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要到达月岩山的前天晚上,经过一处偏僻的小村庄,那里的人固然亲切,但各各是面黄消瘦,连平常爱敲诈的弥勒也不忍说些什麽了。
「唉呀!真是的,才吃那麽一点点怎麽会饱啊?」钢牙用双手枕着头,躺在斜斜的草皮上嚷嚷。
「犬夜叉!」阿篱双手抱膝,生气的叫道。
「好啦、好啦!」他也懒得再回什麽了,只是想着要怎麽样才能脱离这个臭皮囊。
「阿篱!我刚才去摘了些野菜,你过来帮我生火好吗?」珊瑚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可以啊,不过怎麽不找弥勒法师呢?」他该不会又去……
「我刚才说要去摘野菜,他就说有事要办,我也不晓得他的有事是能有『什麽事』……」不禁一把火在心中缓缓的烧起来。
「好吧,我过去帮你……」站起身,阿篱拍拍裙底的草屑,「欸,你们,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待着,不要再闹事了知不知道?」见他俩没回应,乾脆迳自离开。
之後,恢复几分钟的宁静,有事没事的,钢牙突然叹了一口气。
「真难得你会叹气。」犬夜叉瞥眼,看看那位叹气的『自己』。
「你也是啊!难得讲话一点敌意都没有。」钢牙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说出来吧!搞不好我们烦恼的事情是一样的。」犬夜叉也露出微笑。
这时,犬夜叉和钢牙两人像是兄弟一般促膝长谈,果然,都很想恢复原来的身分、原来的身体。
「唉!真想变回来呢!」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突然之间,像是上天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似的,竟然就下起了流星雨,数量之多,顿时之间让他们两人傻了眼。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立刻知道对方的意思:「许愿吧!」
「让我们变回原本的身体吧!」闭起双眼,虔诚的祈祷,就怕出现一丝的错误。
一分钟後,流星雨也恰好结束,犬夜叉悄悄的睁开一只眼,看看自己的身体居然没什麽改变,一把火就烧了起来。
而钢牙也是同样的反应:「出什麽馊主意啊!是不是你没有专心祈祷啊?」
「你才是!要不是你当初跟我同一时间许什麽鬼愿望,我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啦!」犬夜叉也毫不退让的推托。
「你!」钢牙气到说不出话来。
「你!」犬夜叉同样接不出话来。
接着,两方的拳头同时重重的落在对方的脸颊上,「砰!」的一声,同时昏了过去。
「犬夜叉!钢牙!过来吃饭了!」
这时,阿篱来得洽恰好,看到昏倒的两人不禁惊吓起来,连忙跟着珊瑚将这两个人抬了回去。
看着犬夜叉昏迷不醒的样子,还有那苍白的脸,阿篱不禁心急起来,红着眼眶,静静的用毛巾擦着他的俊颜。
「犬夜叉……你快醒醒……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那麽凶你的……对不起嘛……」忍着泪水放下热毛巾,牵起他无力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犬夜叉……」不停的在他耳畔低喃,不断说着道歉的话,说到最後,语气已经转为啜泣了。
不小心的,一滴眼泪就这麽滴落在他的手上,犬夜叉的眼皮,突然颤了一下。
听见阿篱的哭声,就像一根针刺向心窝,他缓缓的睁开眼睛,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她……是为谁伤心呢?
如果是为了钢牙,那他宁愿选择退出,那如果是为了……他?
回忆着过去,他苦苦一笑,自己也不晓得让阿篱哭了多少遍了,这麽想起来,他真是个混帐啊!
倏地,感觉自己的手心被紧紧的握着,她的眼泪湿润了手心,如果感觉得到湿润,那不就是……
难道……
已经……回来了?
「阿篱?」他轻声唤她。
「犬夜叉……你醒了?」抬起水汪的眼,哭到连睫毛上的泪珠都被看的一清二楚。
「笨蛋……怎麽又哭了?」犬夜叉大手覆盖了她的脸颊,试图擦乾她咸咸的泪。
听到他会骂她笨蛋,反而又喜极而泣的,泪水落的更多。
「别哭了啦!别…」话还没说完,却被一把抱住。
「没事就好,害我好紧张……」抱着他温暖的身体,也不管泪水多到足以弄湿他的胸口。
抱着怀里真实而贴近的馨香,他幸福地微微笑,终於啊……
「喂!可不可以分开了啊!」
他却忘了,还有一个死家伙跟他一样。
也回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