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名偵探柯南─透她】薄暮 — 序幕_握不住

曾经,代表着失去;遗忘,意味着消亡。

他不愿遗忘,所以他将她放在内心深处,任何人都无法侵犯的位置,偶尔孤独啃噬着他时,会悄悄打开那一方角落,让自己沉浸在曾经的回忆。

他已经让她变成了曾经,他不愿也不能再遗忘。

遗忘,既残忍又温柔,可他宁愿对自己残忍,也不愿忘记那曾经存在於生命中的美好,否则,脑海中的空白,会让他恐惧,恐惧生命中的空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习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那会让人将失去、遗忘当作理所当然。

所以,他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却也分分秒秒的折磨自己。

将记忆,烙印在身体,背负着不愿放手的记忆,活下去。

……

鼻尖彷佛还萦绕着那焦灼味,趋之不散、挥之不去。

他无法相信,就连应该是铁铮铮的事实摆在眼前,他也无法去相信,理智早已消散,脑海中回荡的是,一字字的否定。

不可能、不可能──

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才迈开有些酸麻的脚,想往里头走,但,才跨入警方围起的封锁线,手臂就被另一道力量给箝握。

「你在做什麽,你不能进去。」

一道嗓音传来,那声音他很熟悉,自小到大,从未自身旁离开过,总是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言语,却又让人无法真的生气。

然而,此刻他言语却没有以往的毒辣,有的,是不苟同的凝重。

「我要去确认……」

拉住他的那人眉头皱的死紧,「你不能进去,虽然已经采证过了,但是,不能保证还不会再来一次。」

「放手。」

他淡然的开口,语调有些低,那人却是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可是,那人没放。

「我叫你放手。」这次略微高昂,但那人依然故我,手上的力道更重。

然後,他不再说,空着的另一手毫不犹豫的就挥了过去,那人闪都没闪,硬生生接了他一拳,步伐退了两步,嘴角渗出血丝,他却恍若未觉,彷佛被打的不是自己。

手依旧没有放开。

「有出到气了?」视线因冲击而短暂离开後,又回到他身上。

「如果你想挥拳出气,你就挥,我不会挣扎,可是我还是不会放手。」湛蓝双眸没有动摇,仍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不是不想让你进去,是不能让你进去,你该知道,在这种时刻进去,清白也会变黑浊,现在的你,一旦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景光已经不在,你想让他的牺牲赴诸流水?」他仍旧淡淡的,理智到不行,字字刺耳,却是事实。

然後,被握着的手隐约颤抖。

「我想找,她不在的痕迹。」

只是想找……只是想证明……

嗓音微哑,让那人叹了口气,他看着眼前被雨淋湿的淡金发男子,无奈却又无法拿他怎麽样,他知道,眼前人不肯承认,除非,亲眼所见。

「我帮你,你知道我的身分,这点小事我可以,可是你不能进去。」

「我──」

「zero!」

Zero。

Zero是他的绰号,自小一起长大的他当然知道,随着时间过去,他已经很少用绰号来叫他,但每一次呼唤,都是不能违逆,也不容违逆的时候,会这样叫,是警告。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很冷静,冷静到似乎一切都置之度外,安室透偶尔会有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不曾融入他的生活,不曾参与他的喜怒哀乐,可是每一次转头,都会看到他,然後不经意间又会听到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样鲜活。

就像一阵风,感受的到各种型态,却抓不住。

而那一声带着警告的呼唤,让他的动作顿住,但不断涌上的恐惧,再度压下了他的理智。

他失控了。

後来,他有些记不清那时候到底是怎麽回来的,只知道自己不肯放弃,在那人……在樱井苍的阻止下,无法控制的朝他挥了几拳,只要他放手让他做想做的事,可苍没有放开,也没有还手。

早已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的理智,最後还是被拉回来,不过回到住处後,兴许是那天在雨中待了太久,又或者是其他,他生病了。

一连着几天高烧,意识蒙胧中,他知道自己怎麽了,可他不想挣扎,再加上他知道身旁人是苍,便毫无顾忌地让意识陷入黑暗。

他昏昏沉沉的睡了几天。

也许,还是心存侥幸吧,也许醒来,还可以看见她。

可是,没有,在黑暗中浮沉,偶有意识的时候,睁开眼,身旁没有她,没有那抹温柔的身影,他全身无力,可没有放弃寻找,朦胧之际他拨出电话,得到的是冰冷的语音。

随着时间过去,他感觉身体被寒冷所包围,他仍不愿去承认,不愿去承认那已经成为定局的事实。

後来他痊癒,没有再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继续投入工作,彷佛那阵子的生病以及女友逝世,都没有影响他。

