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薄的金发男孩匆匆离去了,留给卫斯理兄弟们继续争论的空间。
就在派西准备引用霍格华兹看守员阿各·飞七那多达几百条的规定来劝说他的兄长们选择素色长袍时。
卫斯理太太一脸难看的走过来「孩子们,恐怕你们不用再争论要选哪件长袍的我们身上金加隆不够了,在我买完我的新长袍时」
「喔,不,妈你怎麽可以这样」男孩们听到这悲惨的消息时,顿时哗然。
卫斯理太太似乎也有点不太好意思,还特地对比尔解释道
「比尔,你也知道,我那件宴会长袍破了很久,你父亲一直都没时间和我去采买,眼看不久之後你爸有个聚会,我得一同出席,我总不能穿原本那件。你们的等最近亚瑟发薪後再过来吧」
虽然比尔听到消息哀号了几声,他也是能理解家中处境的,於是耸了耸肩
「妈,没关系,我理解,只是摩金夫人无法买,那能否去逛逛二手长袍店。」
「二手长袍店吗?」卫斯理太太思考了下,都特地说要帮比尔他们买长袍,总不能只有自己买,儿子们没买到。眼下囊中羞涩的情况下,二手长袍店或许是个好选择。
相比於繁华的斜角巷北巷,南巷因接邻恶名昭彰的夜行巷,许多二手商店都设立於此。於是一行人,转而向斜角巷南巷出发。
路上,比尔向司麦尔问到:「司麦尔,我记得你家的杂志社好像也开在这附近吗?」
「嗯嗯,没错就在前面不远处」司麦尔点头回应「南巷这边,因为离古灵阁和入口破釜酒吧较远,而且离夜行巷近,租金比较便宜,所以很多杂志社都在这里设办公室,像巫师界最大报纸-预言家日报总办事处也在这附近。」
「司麦尔,司麦尔」露娜突然兴奋的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去爸爸公司看看,好
不好」
露娜这死忠谬论家粉丝一听到这消息,立刻有了反应。
司麦尔露出为难的表情,担心这一去谬论家本部,可能会耽搁不少时间。特别是露娜这样的性格,看到赞诺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定会舍不得离去的。
没想到潘朵拉边轻抚着露娜头发边笑着说到
「就去吧,司麦尔,一点时间而已。想必卫斯理太太也不会太介意的」
「对吧,卫斯理夫人」她转头对着卫斯太太问
此时卫斯理的当家女主人正在烦恼手上的钱是否能够买到比尔和乔治的长袍,毕竟二手长袍店可不是慈善机构,价格虽然比摩金夫人或者何绅长袍店便宜,但也要四、五枚银西可。
她心不在焉的回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於是众人就顺势拐了个弯来到谬论家所在巷口。露娜哼哼哈哈的晃动小手,小脸充满阳光般的笑容,她已经准备好参观爹地的杂志总部。
突然,一声大吼,划破这平静的街道。
夕阳斜照的石砖街道上,只见一位金发男子狼狈跌坐在地上,手上还抱着一叠厚厚的杂志,面前则是四散的杂志。
「你不可以这样子做,鲁休斯!」跌坐在地上的男子对着一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士怒吼着。
看到这情况,潘朵拉露出惊容:「赞诺!!这是怎麽回事」
而原本一心期待看到在谬论家总部忙进忙出父亲身影的露娜,也呼喊着:「爹地」语气透露出担忧。
「啧啧,怎麽回事?让我告诉你发生什麽事吧,夫人」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士露出恶意的微笑。
他脚踩着散落在地的杂志,手上拿着一份油墨尚新,刚出版的谬论家。
「罗古德,原本我还好心让你继续做下去,可是你出了这种文章,叫我怎麽让你继续下去呢?」
衣着华丽男子拿在手上朝众人晃了晃,司麦尔瞥到在头版下方有一大栏专题,亮紫色斗大的字眼写着「论麻瓜颠器之使用方式」,还附带一张笑容满面男子的全身照。
嗯….似乎有点眼熟,那仅存的鲜艳红发飘荡在半秃的头皮上,穿着绿色长袍,在结合麻瓜颠气这种主题,男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没错,就是卫斯理家族的顶梁柱,亚瑟.卫斯理。这位身为魔法部麻瓜人工制品滥用局的员工,不止取缔那些巫师在麻瓜制品上的施法,本身也对麻瓜制品有强烈的兴趣,在家里仓库中堆满了那些他拆解过後数之不尽的麻瓜颠器屍体。
