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社编辑发疯袭击无辜人士」
记者丽塔·史讥报导
「昨日,於斜角巷中发生一起恶劣的攻击事件,现年40岁的谬论家主编-赞诺·罗古德。公然使用昏击咒袭击鲁休斯·马份先生,鲁休斯·马份先生同时也是位热心公益的资产家、霍格华兹理事会成员之一,究竟是什麽样的因素让这位备受景仰的资产家遭受到如此恶劣的攻击,现由本报记者丽塔·史讥为各位读者深入报导…」
虽然有些世事如同麻瓜作品「飘」中女主角郝思嘉所讲般:「无论如何,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但真到了明天,我们才会发现明天的现实不会经过一个晚上就有好转,反而更冷冰冰、更残酷。第一个坏消息很快就来到,在魔法世界发行量第一的报纸,预言家日报上,已经有新闻刊载出来,而且刊载记者是恶名昭彰的丽塔·史讥,可想而知这报导的公正性程度。
「马份先生对本报记者透露,该斜角巷房子是由他承租给罗古德先生,岂料罗古德先生已经超过半年未缴房租,昨日他是去商量後续要怎麽处理,原本他还想再给他些宽限期。但他刚一踏进门就遭到发疯的罗古德先生攻击,要不是由家庭小精灵保护,他恐怕就会遭魔咒击中…对於这种行为,马尔福先生不打算宽容,现已向魔法部申诉罗古德先生不当使用昏击咒…」
「喔…是的,罗古德先生这段期间常神神秘秘的,口中喃喃自语什麽麻瓜,什麽颠器,双眼充满血丝,让人不敢靠近。隔壁A先生对於这位谬论家主编很有印象,在本报记者采访下透露出他的所见所闻,看来罗古德先生的失常行为有一段时间了…」
这篇报导到处充满不实的指控,赞诺在早晨接到由猫头鹰投递进来的预言家日报後,只扫完这一篇,气的把他丢入火炉焚毁。
只是出完气後,这些问题还是得去解决,这些复杂的问题,让一个专门刊载各式奇诡言论、荒诞不经的杂志社主编,脑袋隐隐做疼,不知如何去着手。
首先,欠缴的房租要付清;其次,谬论家的总部得搬家了;最後,马份家族的申诉必须去解决。虽然昨日在场众人都看到是鲁休思先出手的,可做为房客的赞诺深知马份家族在政商两界的能量。
最简单的证明就是刚发生的事情立刻登上预言家日报,要知道全英国一日有多少起魔法纠纷,更何况自己只是小小杂志社主编,他的杂志──谬论家每日发行量破百就要偷笑,这样的小事值得预言家开一个栏位来大书特书,说没马份家族参与,连山怪都不会信。
而鲁休思昨日被潘朵拉狠狠甩了巴掌,让他大失颜面,,绝对不只有这些动作。那隐藏在台面下的手段,不知会如何拿来对付触怒他的人。
想到这些,赞诺早饭也没什麽心情吃了,打算去找人求援,准备起身时,潘朵拉声音响起。
赞诺看了看皱眉的司麦尔和一脸满心期待的露娜,无奈叹口气,又坐了下来。
这顿早饭注定是沉闷的,虽然潘朵拉不时的想要说些快活的话题,露娜则想要分享她新学习到的魔法生物知识,但心中有事的赞诺则始终打不起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
至於司麦尔则是头痛到说不出话来,昨晚他又梦到那崩毁的梦,阴冷的声音不断向他低喃。那梦,从他出生时就一直存在,只是他从来没去理会,大多数的情况就像昨日早晨,醒来後沉於记忆深处,偶而才会回忆起来。
只是昨日起,情况开始恶化,先是声音开始於清醒时出现,接着脑袋开始出现肿胀感,到今日则是开始有痛觉了。
沉默的早饭结束後,交代司麦尔好好看家,潘朵拉就和赞诺一起出门拜访某位亲友。
一位他们并不怎麽想接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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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爱尔兰伦斯特地区,有处被称为布里甘缇的地方,布里甘缇这名词和古代凯尔特女神有着匪浅的关系,只是这处地方为什麽被冠上和女神有关的名字,当地的麻瓜乡土学家始终搞不清楚,而每当他们想深入此地进行田野调查时,常莫名的失去记忆,失神的徘徊於附近,直到被附近居民找到。
久而久之,这处濒临海岸的翠绿草原就无人靠近,甚至近几年地图上也不曾标识这块地区的存在。
