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塔给每支战斗小队分配一间套房,里头有三间寝室,每间寝室的配备都一模一样,另外还有厨房、客厅、洗浴室等公共空间。
第68塔共有143层,刚通过基本能力考核的我们,在方块物体的指示下,来到第3层,每个人都领到一颗黑球。
方块物体将它称作「锦囊」,可以显示时间、储存财物,还有其他方便功用,是训练兵登塔必不可少的东西。
之後,方块物体用锦囊告知每支战斗小队的套房所在,以及明天集会的时间地点後,就宣布解散了。
塔里一切设施使用和物资花费都得使用积分,这些积分来自测试成绩,我因为在基础能力测试中的消极态度,积分惨淡,不过这也没什麽,以後再赚取就行。
02.
「你是为了她才来登塔的吧。」
我惊叹於昆的敏锐,点点头,「是啊,蕾哈尔一个月前登塔,我担心她的安危,就来找她了……你怎麽猜到的?」
昆露出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都和我说这麽多了!而且夜你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当士兵,刚刚的测试里你甚至没有杀人。」
「是没错啦……你怎麽知道?」
「因为杀越多人,可以获得越多积分啊。」
昆说了句「可视模式」,她的锦囊出现在我面前──2800积分。
「我在知道夜你只有1000积分时,就明白你没有杀人了。每位通过试验的训练兵都有1000的基本分,如果要赚取更多积分,就要杀死竞争对手。」昆指着雷克,「那只鳄鱼的积分肯定比我们多。」
「哼!那当然,你们这些没用的乌龟!」
我感觉很不舒服,「所谓的『淘汰』,果然就是死亡吗?」
「那当然,我们最终都是要上战场的啊,夜,你没杀过人吗?」
我迟疑地点头。
「呵,你可真是个奇葩,我第一次见到你这种人,」昆调侃几句,「找到蕾哈尔之後,你应该不会再继续登塔了吧?」
我没有回答。
03.
从地牢出来之後,我就一直惦记蕾哈尔的下落,根本没想过找到蕾哈尔以後要做什麽。
虽然火莲没有详细说明,但眼下蕾哈尔想必在执行组织的任务,那我就陪着她帮她完成任务吧,可完成任务之後呢?再回到组织吗?我还搞不懂组织对我有何企图……该不会再把我关起来吧……蕾哈尔……她似乎很听从组织安排,唔……虽然地牢已经没了──就算还在我也绝不回去──我跟蕾哈尔……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夜!」
我被昆的叫唤吓了一跳,只见她好看的脸蛋凑到我面前,阵阵香气(应该是洗发水,还是水蜜桃味的)向我飘来,我回望她担忧的眼神,终於回过神来,「怎、怎麽了?」
「是我要问你『怎麽了』吧!脸色这麽难看,刚刚叫你好几声也没反应……」昆没好气地坐回原位。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嗯,想到一些事情……我要是放弃登塔的话,这支战斗小队会怎麽样呢?」我想起基础测试中,方块物体说每个小队都是登塔的命运共同体。
「你刚才是在烦恼这件事?」昆表情存疑,但还是安慰我,「不用顾虑这麽多,照自己的想法做就好。人就是要活得自私点。」
她正色对我说,「不过,登塔不是这麽简单的事情……夜,半吊子的心态是不行的,你要是真想找到蕾哈尔,就必须做好相当的觉悟喔。」
「我知道,谢谢你,昆,你真温柔呢。」
「哦,是吗?」昆有些害羞得腼腆一笑,「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
在雷克喀擦喀擦吃巧克力棒的背景声里,我们两聊了好一阵子,等时间差不多,约好明天起床的时间准备各自回房时,半个身子已然走入房间的昆突然叫了我一声:
「夜,以後别把自己的事情随便告诉别人。」
「即便那人是你的同伴。」
04.
蕾哈尔曾问我,如果有人要伤害她的话,我会怎麽做。
「有人欺负你?」我担忧地握着她的手。
「噗,当然没有!」蕾哈尔忍俊不住,嘻嘻笑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抬头望着上头的天花板,有些惆怅地说,「不过外面的世界确实复杂多了,像夜这麽单纯的人,肯定无法理解。」
「蕾哈尔,你遇到什麽难受的事了吗?」
「没有啊。」
「如果有什麽烦恼,至少可以告诉我,别闷在心里。」
「……夜,你为什麽对我这麽好呢?」
我不懂蕾哈尔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分明我能为她做的,远不及她为我做的。
因为蕾哈尔,我才明了曾经的自己是多麽寂寞。
「蕾哈尔,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拼死保护你的。」
05.
砰!砰!砰!砰!砰!
我被外头猛敲房门的雷克惊醒,险些从床上滚下来。
「黑乌龟!黑乌龟!起床了!」
「别敲了!我起来了!」我朝外面喊,真担心他把我的门给弄坏。
雷克咕哝了一句「麻烦的黑乌龟」,就离开了。
我叹息,难得做了个好梦呢。
我换好衣服、踏出房间後,便见昆吃着豆浆油条,神态很是悠哉。
她抬眸笑话我一句,「夜,你睡过头罗。」
「唔,对不起!」
昆没有纠结这事,叮嘱我说:「7点集合,我们最晚6点45分出门,你还有半小时,动作快点。」
「好。」
快速盥洗後,我也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和昆一样是豆浆油条。
「这是你用积分买的?」
「比昨天塔免费提供的晚餐好吃多了吧。」昆对我微笑。
我觉得昆的笑容比我昨天刚认识她时更好看了些,也忍不住对她微笑,「下次我请你吧,昆你喜欢吃什麽?」
「一时想不到,反正肯定不是巧克力棒。」昆嫌弃地对雷克翻了个白眼。
「嗄!蓝乌龟你什麽意思!瞧不起我雷克大人嘛!」
「看来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
我学昆的样子吃豆浆油条,心想,真是热闹的早晨啊。
【感想】
这章又卡了,修来修去,希望不要和前几章矛盾……
对夜来说,蕾就是真善美的代名词,本章他对蕾的思索并非怀疑,而是不安全感。夜觉得蕾对组织忠心耿耿,但夜本身非常讨厌组织,他害怕两人立场对立(虽然他不懂何为立场对立,以及具体会招致的後果,但他就是不希望和蕾分开),无论原着还是本文,夜都是个害怕寂寞的人。
然後是昆,明眼人应该都能看出本章她对夜的好感度上升了(当然还没到夜厨的程度),描写昆是件快乐又痛苦的事情,快乐在於,写夜昆本身就令我快乐;痛苦在於,我目前只能写「夜视角的昆」,不仅不能写昆的想法,连容貌姿态都只能简略带过……夜你该去多学点词汇啦!只会「好看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