「噗….」司麦尔听到旁边卫斯理家族成员,发出了奇怪声音,想必是描到他
们父亲照片和专栏,只见双胞胎转过头去摀着嘴快要大笑出来。
卫斯理夫人则是一脸阴霾的表情,碎碎念道:「回去之後,亚瑟得跟我好好说明,这是怎麽一回事」
中年男子,则把众人反应都收入眼中,满意的说道。
「看来你们都了解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这简直有辱巫师名声,身为贵族之後,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出租的房子中,出版这种恶心的东西。」
「看看,这都是些什麽东西,论麻瓜颠器在巫师生活中的应用。啧啧,我原本以为纯种巫师中,有一个败类卫斯理家就够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还能看到一个。」只见鲁休思一脸嫌恶的捏着一份杂志说道,随即丢到地上踩了踩。
原本卫斯理家的小孩,是觉得事情蛮有趣的,毕竟自家父亲第一次上杂志封面,可是随着鲁休思的不断吐露的话语,他们也拉下了嘴角。
而金发中年男子-鲁休思似乎没有察觉场内气氛的变化,仍然大肆说着那些令人不舒服的话语。
「赞诺.罗古德,幸好坎坦克卢斯·诺特没把你们家族列入纯种名录,否则我真的要对那份名录存疑了,你的家族,真应该要为你的行为感到蒙羞。」
「闭嘴,鲁休思!!」赞诺涨红着脸,平时都轻声和气说话的他,这时竟粗声粗气对鲁休斯吼着。
「你想要评论我的报纸请便,但我不许你对我的家族、家人随意侮辱」
「啧啧,瞧瞧这是对房东的说话口气吗?罗古德.赞诺」
在赞诺和鲁休思吵起来的同时,司麦尔慢慢收拾起四散的杂志。
看着原本新出炉装订全新的杂志,已被石砖上泥泞弄污,他内心感到复杂。因为那份新开的栏目,正是不久之前由司麦尔建议赞诺所开的,想说介绍新奇的「麻瓜颠器」,看是否有对麻瓜世界好奇的巫师为此而购买自家杂志,来拉抬自家杂志买气。
毕竟整天靠着魔法部长妖精榨汁机的言论或犄角兽存在与否的证据,销量是不会上升的。没想到却因此让他们家遭到马份(马尔福)家族的警告。
啪!!
一个清脆巴掌声响起。
走思入神的司麦尔被惊醒,两个吵架中的男子愣住,旁边的卫斯理家族也惊呆了。
「你…你…你…」
鲁休思.马份指着那有着如瀑金发的妇人,而他脸颊一边明显红肿,显然刚刚
那声清脆的响声所作用的客体就是他尊贵的纯种巫师脸庞。
轻而易举做出这举动的潘朵拉,此时对自己的手掌呼了呼气。
蛮不再乎的说:「这一掌是为赞诺的杂志打的,你如果再不客气点,我不介意
替刚刚你侮辱我家人的话语,再赏你一巴掌。」
身为古老魔法纯种世家,掌握无数金钱和权力,连出入魔法部都有高级官员
陪的鲁休思,何尝受过这种对待。
没想到只是来到一家落魄的杂志社,给对方一个警告,叫他们不要随便和低劣的麻瓜扯上关系却变成这种情况。
他也不反思是自己恶劣的态度才会如此。愤怒的他,双眼充红,不管不顾的掏出魔杖,要直接给潘朵拉一个教训。
旁人看到连魔杖都出来了,这下还得了。
立刻冲上前要阻止,但人的速度怎麽比得过念咒速度。
「昏昏倒地!」
只见红光闪过,赞诺倒了下来,原来危急时刻,赞诺挡在潘朵拉面前替他挡下咒语。
「赞诺!!」原本恶狠狠给鲁休思一巴掌也显得云淡风轻的潘朵拉,看到丈夫倒下,也露出焦急惶恐之色,扑到丈夫身上,要确认他的安危。
见状,鲁休思还想再补上第二发咒语,连潘朵拉一并击昏,但其他人已经冲到面前。
卫斯理家族的兄弟们和司麦尔立刻围住鲁休思。
司麦尔、双胞胎、荣恩年龄尚小,无法对鲁休思做出威胁。好险年纪最大的两位卫斯理成员,比尔和查理,虽然只是霍格华兹五六年级生,长得却人高马大,立刻架住鲁休思。
而司麦尔看到赞诺被击昏,愤怒之情让他也不管身材差距,狠狠踢了鲁休思好几脚,其他人如双胞胎有样学样,也偷踹这所谓身份高贵的巫师几脚。
鲁休思被制住自然不甘示弱,拚命想挣脱束缚,无奈比尔和查理身为魁地奇校队球员,有扎实训练过,自然不是养尊处优的鲁休思能轻易挣脱。
