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预警的头疼又发作,这次痛的更厉害些。
帮忙完训练姑娘们後,作为答谢妈妈请了辆马车送他们回家。
路途中,赵越织都板着脸,显然很不高兴,被解开响板术的宋伟骞压根也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只觉得好像跟他有关。
揉揉太阳穴,晃晃脑袋,这次头疼更久了点。
赵越织没好气的瞪着他。
原来一切都是空欢喜,他所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替人拿回响板根本就不是真心的,他还是原本那个他。
人家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怎麽这层纱坚固又磨不破;宋伟骞这人不是在女人堆里长大,难道女人心思他不明白吗!
可恶!可恶!
赵越织拉起帘子想吹吹风让心静一静。
外面的景色越来越熟悉了,已经快到朝剑山庄,要是想见他要是没有什麽机会了。
一想到这,赵越织气的跺了跺脚。
见她似乎不太高兴,想必跟响板术有关,他只记得早上醒来便见她拿着响板出现在他房里,对着他问了些简单的事才道另一个响板不见了。
实在,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越织妹妹你家快到了。」
她仍旧看着窗外不予理会。
他又道:「待妹妹生日宴当天记得给哥哥送张帖子,好让哥哥也去给妹妹热闹一下。」见她仍没反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含首,他无言以对。
没多久,马车停下来,只见赵越织兴冲冲放下帘子跑出去。
「爹,我回来了!」
宋伟骞跟在後面不疾不徐下马车,好整以暇地整理好衣裳才步入朝剑山庄。
他邑了邑手,朝赵恕海和他的夫人鞠躬。「久闻庄主与夫人琴瑟和鸣,今日一见果然令人称羡。」
「嗯,宋楼主这次有惊无险,应该不少担惊受怕,我这小女可也添不少麻烦於楼主了。」
一阵寒暄後,小青也出现了。
「公子,可都还好?」
「一切都安好,楼里可都还好?」
「公子放心,楼里的事都还算顺利。」
「嗯,那就好。」
「这...赵某有一事相问不知宋楼主是否方便回答?」
终於要问重点了。
「赵盟主是要问我与令女失踪一事⋯⋯。」其实他心里也没有个底,吸口气道:「此事还得感谢越织小姐发现蹊跷⋯⋯。」说着当时赵越织如何发现自己中了响板术一事及自己对於此事记忆停留在哪里等等除了在音悦城稍微含糊带过其余如实说出。
众人一听,尤其是小青她脸色一青ㄧ白的,着急连忙问:「公子身体可还好?」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此话一出,听进赵越织的耳里很是吃味。
赵恕海听完脸色相当沈重,一来朝廷绞杀江湖人士来势汹汹,二来是不闻江湖事的人也被搅和进去,很难不想像这江湖的日子寥寥可数了,但这些说了也没用,只会让人心涣散。
心里默默叹口气,既一日在江湖便要一日用江湖还江湖。
「既然对方有意这麽做且对方在暗我们在明自然不好提防,不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还请宋楼主不要单独一人行动,我请我大弟子亦天涯贴身保护你,只要对方一有动静便来个瓮中捉鳖。」
「多谢赵盟主。」
「我也要贴身保护小骞。」此话一出,宋伟骞呛了一口,微首张大眼撇过身去。
对於赵越织的不礼貌赵恕海大多是包容的,「小女还小不懂事莫要见怪。」
「是,宋某不会往心里去...。」
「你不往心里去那要往哪里去!」
低头挑眉,万万没想到赵越织如此大胆,羞得他恨不得找个洞将自己埋进去。
「你别忘了我们曾住同一间房,还一起洗...。」
「赵盟主,既然事情都解释清楚那宋某先行告退了。」邑了邑手宋伟骞快速转身离开。
「师父,徒儿也告退。」亦天涯跟着离开。
「爹,你怎麽就让他走了。」他可是女儿的心上人,赵越织心里想可也没胆真说出口。
