「没有,只想跟你吃个饭而已,今天中午可以吗?」姊姊问「可以啊」我答应,讨论好时间和地点後,我便开始等待和姊姊一起吃饭的吃午餐的时间。
我坐在桌前品尝着美味的义大利面,而姊姊也温柔的看着我,她餐盘上的焗烤饭仅动了一点点,而饮料也只喝了几口,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姊,你怎麽了?」我一直看她这样,於是问了她,「没事,你快吃」她一如往常温柔的对我说,她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她。
我品尝着入口即化的甜点,姊姊始终只啜饮着她杯中的咖啡,我望了望她快要见底的咖啡杯,於是我就起身帮她去咖啡机前再装一杯。
唉~姊姊今天到底怎麽了?虽然平常的她本来就温柔不多话,但也不至於像今天这样都保持着沉默,和一种落寞的笑脸啊!待杯子装满,我走回位子,姊姊却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
我惊觉不大对劲,心急之下猛力摇了摇她的肩膀,但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我请店家叫了救护车,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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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才好好地凝视姊姊的脸,脸颊比之前消瘦了好多;轻轻牵起她的手,毫无血色的肤色、骨头感觉都要凸出来了。
我忍不住流下心疼的眼泪。
从小到大,姊姊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们;不管是我们的生日还是圣诞节,都会送我们一张卡片;只要有我们喜欢吃的东西,她也都会特别留给我们。
「雨珂」姊姊突然出声叫我,「姊~」我哽咽地呼唤她,「不要哭了,好吗?」她用微弱的气音这麽说,我叹了口气,「乖,我最喜欢你了」她举起手轻轻抚摸我的头发「姊,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真的不必隐瞒那麽多,你不需要担心我会承受不起,我宁愿听你慢慢说出一切,我也不想突然接受这个噩耗,我已经不是小孩了,难道你有那麽不相信我?我心灵可以承受起你罹患了癌症,但承受不起你不告诉我事实!」我一口气说完,姊姊早已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她低声说,「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语毕,我们陷入了一阵沉默。
「我出去买瓶水」我留下这句话,走出病房。
算了算时差,宫志允那里是午夜吧。我放弃了打电话给他的念头,反正不是没接,就只是无用的安慰我几句罢了。与其听他说没有可信力的「我回去再看看她」跟「宝贝不要伤心」,我还宁愿去听电台广播的没营养内容。
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念头,不想打电话给他的念头。
当年,大二的我遇见他,他本来就长得相貌不凡,加上他又是以救了我的方式登场,因此交往之後,我看他就像看白马王子一样,对他产生了高度的依恋,而对他产生高度依恋的我怎麽会不想打电话给他,如果他在我半夜睡得正香甜时打电话给我,我也会爬起来接起这通越洋电话。不过那是以前的我了。
半年後,姊姊依然不敌病魔与死神,走向前往天堂的道路了。
而在这天回国的宫志允一闻此噩耗,就紧紧的抱着我,我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丝毫找不出任何话说,就这样,他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