通过呼噜粉和港口钥几次转换後,潘朵拉他们来到此处。
远方,海风吹拂,那青绿的草原如同海浪般起伏不尽,在草原尽头是陡峭的悬崖,其上有个古怪巨大的圆型物体。
潘朵拉他们缓缓向前,路上没使用扫帚和任何魔法,一路步行来到圆型物体前。
圆型物体裂开了巨大开口,黑黝黝的裂口深不见底,如同吞噬灵魂的地狱之门,使人心生畏惧。
「说吧,通关密语。」声音轰隆隆的从裂口深处传出。
清了清喉咙,潘朵拉咏唱着:「渡过汹涌大海,穿过死寂之地,恩底弥翁的血脉在此长存」
话语落毕,巨大石球发出闪亮银光,那光芒之盛让整个蓝色天空都染成银色。
「很好,你可以进入了。」巨大石头轰隆隆的回应到。
接着发生的一幕,足以让外人惊讶不已,巨大圆石缓缓上升,随之显露的是一座巨大古堡,原来之前它都深埋於地底。
这座古堡由不像某些古堡般,由深黑色石头堆砌,而是类似着名的新天鹅堡般整体为白色石灰岩建造,但其上闪耀的魔力光辉,让人理解这石材绝不是什麽普通石灰岩。且因为光辉闪耀,让整座古堡呈现色调是银白色的。
而建筑风格蛮像哥德式教堂,有着许多尖塔,但偏偏中间最大主塔,违和的加盖了个巨大圆型石球,这又有点像是伊斯兰的教堂,那石球就是刚刚唯一显露於地表的建筑物。
是的,这座古堡是罗古德家族的祖宅,虽然鲁休思·马份不屑的说罗古德一家没被列入纯种名录,但这份20世纪的名册,最主要目的是宣扬巫师纯血论。所以有许多无法确认有和麻瓜通婚证据的古老家族一概不收入,可这些家族仍然有不逊於所谓的神圣二十八家族的政经力量。像眼前罗古德家族的巨大古堡是最好证明。
古堡座落於悬崖边,一边是广阔草原,一边是麻瓜所称的爱尔兰海,颇有据险而守的意味,据闻它落成於麻瓜历史上的高卢入侵年代。而古堡那巨大的石墙充满斑驳痕迹,历经岁月的冲刷下它仍在此守卫着罗古德家族的安全。
古堡四周都画为抗辩识区并加上麻瓜驱逐咒,连扫帚和现影术都禁绝,造成人烟罕至的草原奇景,海风吹来,让草原形成青色的海浪,古堡、海景、青色草原的景观使人为之心醉。
可惜来此的两人,潘朵拉和赞诺两人心中充满忧虑,对美景迳直忽略,直接往古堡大门迈进。
入内後,各式华美的装潢,天花板那堪比西斯汀大教堂壁画也让他们迳直忽略。
在家庭小精灵引导下,他们来到一处充满圆月装饰的房间。
此间,一位眉发皆白的老人正等着他们。
马提瑞尔(material)·罗古德,现任罗古德族长,也是赞诺的亲叔叔看着他们入内,桌上已摆上三副骨瓷的咖啡杯。
「咖啡,要吗?」马提瑞尔轻声说道。
赞诺和潘朵拉皆摇头。
「可惜了,这是古灵阁那些妖精从非洲收集而来的魔法咖啡树,据闻只长在凤凰栖息的高山上。」
他拍了拍手,桌上咖啡杯立即消失不见。
赞诺见此,立刻急着开口:「马…提瑞尔…叔叔」
马提瑞尔举起双手下压示意
「别急,我知道你们的来意,那件事我们也知道了,毕竟英国的上层魔法圈子就那麽小,大家都那麽熟悉。」
「那麽,马提瑞尔叔叔,能请马份家族收回那些不实的指控吗?整件事并不是我们先挑起的。」潘朵拉冷静回应到
白发老人微笑说到「要我们帮忙请马份家族收回指控,是不难。」
赞诺露出喜色,看来事情有转机了,但潘朵拉觉得事情没那麽单纯,这位叔叔自己也算是了解他的性情,可没那麽好说话
果然,接下来白发老人话锋一转「不过,这件事上,你们真的没有错吗?为了那些麻瓜如此冲动的和大家族的族长起冲突,嗣後再来家族求帮忙收拾烂摊子,这样是正确的吗?」
白发老人严肃说道「古老的巫师先贤说过:在匈牙利角尾龙前,就连小仙子们都该学会安静。」注①
「因为你们的鲁莽,明知道麻瓜相关事务对纯血家族是禁忌,因此得罪了马份家族,让员工、让自己失去工作,值得吗?」
「今天这事情要解决说起来很简单,但是时候让你们认清一下现实了」
「特别是你,赞诺,整天捣鼓那本不入流的杂志,罗古德家族的颜面被你丢尽,今天就算鲁休思没有拿麻瓜来生事,我也要让你收起那份杂志,好好回归巫师正途」
听到老者这样的话,赞诺立时脸色惨白,潘朵拉则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对於他们这异端,家族本家早就看不顺眼,常常闲言闲语,果然如今遇到困难来求援,老者摆出这样姿态,毫不意外。
「所以,听我一句话,向鲁休思低头道歉,收起那份杂志,其余部分我会帮你们处理好」