一旁的赵夫人倒是看出女儿的几分心思,连忙说道:「来日方长,这不你的生日宴会也可以请宋楼主来呀,我们织儿长大了不少呢。」
「...娘...。」
赵夫人的话倒是让赵越织安心不少。
马车内,小青和宋伟骞并肩坐车,彼此都没有开口,小青见他脸色不太好似乎有心事,正准备开口,宋伟骞说话了。
「最近楼里有发生什麽事吗?」
「没有。」
「可有官府的人来过?」
「官府?并未,公子为何这麽问?」
宋伟骞轻叹,「你可还记得我去官府一事?」
「记得,公子去了整整一年。」
「可我却什麽都不记得...,那一年发生了什麽...。和我订下响板契约的人也许是官府的人。」
「公子似乎不是想说这件事,而是...。」她听出来宋伟骞在意的不是幕後黑手是谁,而是受到威胁的那个人。他从来都不怕对手是谁,对手越强他反而越感兴趣的增强自己的能力,可是反到是越在意的人他就会像现在这样犹豫不决反反覆覆。
「你想说什麽,但说无妨。」他轻轻柔柔说着。
「公子可是想说赵姑娘?」
小青和他相处多年,自然也是对他很是了解。
可不知如何,他却心堵。
「越织妹妹帮我不少,自是贵人、恩人,若伤害到她,自是有过,可我想说的并不是她。」
「那公子想说的是谁?」
「...我乏了,不想说话。」
「公子何时连自己面对自己内心想法的勇气都没有了?」
「...」
「公子也见过姑娘们幸福的嫁入人家,这并不是不好的事,为何...。」
宋伟骞冷冷回道:「我像是个幸福的人家吗?我不过是在社会上讨生活的人,怎麽和其他人比。」
「公子不是常和离去的姑娘们说春风楼是她们永远的後盾永远的娘家,要是受气了便回娘家找救兵,怎麽这样的公子就不能给人幸福,不值得拥有幸福,我觉得公子更应该拥有幸福。」
「...小青呢?那你打算什麽时候开始找幸福呢?」
「只要公子在,小青便感到幸福了,小青的命也算是公子救回的,公子幸福小青也就幸福了。」
他阖上眼不打算再做回应,一路上的颠簸早让筋疲力尽的宋伟骞有些无力,没多久便进入梦乡。
小青也不在多话,这些年小青都清楚知道宋伟骞是懂得滴水报恩之人。
赵越织对他有恩自然不在话下,方才大殿上她急忙要当宋伟骞护花使者,而宋伟骞反常没有开口说些什麽,在春风楼待久了,也在宋伟骞身边待久了,自然知道他对她很不一般。
可是如今他不想面对,她也无从下手帮忙,只能盼望,他能及早面对自己的真心。
几日後,收到赵越织的生日请帖,他也思索着要送什麽礼物才好。
「小青呀,卖胭脂的郎中何时会来楼里叫卖?」
才刚说完,卖胭脂的郎中便扯着嗓门大声叫卖,姑娘们一个个都走过去想抢个好胭脂。
宋伟骞也走近瞧,姑娘们见他也退了几步,让出路来给他靠近,只有一名似乎刚进楼的小女孩还不认识他仍挡在他的面前。
「欸,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打包了。」小女孩喜滋滋道。可郎中有些尴尬,连打包的动作都变慢。
小女孩还在开心自己抢到好物而开心着。
见惯了的宋伟骞,举手表示让郎中继续打包,他也俯下身靠近小女孩说道:「看来抢到了好东西呢。」
「那当然,有什麽是我金瑶瑶抢不过的。」
「喔,这样啊!」
「当然,就算是宋楼主那个小儿我也...」金瑶瑶这才注意到旁边的姐姐们全都站的远远的头也低低的,一个跟她比较好的姐姐偷偷对她摇摇头。
「也怎麽样?」
她反倒引起他的注意,小人鬼大的。
「也是会礼让的,毕竟他是老板我是姑娘嘛,呵呵。」
「姑娘你的胭脂好了。」郎中把打包好的胭脂交给金瑶瑶;就算被老板黑可抢到的好胭脂也不能让,放下银两拿过胭脂,金瑶瑶三步当两步走。
「老板,麻烦同样的帮我打包两份。」宋伟骞说,转头看她僵硬的走,看她年纪和赵越织差不多,那这年纪应该喜好也相同,买一样的应该错不了。
平时他很少到下面走动,最多就是到柜台看看账,再不然就是找小青和一些较资深的姑娘说说话。
大多时候他不是在房里就是在调教室教些新人,後来的新人对他的印象都是调教室那般模样,风流倜傥、自傲自满,只有小青能看清他其实孤独自卑、害羞悲观,这都是一部分的他而已。
他只是这世间万物的一个浮游,时候一到便都会身归浑沌。
他翻阅人事名册,在最後几页看到金瑶瑶的个人来历。
孤儿,刚卖身葬父,无才艺,未调教。
眯着眼看,他有了一个想法。