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宫外的伶人,一舞怜人案轰动ˊ京城。」夏洺领着我要的人入了殿里。
「奴家千彤,拜见郡主。」伶人窈窕身段柔柔嫋嫋,举止全是勾人。
「平身,夏洺该说的都说了,教吧。」我起身往笙箫阁的方向去。
「郡主这个位置该下腰,再下一些,手腕软些。」千彤在一旁看着,不停的调整我的位置。
她在我身侧示范了一次:「这腰要软,却不能无力,起身时慢一些,郡主的腰肢纤细,这样一来更是好看。」
「往右侧偏,右肩下一点,颈要直,手,手再柔些,别僵着。」
「移步时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带过。」
千彤意外的倾囊相授,夏洺也忙着赶制舞衣,这几日终日在笙箫阁,夜里夏洺便给我这一身酸痛按摩,隔日再练,小半个月过去,终是有模有样了。
「千彤姑娘,这些时日多谢你了。」我笑着让夏洺将备好的礼品抬了出来:「这些小东西拿去吧,一个姑娘家在外没有银钱容易受欺负。」
千彤愣了愣,急急忙忙跪下:「奴家多谢郡主赏赐。」
夏洺将千彤送出宫外後便回来:「姑娘,舞衣赶制好了,试试吧?」
一身樱色的华服展示在眼前,胸前描着一道道金丝绣成的流纹延至裙摆,裙摆一摇便有万般华光浮动,纤纤细腰轻轻揽着,衣裳芳华万千,倒是担心舞衬不上这件衣裳了。
「姑娘,奴婢特地学了一套新的妆容,姑娘肯定是艳压群芳的。」夏洺的神情像极了老鸨,雄纠纠气昂昂的踏出殿外。
这傻姑娘,这宫宴不过是家宴,除了我可没别的姑娘家了。
小宫女们替我换下了这身衣裳,仔仔细细的收拾在架子上。
除夕夜
「六哥,除夕夜了。」除夕夜一早,我拖着更加厚重的宫装走入伏青殿:「我快被这宫装压得走不了了……」
「郡主朝仪还是得守着。」六哥振了振衣摆,今日没有换上龙袍,但仍是铭黄色的衣裳。
我接过李公公手上的篷衣,仔仔细细的系好了:「今日绍王、鲁王、诺王都候着了。」我低低的在他耳畔留下几句话:「侍卫在场,应是不会出什麽大事,小心为上。」
「陛下驾到。」李公公捏着他阉人特有的嗓子在步阳宫门唱道。
「微臣拜见陛下。」宫内坐着的所有人无不起身,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六哥慢悠悠的走到龙椅旁:「爱卿平身,今日家宴,随意。」
我落座在最外侧的座椅上,看了一眼夏洺,夏洺点了下头便出去了。
内场里舞娘们妖妖娆娆的在殿里旋绕,歌咏,艳红的衣裳配着水袖,一道道绸缎在厅里飘来浮去,丝竹悠远,歌声缭绕,一个个分封的诸王相互敬酒,场面倒是热闹。
夏洺领着宫女们有条不紊的上菜,宫女们侍在一旁的一杯一杯替王爷满上,十七和十九同桌笑谈,和乐容容的景象,年近了。
「臣妹向皇兄敬酒,愿我靖朝国泰民安,百姓和乐,皇兄身体安康。晚卿备下了一份礼物,请皇兄收下。」我起身向六哥敬酒,只见六哥遥遥举起酒杯:「有心了。」
「请陛下稍待晚卿换上衣裳。」向陛下行礼之後,夏洺也跟着我退到了殿外。
宫女们一拥而上,在後殿里烧了不少煤维持宫里的暖意,匆匆的换上名贵的舞衣,几个年纪稍张的宫女行礼後开始整理我盘好的发髻,轻轻梳顺後再度盘上另一个更加华贵的样式,整副全新的头面展示在我眼前,看着繁琐却不重,上头镶上嫩粉色的琉璃桃花,一左一右衬得我的尚未长开的小脸更显娇嫩,夏洺也急着在我脸上涂涂抹抹,不一会儿,整张脸退去了些稚嫩,多了点妩媚却不失尊贵,艳丽中带点青涩,一睁眼便是万般光华,眸中娇意流盼,艳色的小嘴更显媚意。
「姑娘可真是好看……」夏洺看了看我,羞得笑了起来:「姑娘别光看着奴婢笑,奴婢可受不得您的目光。」
我嗔着笑了句:「贫嘴。」夏洺伸手扶住我:「谁敢说姑娘不漂亮,奴婢肯定上去和他拼命。」
「臣妹晚卿见过陛下。」我拖着稍长的裙摆走入殿内:「此舞名为怜人案。」
一旁的乐师奏起了音乐,我轻轻的将双手交握,展开,随着乐师的曲流高昂,激舞,场中全无半点声音,只有丝竹乐流淌,和在场中的我。
一曲毕,四周悄无声。
「晚卿跳得不错,赏!」六哥点了点头:「去换下了,可别冷着了。」李公公拿了六哥的篷衣召在我身上:「郡主请。」
「李景明,将昭明的位置移来朕这陪朕说说话,昭明还小,一个人怪孤寂的。」
「是。」李公公随即叫来了几个小太监在陛下旁边挪了个位置,小心翼翼的移好的桌子,我出来时已经在六哥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