在挣扎中,他又被踹了好几脚。
另一边卫斯理夫人、潘朵拉赶紧去照看赞诺,施咒唤醒他。
只见一团混乱中,马份家族的当家-鲁休思真的受不了。
他大吼一声:「多比,让他们住手。」
一个身影显现出来,他有着蝙蝠式的大耳朵,和一对网球一样大、鼓凸凸的绿色眼珠,披着类似旧枕套的东西在身上。
司麦尔一眼就认出,这是一个家庭小精灵,以马份家族的身分养着这样一个神奇生物也不足为奇。毕竟这被剥夺自由的可怜小东西一向是这些自栩上流巫师家庭的最爱,仅需付出微薄代价,就会帮他们打理好一切事物,还可以兼任保镳。
虽然这喊帮手的呼唤来的有点迟。骚乱中,鲁休思华美的袍子已经被人拽下一半,袍子多出许多黑脚印。家庭小精灵仍尽责的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牠挥了挥手,就让所有人攻击鲁休斯的人瞬间停住。
这也许是一个简单的石化咒,会说或许是因为它并不是单纯石化,而且效果非凡。
它让所有人不只停住,还往後飘浮远离鲁休斯本人,不过鉴於家庭小精灵天生就是无杖施法,所以实际使用的咒语,如果他们没念出来,除非某些魔咒大师,否则你无从得知他们对你施展的法术为何。
场面,瞬间安静了,只余鲁休斯不断咳嗽。
连这些神奇的生物在古老的巫师权贵旁,都只能当其奴仆听命於他。更遑论司麦尔这些没钱没权的人士。
在鲁休斯整理好他被弄脏的华美长袍後,他露出倨傲表情「好了,我不想跟你们这些人扯这麽多」
「现在要嘛,罗古德你还出10万金加隆,否则就立刻从我这滚出去」
刚从昏迷清醒的赞诺,听到这惊人的数字「唔….唔..喔…喔…」的想出声
鲁休斯看到这种情况露出轻蔑的笑容,对名为多比的家庭小精灵说道:「帮他回复过来,看看我们的罗古德先生要说什麽」
只见家庭小精灵,一个响指。一团水花落在赞诺脸上。
「怎麽可能这麽多!!我也才不过欠缴几期房租」从昏击咒轻醒的的赞诺立刻大声吼到
鲁休斯不耐的掏掏耳朵「别那麽大声,我可还没聋了,你说欠几期而已,那让我来告诉你,你所谓的几期是整整半年,每个月八千金加隆,不给你加上违约金利息部分,还有嗣後回复原状的费用,就给你优待五万金加隆整。」
「如果没有,那很抱歉,跟你心爱的杂志社说再见吧。」说完这些这盛气凌人的男子带着家庭小精灵离开了杂志社。
只留下散落的杂志,躺在地上呻吟的赞诺,和呆住的众人,在夕阳余晖下场景略显狼藉。
过了一会,回过神的众人才掺扶着赞诺,收拾一下混乱的四周,找附近的店家借了个火炉,通过呼噜网回到圣奥特瑞村庄。
原本预计要帮比尔他们看二手长袍计画也被打断,司麦尔还跟比尔偷偷致歉,毕竟让他们没办法买到新学期要用的长袍。
但比尔很大方的说:「司麦尔,都发生这种事,不用再纠结这种小事。现在重要的是赞诺叔叔和你们的杂志社」
旁边卫斯理太太也露出忧心表情,对潘朵拉表示如果有什麽要帮忙的,她们这边随时都可以协助。
谁也没料到,原本欢乐的斜角巷之旅,却以这种充满忧心紧张的情节划下句点。
送别卫斯理一家後,回到家中,赞诺满脸忧心的看着潘朵拉,原本家中经济就已不富裕,现在连杂志社都被关掉。该怎麽维持生计呢?更别提潘朵拉正在进行的魔咒研究也需要一笔不小开销。
赞诺正准备开口和潘朵拉讨论接下来的计画,潘朵拉却手指摆在唇前。
「嘘」
她指了指露娜、司麦尔,这两个家伙因为这一天发生太多事太累了,仅管家中杂志社被关另人忧心,仍忍不住睡意侵袭,两个人互相依偎着靠着沙发睡着了。
只见已熄灯火屋内,月光透过窗户照耀着屋内,如水银般泻地般。
不管何时夜再深,黑暗再浓。仍会有光透进来,照耀着人们。此刻,月光、孩子们熟睡的脸庞交织在一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在屋内漫延开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愁容满面的赞诺,那些恼人事情都丢身後,和潘朵拉相视一笑。一人抱着一个,送这两位睡得特熟的孩子上床。
是啊,不论未来如何,至少现在他们仍拥有彼此。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