只是,只有他知道,他希望一切都是梦,只要醒来,那人依然会在身旁。

但,无论醒来多少次,回眸多少次,她就是不在。

他继续过日子,直到那一天,苍拿了那栋公寓的分析报告给他。

他看着意外死亡的人员名单,里面写明白了被烧的焦黑的几具遗体,经由辨识和比对,以及牙齿治疗纪录後,其真正身分。

其中,夏璃祤就在里面。

苍很了解他,知道他不会信纸本报告,所以带他去保留遗体的地方。

他掀开了包覆遗体的袋子,遗体被烧得面目全非,许多地方因着焚烧过久而卷曲,他仔细看,毫不恐惧的仔细搜索,专注的将每一处细节、每一个部位都收进眼底。

最後,他笑了,笑容中充满苦涩。

「我多希望,这,不是她。」

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苍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遗体是仰躺的,背部有部分没有完全烧毁,从那里勉强提出的DNA比对牙齿治疗纪录後呈现符合,另一具遗体也是,确认是水无月麻衣,因为血型极为特殊,光凭这点几乎可以确认了。」

安室透没有回话,只是闭着眼,将报告还给了苍。

那个时候,他才承认、才明白,她离开了,永远,不会出现了。

不仅从他的身边,更从这个世上离去。

她走了,而他,甚至不能留下任何能够念想的事物,一点痕迹,也不能留……

然後,他们都没有开口,苍看着他浑身颤抖,本想说什麽,话还未出口,就梗在喉咙间,再也吐不出来。

他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唾沫,喉间乾涩不已,却是什麽也无法说。

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的到地面。

地面洁白无瑕,一点污渍也没有,可是,他清楚的看到,地面上,突兀的多了滩水渍,而那水渍上方,正有水珠以极缓慢的速度滴落。

小小的,不大。

微张的唇,毫不犹豫的闭上,他没说话,也没表示,知道他需要独处,便说一声後离开了那间房间。

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始终背对着的男人,双膝落地。

就像是再也承受不了那庞大的情绪,忍不住的痛哭出声。

他捂着脸,滚烫的泪水自指缝间流淌,唇瓣溢出了痛苦的低咆,他浑身颤抖,那捂着脸的指掌似乎想握着什麽,却什麽也没捉住,有的,只有不断流出的泪水。

他抓不住,没有抓好那个他想牵一生的人的手,没保护好她,甚至在她生病难受时,都没有陪伴在旁,没有抓牢那他曾经暗自发誓要好好守护的存在,让那抹温暖,离了手,就此消失。

对不起……对不起……

他喃喃低语,只是,再多的歉意,都无法让那些曾经重来;再多的抱歉,都唤不回已逝的生命。

悔恨压着他,几乎要压垮他的肩。

他很痛,可是,他不能停下,不能。

他必须走下去。

所以,他给了自己一天的时间收拾好,将全部心神投入工作,不再分心一丝一毫。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在组织内意外得知,那场大火不是意外,是有人设计。

他循线追查,才发现不是传言,而是真的,夏璃祤姊妹,因为不小心接触到组织内部资料而被灭口。

对组织的恨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循着微乎其微的线索追查下去,却只是恨意更深。

恨组织,恨自己。

可是,纵然再恨,他也只能不动,他不能动。

时机未到,时间还没有成熟。

无法抑制的,他感觉到恨随着时间一天比一天深。

但,恨的时候,难免的又想到了她,心不免柔软了起来,更多的是酸楚。

那个,让他有了想要呵疼一生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总说,他的温柔会宠坏她,可是,又有谁知道,他才是那个被宠坏的人?

交往不到一年,可是她在的期间,无论何时,只要回头,她始终在那,不贪求,专注地凝视。有时候感到烦闷,不能诉之於口时,总有一双手臂缠抱过来,不追问,只是给予最温柔的拥抱,那是心灵的慰藉,是无声的抚慰,在她身边,就算不说话,也能感受到温暖。

因为工作,他无法长期陪伴,明明刚交往应该是最希望腻在一起的时候,可她却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在他工作结束後,给予他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没有一点勉强和怨怼,反而充满了幸福,看在眼底,心口,传来甜蜜的搏动。

明明是习惯一个人的,可是,交往期间,他却依赖起两人相处的时光,依恋她的笑、她的专注目光,她的陪伴。

他知道,就是她了,没有那麽肯定过。

可是,那抹存在消失了。

鼻尖不再萦绕她独有的温柔香味,回首时,看不到她温和浅笑,那抹始终陪伴在身後的身影,他找不到。

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世界不会因为失去谁就此停止转动,时间仍然流逝。

他感受不到所谓的痛。

痛到了深处,也就麻木了。

何况,他有什麽资格痛?

路,是他选的,失去,是必然的。

他早该知道的。

人……生存於世,就必须承受着各样的得失。

该庆幸的是,离去的人,不用再承受。

所有的痛,就让他承受吧。

璃祤……

你曾说过,无论结局是如何,你都不会後悔和我相遇,和我相恋。

可是,我後悔了。

我不後悔认识你,但我後悔牵起你的手。

若不是这样,那黑暗,就不会找上你,那麽,你一定还会活在这世上的某一处。

活在,与我同片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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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开始就不太欢乐?

不过这篇写到後面的确甜不起来,先小小的忏悔反省一下,然後该虐的还是得虐一下,放心,应该只有结尾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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