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不要跟姊姊在一起? — 禽獸不如啊

温柔呆呆地看着温暖的病床上,那个曾经是柯柯的男人。

除了身形比当初更为清瘦,肤色更加苍白之外,几乎没有变。

眼神依然明亮着,像可以洞察人心一样。微微勾起的唇角,玩世不恭的从容……

他真的得了不治之症吗?

耍我的吧?

她傻站在门口不过一两分钟,柯柯已经开始咳嗽。起初只是轻微咳了几下,後来越咳越厉害,整个脸都涨红了,咳得肺都像要呕出来了。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把床团团围住,密不透风的,她想瞄一眼却什麽也看不到。跟电视上演的一样。

戏剧化,紧张,周遭的人陷入将要窒息的绝望。

她开始相信他真的病入膏肓了。

然而她什麽也无法做,只能茫然的站立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恢复平静,乱糟糟的人都退了下去。房里只剩下他和她。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该跟着退下去?

但好像不对吧,那她干嘛千里迢迢飞来美国啊!

还是随便先聊个两句吧,也许说上话以後,那些生疏就全部烟消云散了,他们还是最熟悉的好朋友。

但问题是,这麽多年不见,她不晓得该怎麽跟他开启话题啊。聊什麽?聊他的身体状况吗?

她又没瞎,他刚刚那样好像快嗝屁了,再提起难道不会伤了他的自尊心吗?

正困窘间,柯柯已经沙哑地开了口:「温柔,过来。」

她像只听话的狗,马上摇摇尾巴跑了过去。

停在他的床前,他拉住她的手,浅笑:「坐了这麽久的飞机,累不累?」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不太舒服。」

「在飞机上有睡吗?」

「睡是睡了,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床,睡睡醒醒的……」

该死,她居然在此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他笑了,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上来。」

「啊?」

「上来。」他又说了一次。她只好乖乖爬上去。

「你累了,你得好好睡一觉。有什麽事,等睡醒了再说吧。」他这麽说。

很奇怪,那张床像有魔力一样,松松软软的,舒服得要命。她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然後她对上柯柯那双含笑的眼睛,又打了一个哈欠以後,终於失去了意识。

睡梦中,一直有一只怜悯的手,爱惜的触摸着她。指尖划过了她的眉,她阖上的眼,她小巧的鼻子,再划过她微翘的唇峰。小心翼翼的,怕用力了,会惊扰到她,打破这如梦似幻的美景。

空气中散播着帮助睡眠的香氛精油,她彻底放松,舒缓下来,睡得深沉安稳。鼾声微弱,胸膛均匀起伏。

时间流逝,待她终於睡饱,从梦中苏醒时,落地窗外已从黑夜成为白天。

柯柯侧卧在她身旁,与她躺在同一张床上,勾着一抹帅气的笑容欣赏她惺忪的表情。

「早安。」他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早……我睡了多久?」

「反正,不需要调时差了。」他笑笑,挑眉:「我的床很舒服吧?」

这什麽性骚扰对话?

温柔正想反驳,耳边突然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然後房门被打开了。

她睁圆了眼睛,像被电到似的坐了起来,与进来的柯母及医疗团队对上了眼。大夥看了看一脸惊慌失措的她,又看了看勾唇微笑的他,再往下看了看他敞开的领口那一片闪亮亮的水渍,又回到她脸上发现可疑且暧昧的扣子压痕……

然後所有人一齐羞红了脸,欲语还休的。

法克!这是不是叫做捉奸在床啊!

温柔简直要泪奔了!

老天,他们的想像力实在太丰富了,连一个病恹恹的人都不放过,禽兽不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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