老者说完他的建议後,往後微微靠在那把由角木(Hornbeam)制成的昂贵雕花椅,要知道角木一般是用来制作魔杖的,在罗古德本家却奢侈的用来制成家具。
靠在椅背上,啜饮着不知何时又出现的咖啡,他好整以暇的等待赞诺和潘朵拉的回覆。
对於老者的建议,赞诺脸色忽青忽白的不知该如何回应,想愤怒的回应,但又没那个勇气。
忽然,一阵椅子滑动的声音。潘朵拉站起来,今天她特地穿上华美的服装,一身剪裁合身的晚礼服,她捏起晚礼服的裙摆,躬了躬身子。
「马提瑞尔叔叔,既然如此,我们看起来是无法达成什麽共识,我和赞诺始终坚持着说出来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践的价值。而你们则只是把他当成单纯的笑话,对於我们这份杂志,你们从来就只有嘲笑。」
潘朵拉露出绝决的眼神「问题我们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马提瑞尔叔叔了。」
说完,拉着赞诺头也不回的离开古堡。
「等...等…一下」白发老者马没想到潘朵拉会如此回应,还想说些什麽,但两者身影已然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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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潘朵拉郑重拒绝罗古德家族的帮忙时。
此时,位於奥特瑞村庄家中,司麦尔倒在地上,声音不断得涌入,是有人在呻吟、有人在祈祷、有人在呢喃,甚至他听到卫斯理双胞胎的打闹,卫斯理家的老三派西在念着新拿到的教科书,更远方巫师家庭的打闹声。
巨量吵杂的声音让他几欲疯狂,就在此时,他听到一个声音穿入脑海中
「司麦尔」
他艰难转过身子,看到了张忧心的脸,那是露娜担忧的脸孔。
是啊,怎麽又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他想挤出个笑脸,告诉女孩,他没事。
但此时要一阵声音传入,他笑脸没挤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露娜看着他这样,焦急的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家中唯一的大人也都出门了。
「司麦尔,你等等,我去找卫斯理夫人」此时她能想到依靠的对象,就是离家最近也对罗古德家最友好的卫斯理家。
司麦尔想撑起身子出手阻止她,让她不要乱跑。告诉她自己会好转,无奈身体不听使唤,刚一起身就又跌落,碰撞之下压到一个硬壳东西。
一股阴冷之意传来,涌入的声音突然平息下来,他虚弱地喊了声「露….娜」
就此昏迷不醒。
在潘朵拉他们回家後,看到的是如此光景。到处翻倒的桌柜,四散的书籍,及躺在沙发上的司麦尔,他脸色苍白一脸虚弱,旁边露娜满脸担忧的看顾着他。
潘朵拉他们的身影映入她的银灰瞳眸中,她飞奔过去抱住他们
「妈咪,司麦尔他…..」
正当潘朵拉准备说什麽,突然,门铃响起,叮铃铃…叮铃铃。
赞诺顾不得司麦尔状况,只好前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少年,旁边有几口大箱子。後方庭园处,一个少女正拿出魔杖,使用飘浮咒让一口口箱子飘到罗古德家门前。
少年搓着手,带着些许抱歉的神情说到:「罗古德先生,不好意思,我和莉莎娜就做到今日」
深深一鞠躬後,然後拉着少女,使了个消影术就此离开。
赞诺嘴巴张了张,手伸出来,想说些挽留的话语,但话语到嘴巴又收回去,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去。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起。
雨,落下了。
冰冷的雨落在赞诺身上,落在打包的行李上,随之而来的些许寒意透入他心中,让这一切更显萧瑟。
注①:该巫师谚语如果以东洋小岛的麻瓜语言翻译就是:「没实力就不要大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